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訪
我深刻地記得，張然那傲人的身材，還有她那溫潤的聲音，每一個細節都在牽動着我的下半身。
安隆縣，梅嶺村，長石街18號。
這就是她的地址嗎？
深夜，我蹬着我的老二八，衝上了那條通往她家的路。不知道，此行，會不會給我帶來我想像中的「XING福」！
腳下的動作飛快，我的心情也越來越興奮。白天不知道在醫院睡了多久的我，現在沒有一點疲倦。二十年沒有碰過女人，連飛機都沒打過的我，現在有了一種狂喜的預感。
這一次，真的會有能讓我這小D絲逆襲美女的好事！
夜空上，月光凜冷地照在我的身上。冷風一吹，也一下子把我腦仁里的精蟲吹醒了幾許。
我手頭一掐，讓這小單車在小路上耍了一個帥氣的猛龍擺尾！
不對，這事還是有蹊蹺。
孟婆說什麼？
我翻出了手機上，和孟婆的聊天記錄，手指飛動。
「等等，你說你懷疑有人救走了幾隻有陰體的女鬼，陰體是什麼？你又在懷疑什麼人？有數沒？」
簡短的幾個問號，每一個都極端要命。
萬一這個高人就是之前害我把孟婆的任務玩砸了的那個傢伙呢？
萬一這個叫陰體的玩意其實是很要命的什麼寶貝呢？
萬一這個高人其實是陰間哪個心懷鬼胎的大羅神仙呢？
萬一這個孟婆就是因為心裏沒底，才喊我這個愣頭青出來送死的呢？
想起這些，我就呵呵一笑，等待回復的同時，也在心裏默默罵了這個玩忽職守的孟婆一萬遍，順帶問候了她十八輩祖宗。
同時，也順帶罵了自己一頓。
想什麼呢？就你這德性，還抓鬼呢？還想逆襲女神呢？你是不是在做夢？還是多小心小心吧，前路有鬼，小心沒了小命。
果然。
那邊沒有回信。
我心裏徹底涼透了。默默退回到主界面，把壁紙換成一張綺麗的海南海景。然後，默默把那個叫什麼「黑白世界」的么蛾子，拖向了屏幕頂上的小垃圾筐。
然後，手機嗡嗡地爆起了警……
怎麼？還玩流氓軟件？卸不掉是吧？嫌哥本事小是吧，你等著，我有一百種辦法徹底卸掉你……
不對。
不是報警。是孟婆回消息了。
我心裏一陣噁心，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又看了一眼在我ku衩里萎靡不振的二弟。終於還是忍住了噁心，重新把那APP放回了原地，打開，收消息……
「陰體沒什麼好擔心的。其實是義骸的一種……好吧，你也不知道義骸是什麼。對吧？」
「對！」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特傲嬌。不過面對這種毫無責任感的人，也許裝裝逼是很有必要的。
「義骸，說白了就是可以隨意盛裝死靈的人體。分各種樣式，其中，陰體就專門用來裝各種饑渴難耐的女鬼，往往對人間的男人有極大的誘惑力，而且因為都是從陰間製造出來的，自然全是完璧……最重要的，有了義骸，鬼害起人來也就方便了很多，只是陰體並沒什麼特殊的威脅力。」
我眼前一亮，關鍵在於，孟婆接下來的一句話。
「你要是有本事的話，把女鬼收進鎖魂缽之前，那陰體就隨你玩樂逍遙吧。比起回收死靈的功德，這真不是什麼大事。」
我咽了一口唾沫。
天哪，有這種事，還他媽要什麼理智！這豈不是變着法地說，美女正在床shang等著哥嗎！
先不管孟婆對我的其他疑問都含糊其詞，只想用陰體的事來慫恿我繼續行動。哥的實力，也絕對不是蓋的啊。
我顧不上太多，蹬起小踏板，繼續往那個方向一路猛騎。從天靈蓋到二弟，任督二脈整個全都活氣起來了！
尋魂術對吧，現在我能用來跟鬼對抗的東西，也就是這個沒什麼實戰價值的破咒語了。
不過，也並不是完全沒用……
而且，說起來，孟婆說陰體沒有什麼特殊的威脅力，意思就是說，那就是個普通的女子咯。
我攥緊了拳頭，計劃瞭然於心。
小車越來越快，沒一會就到了梅嶺村。方才到村口，我就把小車扔在一邊，閉上眼睛，念誦起了腦子裏存好的咒語，發動了尋魂術。
不建議一天多次使用？
屁。我還不是睡了半天就起來了？
精神力耗費極大？
屁。我那幾年在網吧通宵打遊戲可不是白打的！
雖然心裏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沒底，我還是瞬間將尋魂術的探測範圍，一口氣提升到了一公里，視野里的一片純綠，一口氣覆蓋了整個村子。
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我的心裏，卻能感受到這村子裏，正在夜裏沉睡着的所有人的氣息。充滿陽氣的活人的氣息。
沒有一個鬼物或者說類似的東西。
我放下了心，就算這一切都是那個藏在暗處高人的圈套，他現在也一定不在。
呃，陷阱？
管他呢！
這時候的我，只想着能夠馬上見到張然！
收回了尋魂術，眼前一黑，有點要昏睡過去的跡象……
然後二弟一挺，陽氣上沖，愣是把我頂得頭腦一片清醒！
呵呵，沒準我還挺有玩咒術的天分呢。
嘿嘿嘿，想想以後沒準可以多找孟婆要點抓鬼的本事拿來抓鬼賺錢，然後一邊賺錢一邊把妹子……
我笑得越來越開心了，跑步沖向那個長石街，順着門牌找到了那個十八號。竟是一個裝潢有點樣子的小院子。
嗯。
大鐵門鎖著的。
裏面還有狗叫的聲音，似乎還沒栓鏈子，一會兒在這響一會兒在那響。
不過這難不倒我。
我腦子一昏，用我自己的方式，開始重新解讀尋魂術的咒語。據我所知，狗是通靈程度極高的動物，若是如此，沒準可以反向解讀尋魂術，找出點可以專治各種瘋狗的絕招。
沒一會，我又樂了。
簡直天助我也！
看我的。
尋魂術嘛，不過就是用精神力把自己的靈力強行擴張出去，然後像聲吶一樣收集反射回來的靈力信號，以達到感知死靈的目的。
那麼，如果把這個咒語倒過來念，就是……用精神力把周圍有點靈力的東西都吸過來！
憑老子的靈魂，還怕吸不過你一條笨狗？
我又解讀了一小會，很快又搞懂了一些東西，比如，能不用精神力，而是用靈力釋放尋魂術的方法。
精神力，只要人醒著就會消耗，只要人睡着就會慢慢恢復，每個人都會多少有些感覺。但是靈力不一樣，這種看不見摸不著，正常過日子根本動都不會動一下的東西……
嘁，讓我自己來想的話，簡直就像讓我去想像如果自己有六指以後，該怎麼用來彈結他一樣。根本不可能。
不過，有了尋魂術的咒語，這一切都變得簡單地像弱智一樣了！
呵呵，孟婆啊孟婆，你手裏這是到底糟踐了多少好東西？
我連咒語都不念，就這樣在張然家門口站定。身子一側，對着那大門，伸出了手掌。
尋魂咒·黯靈黑洞！
簡直小兒科。
我提着一隻睡得跟死狗似的瘋狗聳了聳肩。腳邊，一隻狗的靈魂正纏着我的腳搖尾乞憐，卻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重新鑽進自己的人身，不，狗身……
也就是說，這時候，我已經翻牆進了張然家的院子了！
我看着那黑洞洞的門口，質感深厚的木門，不遠處是一扇黑洞洞的窗子，裏面還有窗帘遮光，像極了一隻正在盯着我的眼睛。當然，現在是凌晨兩點，自然沒人會開燈。
我還是沒念咒，靈力展開，果然，有陰體的死靈，沒有一點死靈該有的樣子，混在一村子的活人里，以現在我的水準，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
我悄悄推門走了進去，這間正屋，裏面擺設甚是詭異。
月光順着我身後的門縫照進來，兩個空蕩蕩的太師椅，擺在一個靈桌兩旁。靈桌上擺着一個死豬頭，倆大眼珠子瞪的溜圓，正對着剛從門口走進來的我！
瞪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然而更能引起我注意的，還是那靈桌上擺着的照片。是張然！
我掏出了手機，怎奈桌面剛剛被我換成了人畜無害的海景圖……我也懶得去找那張嚇死個人的照片了，徑直走向了張然所在的卧室……
陰風吹，我腳步一停。腳步聲卻還在這黑古隆咚的房間里響動。
我想再摁開手機看清楚是誰，手機卻死活摁不開！
偶的個神吶，老子身上就這個智能手機值錢，三千多呢！電也滿滿的，怎麼到這種時候偏偏不靈光了！
簡直他娘的要嚇死老子，這他娘的還是人的家嗎？閑的沒事對着大門擺什麼供桌啊！豬頭還對着人！什麼刁民風俗啊！
我他娘的真差點哭出來了。
抓鬼這事，真是太嚇人了！
我想不了太多。這鬼明顯也不是什麼善茬，我免了勞神費力還費時間的念咒，直接用靈力開了天眼，看見了那披頭散髮的張然，正在緩緩向我走來，手裏還拿着一把剪刀。
我跟那鬼東西的眼睛，就這麼尷尬地對上了！
她眨了眨眼。
我也眨了眨眼。
「你看得見我？」
她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