第三章

第三章

封晏卻像是發現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扯下兩根毛,故意沿着她腳踝往上摩挲,察覺到貼合的那具身子驟然繃緊,眼裏劃過一抹得逞。

沈如意的鞋襪都叫他褪了去,踩在冰涼的箱子上,在黑暗中感官變得更敏感。

「別弄……別這樣……」她受不了他這般的戲弄,聲音染上幾許哭腔求饒著。

封晏吻着她發紅的眼角,留戀不舍地鬆開了羽毛,換作修長的手潛入,解開她的衣帶,一會兒衣衫落地,就聽見懷裏的小人兒埋着頭悶聲說去床上。

封晏有些不舍,但最終在她惱羞成怒之前順了她的意,將人放在床上,烏絲鋪床,與面上的羞紅構成極美艷的畫面,令他的眸子倏然變得暗沉,鼻息漸重。

俯身覆上,熱切的吻,他的手從她後腰伸下去……

她瞠圓眸子,想制止他,無奈口被他的吻堵住,只能在他唇齒間嗚咽不停,發不出聲音,她感覺到修長的手指繼續往下探去,在小腹和大腿內側游移,若有若無地撫摸,隨後攜著一股涼意往更幽深之地擠了進去,她因那寒涼打了個寒噤。

「那是什麽?」

「能讓你不受傷的東西。」封晏一面撫慰著人兒,一面下意識的往旁邊遮了遮。

沈如意好奇,攀着他肩膀往他遮掩的地方看去,看見一罐開了蓋兒的盒子,裏頭像是膏狀,有被抹過的痕迹,他剛才給自己塗抹的是……待想透,她全身的血全往臉上涌去,再看向封晏一副認真上藥的模樣,「你——竟隨身攜帶這個?」

「呃……以備不時之需。」他這些時日忍得辛苦,時時刻刻叫囂著佔有她,他怕自己失控傷到她。

「禽獸!」沈如意一下就意會出他的意思,想到在她悲傷之時,這人竟準備了這個!

「我是擔心你受傷……」面對喜歡的人,現在的封晏幾乎是一點就著,更何況有一陣子沒碰沈如意,剛剛見她垂著淚一副小可憐模樣,更是讓他悸動。

他不喜見她落淚,卻極喜歡她在他身下動情時泛淚的模樣。

感受到他的誠懇,她突然覺得自己不該折磨他,她倏地抽出被他掌控的手,主動仰起身子從他的喉結處一路吻了下來……

她的吻伴隨着輕輕的啃咬,似是氣惱他以此泄憤,又像是鼓舞他,不滿他太過溫柔的行徑,鬼使神差地咬住他挺立在空氣中的一點茱萸,舌尖輕輕擦過……

一股電流倏地撞過他全身。

「嬌娘!」封晏猛然倒抽一口氣,她的大膽重擊他的理智,令他壓抑許久的情潮像出閘的洪水般湧出。

倏爾,他一個翻身,與她調換位置,將她壓在身下。

大掌按住她不安分的雙手,封晏盈滿情慾的眸子灼熱的盯着她,嗓音低啞,「你是在要我的命……」

沈如意不等他說完,一雙藕臂纏上他的脖子,順從心底慾望深吻住他。

他的理智在這一刻轟然崩塌,他緊緊攫住她那纖細身子,比她更用力更深情更深入的回吻她。

細密灼熱的吻落在她的頸間,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個接一個屬於他的印記……

【第二十四章假扮勾引主子】

一場情事酣暢結束竟已是酉末,沈如意被榨得一點力氣全無,再看看旁邊一臉饜足的男人,以及底下原本幫忙清理卻突然作怪的大掌,她抬腳就踹他一腳,滿面緋紅斥道:「你有完沒完!」

封晏輕咳,不舍地收手,遺憾的道:「情難自禁。」

女子潤澤如白玉般的肌膚隱隱透著剛經歷過情事的潮紅,身上幾處動情時留下的淤紅清晰可見,長長的睫毛上盈著微微水光,嗔怨目光掃過來,不僅沒有威嚇力,還勾得他心痒痒的。

封晏黑眸深處涌動,直接將人抱起行到偏廳。「你身子弱,晚些好好用藥膳調理調理,才承受得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沈如意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紅著臉拒絕他。

封晏咧嘴笑,將人往上提了提抱得更緊,如捧著稀世珍寶一般。

廳內,黃花梨木的雕花圓桌上不知何時擺上了熱騰騰的晚膳,以極細的刀工將羊肚切成長細的羊皮花絲兒;香濡筋道的肉皮,包着各色葷素食材,以重物壓製成型後切成薄片,剖面為雲波狀,好看又好吃;另一碟魚兜子,皮是透明,裏麵包着白色的餡……

饒是有些困意的沈如意也被面前這些精緻吃食勾動了食慾,取了一個魚兜子,澆上芝麻醬和酪調的汁兒,皮兒嫩滑,裏面裹着鯉魚、羊脂等物鮮嫩異常。再舀一勺雞絲湯餅,滋味妙不可言,她吃得忍不住彎了眉眼。

「魚兜子要數臨州的最是正宗,府里的廚子只學得三分像,有一絲兒腥。」封晏在她蹙眉時解釋道。「下回我帶你去嘗嘗。」

她短促的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她算是瞧出封晏對自個兒的佔有慾了,似乎只要提及離開等字眼就會刺激到那人,累得自己受罪,索性不提。

「那玉佩當真是你拾到的?」沈如意吃了個半飽,想起這事便問向身邊人。玉佩遺失是在自他倆分房後,若是他撿著,只怕也是擱在書房,怎會是在房裏?

封晏誠實搖頭,「當時情況於你不利,我便應承下了。」隨即一頓,與她坦白,「玉佩的事容我查清楚,月瀆也好,旁個心懷鬼胎的也好,我必會給你一個交代。」

沈如意對上他的眸子,看出他的堅決和森冷,心中不禁轉過幾許複雜的情緒。她有前科,若再名譽受損,在將軍府恐更難立足,打這主意的是一直與自己不對盤的封文茵,還是盧氏,又或是別人……

她想了一圈兒都沒能確定下來,索性將這事交由封晏去煩惱。只是思及他出現之時的篤定,遂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月瀆有問題的?」

「她袖上有沾上柜子裏的松香末卻說未進過房裏。」封晏擰著眉,神色凝重,「月瀆心術不正,合著是院子裏的人,由你處置。」

「唔,待查清楚就發落出去。」沈如意蹙了蹙眉,「我看還是把院裏的丫鬟都換成膀粗腰圓又有耐心的漢子,你覺得可好?」她想了一下齊刷刷站着一排漢子喊二少爺的畫面,一時沒繃住,嘴角浮現一縷促狹笑意。

封晏見她終於露出笑臉,心中一柔,「夫人高興就好,不過還是改成婆子,我也可放心。」

沈如意原本就是說着玩的,不料他認真喚來長安吩咐,是實打實要將院裏的丫鬟換掉,心中激起些許異樣,平靜的心湖再度泛起波瀾。

「要是大哥的玉佩當真是我拾到藏起來的呢?」她定定凝視着他良久,倏爾開口。

封晏墨色瞳孔驟地一縮,緩慢擱下筷子,盯緊着她,直把提問的沈如意看得心中莫名一緊,生了幾許退縮之意。

「若真是你拿的,就拿着吧,我還是會如此做。」封晏垂眸,似乎是因為認真考量她說的可能,眉宇間浮現一抹壓抑之色。

「即便你心中有別人……而厭棄我,我也不會與你離異,休書也好,和離也罷,你這輩子是休想了。」

沈如意啞然,因為她確實存了想和他和離的心思,卻不能接受他的決定。「你怎能如此霸道……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你心中的摯愛?」

封晏方叫沈如意那態度刺痛,又聽她提及這樁,停頓須臾,看着她指控的眼神,驀然起身取了自己寬鬆外袍罩在她身上,將人打橫抱起往門外走去。

「大半夜的要去哪?」沈如意驚呼一聲,揪着他單薄的中衣作勢就把自個埋了起來,不知這人又發哪門子的瘋,怕叫人瞧見將自己埋得更深。

「帶你去看我心中的『摯愛』。」封晏嘴角揚起一絲啼笑皆非又惡劣的笑。

沈如意聞言不禁掙扎了下,哪裏肯去,但封晏重重地一記拍在她屁股上,清脆響聲回蕩在無人的廊檐,叫她羞得暈紅了臉,美目隱泛著水光,「你快放我下來,我不去!」

然封晏不顧她的意願,二話不說快步踏入了書房徑直往暗門走去。沈如意緊緊咬着下唇,低垂著頭只看自己的衣帶,不想面對他的真愛。她僅著一件單薄的中衣,看着身上那人刻意留下的歡愛印記,眼睛不禁發酸。

暗門裏的佈局其實與書房無二,只是格局小一些,一桌一椅,一博古架,一口陳舊的大箱子,以及牆面上掛滿的字畫。

封晏抱着她停在一堵牆面前,垂掛的是一人高的畫像,沈如意低垂的眼角餘光亦能掃見女子的雲紋繡花鞋。

「你且看看,可識得她?」封晏見她緊緊閉着眼,故意賭氣不看的樣子有絲無奈。

「眼不見為凈!」沒看見也就罷,看見豈不更堵心嗎?

「其實她長得挺過得去的。」封晏面向畫像,眸中升起一抹玩味。「你不看看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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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如意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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