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野蠻與柔弱

「可是這裏是酒吧啊……」面對宋音序的怒火，宋淺雪縮著頭，顯得楚楚可憐。

「我不管這裏是哪裏，總之馬上，立刻，把我的衣服脫下來還給我，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姐……你是不是生我和牧野在一起的氣了？我知道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很喜歡牧野，牧野也喜歡我，姐，我們兩是兩情相悅的……」宋淺雪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就要落下淚來。

看着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宋音序懶懶翻了個白眼，「你要是不想我在這裏對你動手，就馬上把這條裙子脫下來。」

「喂，小序，你過分了。」牧野把淚花閃閃的宋淺雪拉到背後，保護著，聲音裏帶着低沉的責怪，「她沒經過你的同意擅自穿你的衣服是她的不對，但這裙子你平時也不穿啊，經常穿着T恤短褲，她不知道是你的也很正常，而且現在我們都在外面，她沒帶衣服，你讓她現在脫下來成何體統？要還衣服也要等到回家在還吧？」

「不行。」宋音序拒絕的乾脆。

第一次，宋音序沒有給牧野面子，以至於他的臉色一陣發白，有些難看。

氣氛僵硬，姜笙拿着酒杯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前者的宋淺雪泫然欲泣，後者的宋音序面無表情，雖然事情是宋淺雪做錯了，但是現在讓她當場脫裙子說不過去，抿唇道：「對啊小序，現在在外面呢，她也沒有可以換的衣服，就先這樣吧，等回家再讓她還你。」

「我已經說了，不可以。」宋音序的語氣變冷，「這是我的裙子，她必須馬上脫下來。」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堅持，姜笙都覺得這樣咄咄逼人的宋音序有點不可理喻了，微微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小序，不要明著對宋淺雪鬧情緒，不然牧野會不高興的。」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她不想解釋那麼多，但總之，宋淺雪就是不可以穿她這條裙子，否則，天皇老子的面子她都不給。

「姐，對不起……」宋淺雪的表情越來越可憐，「我不知道這條裙子是你的，如果我知道，我今晚絕對不會穿的。」

「你不知道？」宋音序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下，「兩個月前，爸爸給我寄了生日禮物，當時是你拆了我的包裹，一看是名牌裙子你就想要，被我拒絕了還在房間里哭，你會不知道這是爸爸買給我的裙子？」

宋淺雪當時為了得到裙子，半夜偷偷開了她的衣櫃在試，被她發現了，還極不要臉的拿了套穿了兩年之久的破衣服跟她換，美曰其名她的衣服是某奢侈品牌的，一點不比宋音序的裙子差，宋音序一口回絕了她，她就開始惡言相加，說什麼要是裙子不給她，就要她好看，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孩，其實內心比誰都陰毒，只要她看上的，不管別人給不給，她都要搶。

「姐，我真的不知道這條裙子是你的，因為你平時也不穿裙子的啊……」宋淺雪顫抖著下巴，試圖解釋。

宋音序閉了閉眼，滿臉的嫌惡，「閉嘴，馬上把裙子脫下來還給我。」

這是爸爸給她買的生日禮物，不管穿不穿得上，她都不會送給宋淺雪玷污的，況且，她根本不配！

「姐，我……」

「啪——！」宋音序手裏的酒杯重重拍在吧枱上，因為力度過大，水晶杯身被震裂了，碎了一桌玻璃渣子。

姜笙着急大喊，「酒杯碎了，阿序，你小心點！」

說着拉開了她的手，以免不小心觸碰到那些碎玻璃渣子。

宋音序嗯了一聲，看向宋淺雪，眼中含着薄薄的怒氣，「我不想在聽你說廢話，你就說脫不脫？你要是不脫，我現在就讓你跟這個酒杯的下場一樣！」

宋淺雪愣了愣，然後雙眼迅速浮起水汽，咬着下嘴唇，可憐到不行。

「姐……」輕輕吸氣，努力着不讓自己掉眼淚，然睫毛上的濕漉讓她看着特別楚楚動人。

宋音序受夠了她這幅做作的樣子，終於耐心全無，猛地站起身，「看來你是選擇要挨揍了。」

「夠了。」牧野終於出聲，看着宋音序，眉目間雋著不滿，「小序，別鬧了，不就一條裙子嗎？何必這麼大動干戈？你要是喜歡這種裙子，我送十條給你，就當是替淺雪給你賠罪了。」

「你若還拿我當朋友，就不要管我跟她之間的私事。」宋音序語氣冷淡。

「我是不想管，可你不覺得自己的模樣太咄咄逼人了嗎？她已經道歉了，你還要她怎麼樣？」

「我有要她怎麼樣么？只不過是叫她把我的裙子脫下來還給我吧？是她自己在這裏東演西演的，都不知道要耍什麼心計。」

牧野眸色一冷，「小序，你說話太難聽了。」

「牧野，你別跟我姐吵架，這事是我不好，我就不該穿姐姐的裙子出門的，早知道，我出門之前就先打個電話問問姐姐了，我要是知道裙子是她的，我絕對不會穿的……」

「你沒有做錯，你已經道歉了，現在咄咄逼人的是小序。」

「不不不，我也有錯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們千萬不要吵架，不要為了我一個外人破壞了樂隊里的氣氛……」

「你要真不想破壞我們的關係就閉上你的嘴巴。」宋音序出言諷刺。

「是，是我不好……」宋淺雪的聲音低下去。

這一幕終於讓牧野對宋音序反感了，一把走過去，將柔弱無措的宋淺雪攬在懷裏，語氣憐惜，「淺雪，我們不要難過，別理小序，跟吃了炸藥一樣，她要裙子你就去更衣室里脫還給她，在那裏等我下，我現在去幫你買條裙子，馬上回來。」

「牧野，你不用這樣做，是我惹姐姐生氣的，姐姐罵我也是應該的。」

「你沒有錯，你根本就不知道這條裙子是她的怎麼會有錯？況且你已經這樣低聲下氣道歉了，你做得很好了。」

「不，我做得不夠好。」

「行了，不要再說了，你是什麼人我現在看得很清楚，聽話，去更衣室換衣服吧，我現在出去一趟，買了裙子就去更衣室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