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怪異的易風塵

第21章 怪異的易風塵

這螞蟥剛發現的時候,那村民的老婆就不小心沾染了一些,農村婦女都生猛,哪怕是看著自己的男人都化身成為一張人皮了,當下想著的還是如何衝上去將那男人給拉回來,這不,一腳踩進去,半個身子都沾滿了螞蟥,當她迅速的退回來的時候,半條命都快沒了。

還是在隔壁鄰居大嬸的幫助下,用了不少鹽,才讓身上的大螞蟥都掉落在了地上,饒是第一時間就進行了處理,那婦女的半邊身子都好像比另外一邊萎縮了不少。

也就是因為有這個中年婦女做榜樣,剩下的人只是在門邊看著,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說來也奇怪,那些螞蟥我也看了,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它們哪哪都有,整個房間都是螞蟥的海洋,天花板,牆壁上,地面上,到處都是,這屋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螞蟥窩,我當時就在想,沒個十年八年,能養那麼多肥碩的螞蟥嗎?

但是根據那個農村中年婦女,我知道,這些螞蟥只是一個上午的傑作。

爺爺只是看了一眼,眉頭就皺起來了,然後沖著邊上哭天喊地的婦女說道:「家裡有多少鹽,都拿出來。」

我本想著應該不夠的,畢竟一屋子的螞蟥,一個人家裡也就一兩包的樣子,想著還要跟附近的人說一下,將他們家裡的鹽都拿出來。

然而那受了傷的中年嬸子,拖著自己受傷的腿打開了雜貨房,那裡面,堆著一麻袋一麻袋的鹽,嬸子不停的抽泣著:「當初小日本核泄漏的時候,就買了好多,堆在家裡本來想著這輩子都吃不完,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我家可憐的漢子啊……」

我也是無語了。

在中國,囤什麼不好,囤鹽,新疆柴達木盆地南部,隨便撬下來一塊地皮,就夠一家子吃一年。

雖說有些奇葩,但是鹽還是需要的,幾個壯實的青年沖了進來,搬了幾麻袋鹽,用鹽直接撒在那些螞蟥的身上,肥碩的螞蟥們的身體肉眼看見的慢慢縮小,漸漸地,就跟一塊風乾了的皮一樣皺皺巴巴的貼在地上,我爺爺拿著個掃帚,在一條鹽路上的螞蟥身上隨意的一掃,這些螞蟥就跟腐爛的葡萄皮一樣的,被掃到一旁。

我爺爺一個人穿著靴子,將躺在床上的那張皮包骨拿了出來,所有的青年,當然也包括我,我們只敢站在一旁看著,卻不敢說話。那樣的屍體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看著爺爺生猛的背影,一時間五味雜陳,我現在除了想吐,沒有別的想法。

乾嘔了好半天,才扶著牆壁站起來,一回頭就看見我爺爺已經在跟家屬交代後事了,人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不埋起來不像回事。商量這個的時候,外面來了幾個警察,警察們的臉色很是不好,很明顯這幾個警察已經去了其他的人家裡面,再看到這家的時候,一個個臉都是綠的。

「軒子。」警察里竄出來一個影子,我定睛一看,這不是馮雷么?這小子大我五歲,已經畢業,一畢業就去考了公務員做了個小警察,小的時候玩的挺好的大哥哥。

「雷哥。」我的臉色一定不是很好,當然了,馮雷的臉上跟我是半斤八兩,我看了看馮雷,說道:「其他兩家你們都去了?」

「我就奇了怪了。」馮雷張嘴就來:「我離開這卧龍村也沒多久啊,平常平靜的小山村怎麼接二連三的死人,上次那四個小夥伴的死到現在都還沒個眉目,怎麼現在又鬧出事兒來。」

「那兩家怎麼樣,跟我說說唄?」我好奇的說道。只要不去看屍體,怎麼都成。

「都差不多。」馮雷的眼裡都是無奈,沖著我說道:「我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死因還在調查,但是人家不配合啊,說是今天非得下葬。不然會壞了風水。」

「誰說的?」我爺爺這個時候從屋內走了出來,看了看我們,說道。

很顯然,法醫來了以後,就沒我爺爺什麼事兒了,他得以出來。

「就是那個什麼有名的風水大師,易風。塵來著的,」馮雷看見我爺爺很是開心:「林老爺子還是那麼健朗。」說著給我爺爺遞過去一根煙。

「不抽了,戒了。」我爺爺擺了擺手說道,的確,他至少有十年沒有抽煙了。

「喲,老煙槍戒煙可這難啊。」馮雷詫異的說道:「老爺子,您看出來什麼沒有?」

「套我話呢?」爺爺看了看馮雷,說道:「有你們人民警察我還費那個事兒做什麼?你們調查唄。」

「老爺子這話說的,這事兒從裡到外的透著蹊蹺,我們怎麼查,一點頭緒都沒有。」馮雷笑嘻嘻的說道。

我爺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遠方。

我和馮雷順著我爺爺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老遠著,一個穿著青衣長衫,一臉仙風道骨的模樣的風水師,一手拿著一個羅盤,臉上戴著金絲眼鏡,就這麼慢慢的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靠,怎麼又跟來了。」馮雷一臉的不耐煩。

「誰啊?」我小聲問。

「易風。塵,就是我跟你說的什麼風水大師,我說老爺子,這是哪個廟裡面下來的,這麼煩人呢?」馮雷不爽的說道,聲音不大不小,我覺得那個傢伙應該是已經聽到了,但是依舊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馮警官啊,風水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這幾具屍體,今天必須下葬,不然要出大事的啊。」那易風。塵一張口,就沖著馮雷說道。

「我說了不算。」馮雷一腳將這個皮球踢給了家屬:「這事兒要家屬說了算……」

「你說了不算就少說兩句。」從警察隊伍裡面走出來一個黝黑的漢子:「哪那麼多話,給我勘測現場去,小心點別又被螞蟥咬了。」

「哎哎。」馮雷一看到那個黝黑的漢子立馬眉開眼笑,朝著房門就沖了過去。

我爺爺眼疾手快,一把撈住馮雷,抓住了他的左手,挽起了對方的袖子,然後又看了看他的右手,才在右胳膊上找到兩個血印,我看著那個猙獰的傷口也是嚇一跳,這傷口,尼瑪說是被老虎咬的,我都信。

「什麼時候弄的?」我一臉詫異的問。

「香灰。」爺爺沖我說道。

「哦哦。」我連忙從口袋中抓出來一把香灰,撒在馮雷的胳膊上。當時馮雷疼的齜牙咧嘴,甚至我還能夠看見那香灰上,緩緩地浮出來兩道黑色的煙霧。

「好疼啊。老爺子你是不是弄錯了。」馮雷不敢說爺爺的不是,只能眼淚汪汪的賣萌。

而我爺爺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說道:「沒錯,老爺子我怎麼可能出錯,一會你就好了,軒子按緊點。」

「得罪了雷子哥。」我連忙說道,一把摁住馮雷的胳膊,看到更多的黑煙升騰而上,再過一會兒,就什麼都沒有了。

「行了。」在沒有任何煙霧的時候,我爺爺連忙說了一句:「別那麼使勁了,要不然一會兒你雷子哥的手該斷了。」

尼瑪,我有那麼大力氣么?

我鬆開了雷子哥的手,他手臂上的那個傷口看上去好像好多了,他活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臉欣喜的看著我,說道:「好用,比雲南白藥都好用,我剛才噴了一點,都疼的不行,後來感覺整個胳膊都麻木了,沒想到你這個……給我一點唄?我們所里的警花也沾染到了。」

額,這小子說白了就是想借花獻佛吧。

我正要從口袋中再抓一把香灰出來,我爺爺就制止住我的手,沖著那馮雷說道:「被咬了多少?」

「跟我差不多。」

爺爺看了看我:「給他一把。」

我連忙從口袋中拿出來一把香灰,這是爺爺之前讓我帶上的,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馮雷的臉上笑的跟朵花兒似的,連忙衝進了房間。而我看了看手中不多的香灰,沖著爺爺說道:「剛才那個嬸子的大半邊都讓螞蟥給咬了,要不要也弄點。」

爺爺這個時候搖了搖頭,說道:「不夠,她那種傷口只能內服,你去抓幾隻沒有被鹽給污染,比較肥碩一點的螞蟥,快去。」

額,爺爺,你確定不是坑孫子的么?

我特么的就不該問這話。

我一臉無奈的找那嬸子借了一隻瓷碗和一雙筷子,急匆匆的就沖了進去,跟那幾個警察說明了來意,在馮雷的幫助下,順利的夾了三隻螞蟥,這三隻螞蟥我是選的最肥碩的一種,看上去真噁心,尤其是這三隻螞蟥在碗里翻騰的時候,我都差點吐了。

然而就在我夾了螞蟥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轉頭就看見那個易風。塵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身後會站著一個人,猝不及防下,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摔進那堆扭動的螞蟥當中。

「你很不錯。」那易風。塵的聲音像極了東廠的太監,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像是在看什麼極為有趣的東西一樣,那目光讓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小夥子,有沒有興趣跟我學風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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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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