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歸去來兮
「啊啊！嚇我一跳！」這話可不是白說的，燕歸在聽到了蘇遠古說話的時候，的確是嚇得跳了起來，當然，動作的幅度並不是有太誇張的樣子，只不過登的一下站起來確實是嚇到了。
「師弟，你可終於是開竅了啊.....」蓮泉看向了蘇遠古，眼中的邪魅忽然多出了幾分，似乎是他一直在等，等待著蘇遠古成為這個樣子。
「你，你想要得到什麼？」事到如今，蘇遠古隱隱的察覺出來了，蓮泉的一舉一動，似乎都有他的意義。
「做什麼？？呵呵，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為祥瑞，我為惡果，不論是單純的善還是惡，都不是完整的人，只有等待，只有等待你開竅之後，我才能夠成人！」蓮泉說著，雙手便要伸向了蘇遠古。
可是，他並沒有絲毫的動彈。
「你為什麼不躲？」蓮泉將蘇遠古握在手中，仔細的看著他，質問道。
「我何必去躲呢？」他搖搖頭。
「既然你說，你不能成人，那我和不助你？」蘇遠古已經想過了，這不過是帝釋天的曾經的過去，既然他看到的全部過是過去，那已經證明，無論他如何掙扎，都不能改變這事實。
「有趣....」蓮泉一邊說著，便一邊放下了蘇遠古，他的眼中忽然間多出了幾分奇妙的神情。
「既然你心甘情願，那我便暫且不成人吧，師弟，你我之間，必然是只能活一個罷了，善惡難分，不能單獨存在，只有我們相互吞噬，相互爭奪，才能有一個人，成為真正的人。」說罷，蓮泉便沖著蘇遠古笑了笑。
那笑意不再邪魅。
「何必如此？你早晚會讓我死的。」蘇遠古笑了笑，只不過他現在是一隻飛鳥，看不出笑意。
「那便晚點死吧，反正早晚都要死，現在不是時候吧。」蓮泉搖搖頭，卻是對蘇遠古笑道：「我們好好的快活一世，終究會有結果出現的時候，師弟，你別忘記了，你的性命，是我的。」
燕歸頗為詫異的看著兩人，哦不，應該是一人一鳥，她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著兩人，忽然發問：「難道你們非死一人不可嗎？」
「非死一人不可？？不不，我們甚至不能是一個人。只有我們吞噬了對方，才能真正的成人，我們，都不完整.....」蓮泉如是說道。
說完了這話，他便拍了拍肚皮，笑道：「餓了，我去打點野味來。」
說罷，他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之下，燕歸楞楞的看著遁入山林的蓮泉，眼中的竟然多出了幾分迷離。
「你喜歡他？」冷不丁的，蘇遠古開口詢問道。
「嗯。」燕歸倒也坦蕩，直言不諱。
「可是....」不過很快，她便底下了頭，道：「不過，在他的面前我可不敢說，他連生死都覺得無所謂，何談兒女情長呢？對於他而言，情感或許不過是一種累贅吧....」
誠然，就蘇遠古對他的認知，他必然是不會理會的。
「說到這裡，我覺得，我似乎有些累了啊....」蘇遠古忽然覺得有些暈乎乎的，再一看的時候，卻是看到了燕歸的眼眸。
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呢。
蘇遠古漸漸的感受著這個世界的熟悉的感覺，但是那感覺他抓不住。
就像是在潮水中被推走一般，他緩緩的從這個世界的浪潮中上岸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既往生已經坐在了他的面前。
蘇遠古看著身邊的既往生，問道：「我怎麼回來了....」
誠然，他才看到這一切緣由的因果開始，卻是回來了。
「不用了，你應該已經知道你要面臨的是什麼了。」既往生微微一笑，卻是像什麼都知道一般的說道。
不過，他的面色沒有絲毫的喜悅，相反，他的面色十分的擔憂。
「蓮泉，便是帝釋天，但是，帝釋天卻不是蓮泉，這一點，你可明白？？」既往生緩緩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蘇遠古很是不解。
「因為，蓮泉是帝釋天的過去，在他吞噬掉你的前世之後，便成為了帝釋天，而帝釋天，便是如今天界之人的領袖，是我們所有仙人的帝王！只不過很顯然的是，他並沒有去做到他應該做的事情。」既往生如是說道。
「那，我該怎麼做？？我現在是誰？誰又是我？」蘇遠古已經陷入了迷茫之中。
「你是青冥。」不過既往生的回答，倒是十分的明確。
「如今你要做的事情，便是在輪迴中拿回你的命魂。」既往生緩緩的說道。
「拿回我的命魂？？」蘇遠古詫異的說道。
「是的，他已經等待你很久很久了，他是你的前世，是你的今生，是的過去和未來，他在輪迴之中等待著一個時機。」既往生像是什麼都知道一般的，緩緩說道。
「願聞其詳。」抬起頭來，蘇遠古反問道。
「他在等待一個時空的破碎，你從遙遠的時間盡頭來到這裡，回到一切的開始，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不是這個年月的人，只有如此，你才能取回他。」既往生如是說道。
「可是，我就是拿回了我的命魂又能如何呢？我又要達到什麼目的呢？」蘇遠古已經徹底的疑惑了。
「那是你的命運，是你存在的原因，你到這裡來，便是為了做到這樣的事情。」他緩緩的說道。
蘇遠古皺起了眉頭，想了又想，道：「如果我拿會了命魂，我的記憶能夠恢復嗎？」
「會的，只要拿回他，你的命魂便會歸來，並且，你的修為，也會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既往生皺起了眉頭，忽然想到了什麼。
「時間沒有許多了，快一點吧，如若不然，帝釋天很快便會推算到我在做什麼了。」既往生皺起了眉頭，他的身上，竟然浮現了一絲絲的絲線。
蘇遠古看著那絲線，萬般困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呵呵....」只看到了他的一聲苦笑，隨後便是輕輕的拂去青絲，卻是見到了幾分道紋波動，似乎有玄機暗藏。
「不用多問，你只能如此，快吧，不要等了。」蘇遠古只看到了他眉頭的緊蹙，也只好勉強點了點頭。
「好！」說罷，便看到既往生抬手揮舞著一卷白髮。
白髮竟然隱隱有延綿不知道何處而去的地方，他順著那不知道衍生到何處的軌跡看去，竟然是看到了一輪旋轉不止的輪迴...
那巨大的輪盤上錯落的是可大可小，可近可遠的幾分不可捉摸的感觸。
那感觸很奇妙。
捉摸不透，便是這樣的感覺。
在那捉摸不透的感覺中央，有一個蘇遠古熟悉之極的人坐在那裡。
「是你，你終於等到了迎接我的時候了。」他說。
「是的，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蘇遠古笑了，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我以遠古為名，從將來往生。」
「我以飛卿為名，自過往歸去。」
「歸去來兮.....」
字字玄機，隨著蘇遠古一步步的靠近，他一點點的想起來了那一幕幕的場景。
「原來，我的名字，便是讓這個時代，以我為名....」蘇遠古忽然笑了，他忽然間明白了這樣的一個道理。
他是飛卿，他又不是青冥，他是遠古，他又不是飛卿，若是時光逆轉，過去將來歸去來兮，將得到的，卻是化虛，為實....
「何為開天？？？」
他的命魂緩緩的說道，隨後便有一道長虹激射而出，刺破了天空，落在了他的頭頂。
隨後他的天域力量便緩緩的匯聚，伴隨著星辰日月，竟然如此浩瀚？
「何為龍躍？？」
輕輕啟齒，卻是見到五彩飛鴻，大地之上升起一片蒼茫！
整個遠古時代，如今開始了劇烈的震蕩。
四面八方，為之一顫！
九天之上，那如若少年，又如帝王，又如少女少年，又如老婦壯年的人帝釋天，不斷的變換著他的面貌。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化作了讓蘇遠古極為熟悉的模樣。
「師弟啊師弟，你我相見，便在今日....」他從巨大的高台上站起，身後跟隨著九龍七獸，他又從高空墜落，雲朵上聚集金光四射。
莫不言，天庭墜落何如這般？千萬仙家齊聚凡間？
蘇遠古通體之上，忽然多出了幾分玄機浩瀚，刺破了天空的是一道赤紅的劍芒，他舞動長劍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莫念。我很快就會回去了......」他已經想起來了一切，包括他心中的人。
在遙遠的須彌山，老和尚如夢初醒，恍然睜開了雙眸，看向了那天空。
「今日得見因為果，全蓋當年同木根......罷了，罷了，老衲不入地獄，又有何人來入？？」
他忽然間變幻的面色，若是蘇遠古得見，必然會輕輕的喚出那個名字。
「笑來.....」
「我非覺空，爾非飛卿，此生笑來，得劍青冥.....」
忽然深淵之下的輪迴徹底的開始了逆轉，命運的輪盤道破了玄機，似乎風雨欲來的天空布滿了烏雲。
飄落幾分飄雪，落在了小憐的頭頂。
「啊！下雪了...」
「可惜，這不過是烏雲垂暮.....」
忽然一個男子從她的身後走過，一隻手深入了她的身軀，輕輕的拉扯了一下，卻是見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魂魄。
小憐就如此的死了，殺死她的人，名為帝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