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既然來了就由不得你們
而西珺瑤的問話，卻是讓全班的同學又紛紛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總感覺今天的西珺瑤很不一樣。
老師也是被她的氣勢一驚，下意識挪開了視線，末了又覺得丟了面子，所以皺起眉頭道：「你要是有蘇菲一半的成績就可以了，不過……」
「好，那我會考贏她。」沒等老師下邊埋汰的話說完，西珺瑤已經立下了承諾。
那一頭的老師聞言，卻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呵，話不要說得太滿。」小心打了自己的臉。
後半句他沒說出來，但神情中的諷刺意味已經十分明顯。
西珺瑤皺起了眉頭，神色肅穆道：「若我做不到，我會退學。」
千萬年前，她是天地的主宰，儘管如今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初中生，她的尊嚴都不容許自己拖累了別人，無論是父母還是同學。更何況被一名小小的老師瞧不起，這本身就是對她莫大的折辱。
可是，退學？她居然說考不過蘇菲就要退學？
全班同學都用一種詭異的目光在西珺瑤的臉上打量，彷彿她是腦子出毛病了。
而老師卻是被氣得夠嗆，「好好好，說你兩句就用退學來威脅老師是不是，行，你有能耐就考個滿分給我看看，到時候我在升旗台上給你道歉！」
這一堂課的好心情全被西珺瑤給攪和了，老師也口不擇言了起來。
然而西珺瑤卻是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對於老師的承諾置若罔聞。
他人如何都跟她無關，她要的只是自己的尊嚴。
奇迹般地，這一天的初三一班全體學生上課都格外安靜乖巧，因為所有人都在暗地裏觀察著西珺瑤，連蘇菲都忍不住偷偷幾次打量她，只不過目光裏帶着的全是怨毒。
西珺瑤今天不僅扔了她的專輯，還讓她當眾出醜，更是搶了她的風頭，她絕對要讓西珺瑤生不如死。
一直到放學，西珺瑤都沒有再跟任何人說話，因為她一顆心都撲在了書中的世界裏。
無論是歷史，語文還是英語，其中的知識都在向她展示千萬年來人間的變化，越是了解，她便越是欣喜好奇，原來人間已經變得如此豐富多彩，實在是有趣得很。
至於知識點，身為曾經的天地共主，西珺瑤的理解能力跟學習能力自然不是常人可比，就是上課被刁難的那段英文背誦，她也僅僅只是一目十行掃過，然後根據已有的記憶進行作答。
這比開壇的祝詞要簡單太多了。
因為記得早上的約定，在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西珺瑤就收拾了書包，根據記憶來到學校後邊傳說的小樹林。
夏天裏這裏植物青翠茂盛，空氣也清新，可卻是空無一人。因為這裏是大家約定俗成用來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如今聚集在這裏更多的也是些不良0少女跟混混，一般學生經過都會繞道走。
而西珺瑤穿着規規矩矩的校服來到樹叢旁邊的時候，早上那幾名女生已經等在了那裏。
「哼，還敢讓我們等，西珺瑤，我看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為首的女生嘴裏罵着，伸手就要過來抓西珺瑤的手。
後者一個側步躲過，眼眸微眯，寒光已然乍現。
「誒，大姐頭，這裏還有監控呢，咱們到裏邊慢慢收拾她。」旁邊的同伴趕緊拉住了那名女生的手提醒道，轉而又滿臉戲謔地沖西珺瑤道：「走吧，既然來了，就由不得你了。」
西珺瑤挑了挑眉梢，也覺得對方的提議不錯。
幾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樹林深處，大自然蘊藏着的萬物氣息讓西珺瑤感到十分舒服，禁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正巧讓前邊幾個女生看到，雙方的腳步驟停。
「呵呵，讓你來這裏可不是看風景散心的。西珺瑤，你死到臨頭還一副無知的樣子，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那女生把手從口袋裏抽出來，赫然已經拿了一把美術刀在掌心，那刀口沖着西珺瑤晃了晃，對方的口氣變得狠戾惡毒，「我實在是看你太礙眼了，還整天在蘇菲面前晃悠，真是讓人覺得噁心。現在，你是選擇自己下跪磕頭認錯，還是讓我划爛你的衣服，反正錄了視頻都一樣，只要讓你從學校里滾蛋就可以了。」
說着，女生身後的同伴已經拿出了手機，將攝像頭對準了西珺瑤那張清瘦的臉。
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見西珺瑤有任何的回應跟動作。
那女生惱羞成怒，嘴臉越發猙獰起來，「西珺瑤，你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要你好看！」
一聲大喝之下，女生抬步就要衝過來，可剛一動彈，卻是突然感覺腳脖子一疼，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
她哀叫一聲跌坐在地上，視線下移，發現竟是有一條蛇圈在了自己的腿上，而且周遭放眼望去，竟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蛇蟲鼠蟻。
「啊……」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樹林，饒是再膽大妄為的小太妹，面對大一群蛇鼠攻擊的時候，也是被嚇得變成了軟腳蝦。
而她們口口聲聲想要教訓的人卻好以閑暇靠在樹榦上，眼眸中滿是興味，「既然來了，就由不得你們了。」
她將這句威脅原話奉回，而後就繼續雲淡風輕地欣賞風景去了。
教訓幾個小嘍嘍，還不至於要她親自動手，這些低階的生靈，自然會主動保護它們的主人。
等到耳畔的哀嚎變成了沙啞的哭泣，西珺瑤才擺了擺手，揮退了蛇群。
「求求你放過我們，西珺瑤，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是我們錯了。」剛才還鼻孔朝天的女生此時已經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起來狼狽不堪，可她顧不得形象，深深跪趴在西珺瑤的腳邊，就像是最卑微的生靈。
「放心，它們沒有毒。」西珺瑤垂眸淡淡看着她，墨色的瞳孔在夕陽的餘暉中淬上一層好看的金色，她用腳尖挑起了對方的下巴，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下次再打擾我遊歷這人間美景，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