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護法和報馬

咱們卧龍山上有沒有闖王的墓，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爺子的手勁不減當年，二話不說就在我背後一陣搓揉，疼的我是欲仙欲死，偏偏還不能反抗。爺爺說，看著我陰氣入體，再加上上次打竅之後，我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所以趁熱打鐵，在我昏迷的時候，將我所有的竅都給打了。

WTF？

我頓時有種被坑了的感覺，不是你說的昏迷的時候不能打竅么？

看著我的表情，爺爺大概知道我想說什麼，連忙沖著我說道：「哦對了，我之前跟你說過，在昏迷的時候是不能打竅的，其實這個不準確，準確點的說法是，在打竅的時候，是沒辦法昏迷過去的，這個你之前就體會過，不用我多說。」

當然不用你多說，我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打竅是沒辦法昏迷的。

因為打竅的時候，那種疼痛是一浪一浪的，根本停不下來，也就更沒有什麼暈過去之說了，只能說格外的難受，而且還越來越難受。

我看了看爺爺：「所以你就想到在我昏迷的時候打竅？」

「本來打竅是需要三天的，但是我孫子你天賦異稟啊，昨天那樣大的疼痛，你都能忍受得住，你知道嗎？打竅是一天比一天舒服，因為第一天所打通的都是大竅，所以才那樣的難過，說實話，我針對你刮目相看，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承受得住，更沒有想到，你居然能那麼快速就恢復了。」

尼瑪我恢復是因為我有鬼新娘幫我療傷，不然換你試試一天內能不能打完所有的竅？

我這第一次打竅跟第二次打竅前後也沒相隔12小時，要不要這麼玩啊。

我感覺我全身上下就像是要散了架似的，渾身難受，我忍不住看了看爺爺，說道：「為什麼我感覺到我全身像是碎了一樣，你除了打竅，還做什麼了？」

「那就不是我的事兒了。」爺爺沖我說道：「你自己作死吃了屍菌，陰氣入體，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你打竅，你還真以為是你天賦異稟所以我就趁熱打鐵啊，其實不是，你陰氣入體，對你的身體來說負荷非常大，如果在這種時候不能夠對你身上的陰氣做一個很好的引導的話，對於你今後的發展都是有阻礙的。」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打竅，打竅了之後你渾身都通透了，這陰氣就自然而然沒有辦法繼續待在你的身體當中了，現在的你，就好比一個……千瘡百孔的篩子，什麼都留不住，出馬弟子的身體結構都是這樣，不過因為你吃了屍菌的緣故，所以給你附帶了一個小功能。」爺爺一臉欣慰的看著我說道。

我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因為這老迷信往往坑人的時候都是這麼一個表情。

「神馬？」

「陰陽眼。」

老傢伙這麼說的時候我就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

「你說什麼？」

「陰陽眼啊我的大孫子。」我爺爺一邊說著，一邊用一種腥臭難聞的草藥敷在我的身上，這草藥的味道實在是難聞，也不知道裡面加了什麼黑暗的東西，甚至我覺得，被我爺爺拿出來的時候，那草藥都散發著一種惡毒的味道。

「不會吧？能收回么？」我記得電視小說裡面有了這個眼睛的人都會挺倒霉的，我才不想一天到晚都能夠看見鬼。

「正常情況下，你成了出馬弟子之後，只要仙家上你身，你都能夠看見鬼魂或者元神，這是十分正常的，但是，現在不一樣，因為陰氣入體，提前開了你的陰陽眼，所以你可以看見那些鬼魂什麼的，當然了，對你沒什麼影響，你身上我會派一個黃家的弟子保護你，就是你的報馬。」爺爺說了一連串我聽不懂的東西，在我的追問下，爺爺才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大概我能夠明白是什麼。

出馬弟子，大部分，出世的時候身上都會帶著一兩個報馬，有的是黃家有的是胡家，一般情況下黃家是最適合做報馬的，它們有一定的打鬥能力，而且還有情報能力。還有一些天賦異稟的出馬弟子，他們在出生的時候，身上就有護法。

這護法一般都是此人前世，甚至是累世的冤親債主，不過一般都是過來報恩的，而不是收債的，當然也有一出身就被怨鬼纏身的，那是上輩子造了孽，下輩子必須要還的。

就好比一個人，上輩子因為救了某人，而死掉，那麼下輩子他投胎的時候，就有可能那個被救了的人，成為他的護法，這是天生所帶著的。

另外一種出馬弟子就更為特殊，上輩子是什麼神仙身邊的小童子，或者是哪個神仙想不開了轉世了，就隨身帶著護法，這一種屬於傳說，在每一個出馬弟子的師父嘴裡都會念念叨叨的說上許久的傳說，但是有沒有，是個問題。

有些人不是出生的時候就有護法，而是在成長的過程中獲得護法，在出馬弟子的概念裡面，很多人都有護法，而且不一定是出馬弟子，或者只是個普通人。

比如一個孩子的父親過世了，這個父親惦記孩子，有可能長期待在孩子的身邊不走，這個時候，父親就是孩子的護法。有的護法對人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還有幫助，但是有的護法，因為自身的怨氣和陰氣太重，所以會對活人有一定的影響，這樣，才有了出馬弟子或者陰陽先生這一系列的職業。

事實上有很多人，在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死去之後，會感覺到他們在自己身邊，這不是幻覺，而是因為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所攜帶的陰氣，漸漸地侵入了他們的體內之後，他們就有了一定的靈覺，能夠感應到。

「那顧靜涵算是我的護法了？」我聽得爺爺這麼說的時候，連忙問道。

爺爺點頭，說道：「算是吧，但是一個顧靜涵我還是不放心，畢竟你這個竅打的不錯，你還吃了屍菌，在這些屍菌還沒有被你完全消化前，你在那些鬼魂的眼裡就相當於一個大補品，所以我覺得還是給你安排一個報馬比較好。」

爺爺還說，過幾天會將顧靜涵的名字添加在堂口上，不過是在清風堂的堂口裡面另外開闢一個行列，因為顧靜涵的身份特殊，是我的新娘，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說實話，現在的爺爺說到顧靜涵的時候，我心裡都暖暖的。

我看了看爺爺，說道：「那平時你也能夠看見顧靜涵了？」

爺爺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幾天她一直跟著你，只是你沒有陰陽眼，根本看不見，你胸口的那塊骨瓷，用你的骨粉煉製的，她一般就住在那裡面。太陽不大的時候就會出來。」

尼瑪，這爺爺一開始為什麼不跟我說啊。

不過現在想想，他估計是怕他說了我會害怕。

說實話，一開始我對這個女鬼還是很害怕的，因為一開始我一直認為我們小夥伴的一個接一個的死亡，跟這個顧靜涵是脫不開關係的，但是現在我才知道，這可能跟顧靜涵沒什麼聯繫，我覺得更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畢竟家裡面的老仙和爺爺不會騙我。

而且自從上次顧靜涵給我療傷之後，我就覺得，顧靜涵或許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可怕。

有一個鬼媳婦，其實也挺好的。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爺爺一巴掌拍在我的身後，讓我回過神來，我聞著背後一股子的腥臭，忍不住的說道：「爺爺，你這都弄的什麼鬼啊，難聞死了。」

「難聞？」爺爺登時就怒了，沖我說道：「你可是耗費了我大半生的積蓄。」

「爺爺你好好說話，你哪來的積蓄。」

爺爺咳嗽兩聲說道：「好吧，是我采了數十種藥物研製而成的一種新葯，你用了之後皮膚會變得很好，而且打竅以後的後遺症會減緩一些。」

我咋感覺，還不如顧靜涵跟我療傷呢，起碼味道好聞。

爺爺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這藥草昨天晚上打竅完了之後我就應該給你弄的，但是我那個時候手上沒有那麼多的藥材，所以就沒弄，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挺過來了，本來應該三天的打竅，一次打完，是會有些難受，但是敷了我的藥草之後，應該會舒服很多了，你放心。」

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我趴在床上，不能動彈，也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之後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就在家裡，然後身邊走來了一個黃毛，這個黃毛之前我在大廳的時候看見過，穿的比那些老人身上要時髦一些，就是腦袋頂上全是黃。色，金燦燦的。

他告訴我他叫黃為，我可以喊他黃毛，從此以後是我的報馬，跟著我保護我。

被一個瘦削的男人保護說實話還是有些彆扭，我看了看黃毛那身子骨說道：「我可以看看你的本體么？」

當時黃毛的臉上有些不好看，過了一會兒，他的身上出現了一團煙霧，煙霧散去之後，我看見的是一隻臉盆大小的肥碩的黃皮子，一身的毛黃燦燦的，閃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