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趕赴學校

清晨天未亮，馮蘭便起了床。

「合家，你起床，去燒點水，等一會，你爺倆沏兩個雞蛋，喝了再走。。。」

王合家點了點頭，穿衣起床，馮蘭推開南屋門，走到王木生的西屋門前。

「木生啊木生，快點起床，時候不早了。。。」

馮蘭站在門口，等待片刻，屋內便傳來王木生的聲音。

「媽，這才幾點，讓我再睡一會。。。」

「木生，聽媽的話，別睡了，要不趕不上咱村最早的汽車了。。。」

王木生見馮蘭嘮叨，心中不悅。

「媽，知道了，你太能嘮叨了。。。」

馮蘭一聽，搖了搖頭，轉身向北屋客廳走去。

走進北屋的馮蘭，見王合家正在攪拌雞蛋。

「孩子他娘，木生呢？」

「還不想起，讓他多睡一會吧！」

「這馬上就六點了，再不起真趕不上汽車了，蘭蘭，都是你從小嬌生慣養，我去叫木生起床。。。」

王合家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身走出北屋，來到西屋門前。用手拍打着房門。

「木生，木生，怎麼還不起？耽誤汽車，你這學也別上了，在家老老實實和我去工地幹活。。。」

王木生一聽，西屋的燈瞬間亮了，起床的王木生心想：考大學為了啥？還不是為了找一個好工作，我才不能像你一樣在工地風吹日晒就是一天。

「知道了，爸，我馬上就起床。。。」

王合家聽到王木生的搭話，便轉身向北屋客廳走去。

此時，馮蘭站在北屋門口張望，見王合家走來，便問道：

「木生，起床了？」

王合家故意提高嗓門，朝着西屋的方向大聲呵斥道：

「再不起，就跟我一起去工地幹活，孩子他娘，都是你嬌生慣養，看他上了大學，不在家了，你還管不？」

說完王合家生氣的推門而入，馮蘭微微一笑。心想：合家哪裏都好，等孩子上了學，我看你想不想？

馮蘭轉身走進屋內，坐在爐子旁的小板凳上。就在這時，王木生打着哈欠，走進屋內。

見王合家正在喝着沏好的雞蛋，轉身走到水缸旁，舀起一舀子水，倒在洗臉盆里。

「爸，等我洗完，咱就走。。。」

馮蘭一聽，連忙說道：「木生，給你沏好的雞蛋，你喝了再走。。。」

「媽，這沏的雞蛋，我真喝不管，我還是不喝了，太腥了。。」

「木生，你到學校也要中午了，不吃怎麼能行？這裏有餅乾，你泡上幾片，就沒有那麼腥了？」

話音剛落，就傳來王合家的呵斥聲：「都十八了，你管到啥時候，像他這麼大，我都下地幹活了。。。」

「咱們那個時代，能和現在比，老思想，也就看你那時候老實，擱在現在我才不跟你。」

馮蘭打趣道。

「是啊，不跟我，不跟我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

「合家，孩子還在，老不正經。。。」

王木生擦了一下嘴上的牙膏，轉身微笑道。

「媽，和我爸吵了一輩子，你也不嫌煩，是不是這就是你說的愛。。。」

「誰愛他？我和你爸見面那一晚，我都沒看清他張啥樣？你姥爺就把婚事定了。。。」

「媽，給我把壺拿過來，我洗洗頭髮。。。」馮蘭剛要起身拿壺，便傳來王合家的呵斥聲。

「這都幾點了，還在這裏磨蹭。。洗什麼洗？趕緊過來把這碗雞蛋喝了。。。」

「木生，大早上就別洗了，別在感冒了，等你回到學校在洗吧！」

王木生見王合家有點着急，便點了點頭。

「媽，我真不想喝。。。」

「木生，聽話，做火車要一上午，不吃可不行。。。」

王木生放了五塊餅乾在碗裏，用筷子攪合一下，捏著鼻子，眯縫着眼，端起碗一口喝下。

「媽，喝完了，我走了。。。」說着便站起身。

「時候也不早了，你爺倆走吧！木生，出門在外，注意點，家裏窮，也買不去手機，你常給家裏打着電話，要不媽媽想你。」

「知道了，媽，你放心，我有空就給你打電話。。。」

「孩子他娘，我爺倆走了，你今天自己在家做點，晚上我就回來了。。。」

「知道了，合家，你爺倆路上注意點。。。」

王木生背起事先準備好的書包，轉身走出屋內，王合家跟隨其後。

馮蘭緊跟隨，三人來到大門前，打開大門。

「媽，我走了，你在家注意身體。。。」

「走吧，木生」此時，馮蘭的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王木生跟在王合家的身後，一步一回頭，擺手示意馮蘭。

「媽，快點回去吧！我放假就回來。。。」

站在門口的馮蘭一邊擦著淚，一邊招手示意。

二人走出衚衕頭，直奔村頭的站台而去。

來到村頭，只見汽車剛要起步離開。

「師傅，等一下，我們也坐車去縣城。。。」

「木生，快跑一步。。。」

王木生回頭看了一眼這美麗的小山村，心想：終於可以出去見見世面了。

王合家走上汽車，開車的司機問道：「合家，你這是去哪？」

「李師傅，我送孩子去上學。。。」

「孩子考上了，合家，恭喜你。。。」

王合家微笑點頭，滿車的乘客都投來羨慕的眼光。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王木生和王合家在火車站，下了車。

二人走進售票大廳。「木生，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買票。。。」

「知道了，爸。。。」

王合家走到售票處，排著隊，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了，大約10分鐘時間。

王合家拿着兩張票回來，自言道：沒想到這麼貴，一張票就115.

「爸，幾點開車？」

「7點20分。。。」

王木生抬起左手看了看手上的電子錶。

「爸，現在就7點五分了，我們去排隊檢票吧！」

「好，木生，我們走。。。」

就在這時，火車大廳里傳來一個女播音員的甜美聲音。

「旅客們請注意，去往北京方向的列車就要進站了，請抓緊時間進站檢票。。。」

轉身之間，二人坐在火車上，火車緩緩啟程，駛離了車站。

「爸，我們到學校還需要4個多小時，你睡一會吧！」

「木生，我不困，你睡吧！」說着王合家低頭，把雙上放在腰間。

王木生看到王合家的舉動，心裏明白：那個地方，放着我上大學的學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