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香港行

廣東和香港地區都有喝早茶的習慣，所謂早茶就是由無數小盤海鮮、點心食品組成。入鄉隨俗，陳堅急着去香港辦事也要讓開這類時間。

等到九點后，陳堅開始覆蓋型信息收集工作。十點半后，陳堅把信息收集工作覆蓋到香港。一般商業文明發達的地區，更加註意規則。商業文明欠缺的地區，更加註意人際關係。香港無疑屬於商業文明高度發達的地區，陳堅了解清楚規則后，可以完全無視執行者的態度。陳堅是自己註冊公司，當然能省就省，能自己跑腿，就不委託那些專業人士。

陳堅端正的坐在宿舍里的小板凳上，一面翻看着昨天整理的文件，一面嚴謹認真的撥打電話，神態好像新混進上海金茂最豪華辦公樓里的小業務員。

「Hello，華少下午好，呵呵。」二聲乾笑聲中，陳堅與電話對面素未蒙面的華少貌似熟悉起來。

「呵呵，是你啊！」在通過幾次電話后，華少對陳堅的聲音也有些熟悉。

「華少，你們香港法定秘書服務項目，就再給我便宜一些吧。」華少是個講粵語的香港人，能夠溝通，是因為陳堅免強能聽懂粵語，華少勉強能聽懂普通話，再加上少量英語，溝通無極限。

「呵呵，秘書服務已經很便宜了，不需要其它服務嗎？」華少把事情陳述的很明朗。

「嗯，我明白華少照顧我，香港公司註冊署、稅務局、銀行開設基本賬戶，我都可以自己去跑。」陳堅拍著華少馬屁，吆喝自己是窮人。

「你可真會省錢。」遇見這種人，華少有些無可奈何。

「我確實就想省兩個錢，窮人奢侈不起。感謝華少對我的照顧，瑞登公司他們也能把服務分拆后打折，呵呵。」談判都有跳不過的糾結，既要處理好關係，又不能讓對方肆無忌憚。

「全套印章+法定秘書服務打八折，其他有空當面談。」

「好的，感謝華少照顧。明天一早，我過關后，就來沙田見華少，華少說話爽快，讓人深感如沐春風。」。三通客套的電話達成合作意向，陳堅覺得華少是乾脆的人。

*********

陳堅狂撥一通電話，後果是他也要接很多電話。中午，他才叫了一碗麵條準備吃，電話又響。

「我是陳堅，嗯，李小姐好，你們瑞登需要重新核算成本？好的，我等您電話。」這個李小姐的公司很容易讓陳堅想起上海的機票預訂，那些票務公司喜歡投機的運營方式。

他們先描述一個很大的折扣，說折扣是通過旅行團特殊關係才拿到的，需要等兩天。兩天後又說再問一問進展，又過一天後，距離行程只差三天了。他們就告訴客戶機票訂不到，整個上海三天內的機票全是八折。如果客戶被迫同意，他們就賺到了。隨着攜程業務廣泛推廣，這些讓客戶無法預期的公司必然消亡。

每一個商業團體都可以有自由的業務選擇，陳堅喜歡簡單明快的商業夥伴，反感，機巧險惡的商人。提供服務賺錢，本來就是光明正大生意。陳堅明確和華少的合作，然後，在文件中增加一個備選方案。

*********

深圳火車站後面就是前往香港的羅湖口岸，從天橋過去就到了深圳口岸大廳。2001年進入深圳只需要在海關大廳出示身份證就可。2001進入香港，只要在海關口岸大廳，出示港澳通行證就行。

國家海關口岸的形象明顯會好一點點。在圍欄里排隊過關，就像在銀行里等待公交車。被海關人員對着照片看了幾眼，敲了兩個章后，陳堅就踏過羅湖橋。這一處曾經著名的中港分界線，就像走過一個馬路天橋，天橋四周包了幾道鐵網。

香港海關有可能不是熱門職業，幾個年輕過分的孩子坐在那裏嬉笑。青春少年，很容易想起富士康跳樓的那些青年工人。兩個公章敲過後，就可以踏入香港，感覺像上海地鐵換乘。香港那頭也叫羅湖站，感覺和深圳沒啥不同，一樣都是地下商場的氛圍，一樣人流涌動。

華少辦公室在香港沙田不算很遠，地鐵七站，車票是26港幣。來到香港后，視野慢慢的有些變化，發現和中國大陸不同。在中國北京、上海地鐵總是人潮洶湧，香港地鐵常有空位。北京、上海地鐵窗外不是一片漆黑，就是鋼筋水泥的風景。香港居住區被地鐵站和丘陵分割成一片一片，這一片片居住地之間，竟然保持了土地的原貌，任憑草木自由生長。

陳堅經過的七站，分別是羅湖、上水、粉嶺、太和、大埔墟、大學、火炭、沙田。大學這一站比較誇張，在地鐵上看去，丘陵綠野間是一處平湖，湖畔平整隻有幾棟高樓林立。讓人眼前一陣清爽。

大學過後，沙田轉眼就到，陳堅隨人流走出地鐵上蓋的新城市廣場，香港沙田社區就進入眼帘。完全和大陸任何地區都不同，許多建築，高度不如上海陸家嘴，建築設計和厚度不如北京SOHO。

香港建設和北京、上海沒什麼區別，產權屬於很多不同的機構，由很多不同的公司來承建。陳堅走出新城市廣場，卻感到這些分割為無數產權、由無數公司承建的區域地產，竟然好像是一家公司設計建設的，這些建築風格完全相同，並且和周邊環境彼此相應、相互協調成一個整體。

一個老人富態安然的坐在路邊長椅上，咿咿呀呀的拉着二胡，陶然的搖頭晃腦。一群青春的中學生嬉笑的邊走邊聊。長長的馬路上，只看見幾台大巴行駛，完全看不到深圳、北京、上海中常見的匆忙和慌張。

陳堅暈頭轉向的走進路邊電話亭，撥打華少的電話。電話響過幾聲后，便接通了。

「華少你好，我是陳堅呀，我已經到香港沙田了，你們公司怎麼走，我現在搞不清了。」

「好的，陳生，你現在哪裏？我可以立刻過來接你。」華少一樣的溫和平淡。（香港人喜歡把陳先生簡稱陳生。）

「華少，我在沙田地鐵上蓋，新城市廣場外面的電話亭。」

「陳生，你別走開，那個地方我清楚，十分鐘后我就能到。」2001年香港電話費很便宜，1塊錢可以打很久，模樣是很原始的投幣電話。

十分鐘以後，一輛小型商用車停在陳堅面前，開門出來的是一個略為清瘦的青年，他比起著名影星劉德華差距非常大。華少很喜歡陳堅這麼稱呼他，華少開車嫻熟穩定，速度也不快。華少的辦公室在沙田區澤祥街16號，當地知名建築長河大廈B1208室。

*********

新手敬請點擊、收藏、推薦，您的輕輕一點，就是俺信心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