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危機

第三十七章 危機

武岡的話音方才落下,一旁武奎的臉上便已經浮現出了幾分尷尬之色,而後見武岡並無指責之意后,方才聲若寒蟬的開口道:「那羅士信確實是勇武非凡,讓我感覺就像是面對以前的大哥一樣。」

「以前的烈兒?這麼說,他也與烈兒一般,擁有成為萬人敵的資質么?」

武家一門將才,世代統領巴國武安軍,乃是巴國與蜀國征戰的主力。

在與蜀國的戰爭之中武安軍一直以來都是戰無不勝,讓蜀國的軍隊在聽到了武安軍的名號之後都心神惶恐。

但就在不久之前,蜀國蜀山姬親自率領蜀國『山營禁衛軍』與巴國包括武安軍在內的三支軍隊作戰,前後七戰七捷。

為了布局擊敗蜀山姬,武岡甚至不惜親身犯險,最終方才在武安軍第一猛將武烈的奇襲之下擊敗了蜀山姬率領的部隊。

武烈時年三十六歲,為巴國武家長子,武安軍中第一勇士,得巴國國君親自賜予『萬人敵』的門匾,迎娶了巴國國君最為疼愛的妹妹,乃是巴國將帥圈子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二人。

聽得武岡的言語,那武奎卻是當即搖頭道:「這怎麼可能,他不過是力氣大一些而已,怎麼可能跟大哥相比,大哥可不是羅國那般小國的將軍可以比擬......」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那武岡卻是搖了搖頭,而後道:「你大哥雖然天縱之姿,但相比於大將軍來還是差了一截,切莫要過多誇耀於他,需知不符合自身名望的實力,終究有一天會為自己招來禍端。」

「哼,什麼狗屁的大將軍,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君上的大舅子么,若是論實力,大哥怎麼會輸給他。」

他滿臉的桀驁不遜,在那武岡的面前,似乎沒有了當初的沉著與機智,就彷彿是一個並沒有多少智慧的莽夫一般。

搖了搖頭之後,武岡卻是看了一眼手中的書信,而後道:「雖然為父並不想與羅國為敵,但既然君上有令,便不得不從,奎兒,你領雄威軍三千去走一遭吧。」

雄威軍乃是駐守在雄威城的精銳軍團,在整個巴國雖然排不上前五的名號,但要排上前十,倒也綽綽有餘。

羅國一直以來在巴國的心目之中都只是楚國庇佑下的一條『狗』而已,若非是其本身土地貧瘠,國人稀少,財富短缺的話,恐怕巴國早就隨手派遣一隻大軍滅掉了。

如今羅國不安分,似乎要攙和進巴國與蜀國之間的戰爭中,巴國國君不命人順手滅了羅國便已經是很給楚國面子了。

但這卻並不代表巴國不準備對羅國的行為作出反應,如今派遣武岡順道滅了羅國的使節團,便是來自巴國君的一次警告。

羅國的使節團有士卒三百人,對於巴國來說連一根腿毛都算不上,但對於羅國來說,卻是差不多全國上下三成的兵力。

武岡隨手便撥給了武奎三千士卒,十倍於羅士信的軍隊前往野戰,可謂是給足了羅士信面子。

至於隨行的四百民夫,卻是根本就未曾被人放在眼裡。

一群民夫而已,只需要大軍一個衝鋒,恐怕連交戰都不需要,只是氣勢便完全足以將他們嚇跑。

武奎得了武岡將令,當即面露欣喜之色,而後沖著武岡一抱拳,緊接著開口道:「父親放心,孩兒定取那羅士信的首級回來。」

武岡卻只是擺了擺手,然後道:「君上的命令是斬殺羅國使者而並非是羅士信,你這一次出戰,切記謹慎行事,莫要意氣用事,最終壞了君上交代。」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武奎卻是嘿嘿一笑,而後道:「不過是區區三百羅國雜兵而已,有我武奎出馬,定然是手到擒來,父親儘管放心,孩兒去去便回。」

向著武岡一抱拳,而後武奎便徑直出門來到了雄威軍中,取出巴國君賜予的令牌之後,那雄威軍的將領便已是滿臉的恭敬。

「不知將軍前來調兵所謂何事呀?」

那雄威軍的將領名為雄符,乃是巴國雄家家主第三子,年三十四歲,少勇力,多智謀,精於人事,乃是一等一見風使舵的小人。

但就算是他這般惡劣的性子,卻雄家家主也依舊將雄威軍交給他打理。

其根本原因便在於他出色的眼力,並不會為雄家招惹什麼禍端。當然,其中也有雄家年輕一代的其他子嗣確實是不堪造就的緣故。

「本將軍奉君上之命調雄威軍三千前往羅蜀交界處劫殺一路人馬,爾等速持將令去調遣三千雄威軍中最為精銳的士卒與我。」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雄符便是一愣,而後卻是急忙低聲下氣的說道:「將軍稍待,末將去去便回。」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諂笑,看得武奎都有些頭皮發麻。

也就在那雄符離開了武奎面前之時,卻是徑直換喚來了心腹,而後道:「武將軍調兵三千出征,你速去將營中平日里與我不和之人的名冊與我。」

心腹面露不解之色,而後向著雄符問道:「將軍是要將這些人排出在出征名冊之外,而後獨領軍功么?」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雄符卻是一撇嘴,而後道:「你怎的這般事多,速去取名冊見我。」

他少勇力而多智謀,平日里又捨不得與士卒同吃同住,所以雄威軍雖歷來由雄家掌管,但軍中上下卻少有對於雄符心服口服之人,其中大多數人都極為冷漠,少部分人甚至是公開忤逆。

這讓雄符頗為惱怒,故而早早記下了名冊準備秋後算賬。

如今逢武奎調度三千士卒,他不思如何挑選精銳,竟想要在這個時候找那些『不和之人』的麻煩。

只是片刻之後,心腹便取來了他平日里記錄下的名冊,只見他單手持兵,而後在一張獸皮之上寫寫畫畫,片刻之後,便是面露冷漠之色,而後道:「令魏況,劉擇,張壯,張仕,許大五人調任威遠旗五營統領,然後將威遠旗調給武奎將軍出征。」

這一次直接調雄威軍聽從武奎號令,本就是將不知軍,軍不知將。如今被那雄符一搞,便更是不堪,手底下的士卒連自己的統領都給換了,整個軍隊上下完全成了一盤散沙,再加上那魏況與張家兄弟雖然都是討厭雄符,卻又彼此不和,到時候大軍三千各自為戰,卻是有一場好戲來看了。

對於三千士卒是否能夠擊敗羅國士卒雄符並不擔心,畢竟威遠旗雖不知雄威軍第一旗軍,但卻是雄威軍之中士卒最為彪悍勇武的一軍。

當然,這些勇武的士卒自然也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遜,到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停號令的事情,武奎怪罪下來,可找不到他雄符的頭上。

總之在雄符的算計之下,一個時辰之後,這支方才改變了營中統領的三千人威遠旗軍便在武奎的號令下背著三天的口糧出發了。

雖然對於雄符的安排頗為不解,但看在有功勛可以撈的份上,那五人也沒有在營中鬧騰,只是在統帥部隊行軍之時變得格外警惕。

但走了半天之後,卻是根本就未曾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便也悄然的放下了幾分警惕。

對於這一次危機不論是羅士信還是熊逢都不得而知,他們畢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人。

此時的羅士信還滿臉欣喜的看著眼前提前回報消息的羅國士卒,接過他手中的獸皮書信之後,熊逢的臉上已經掛滿了微笑。

「真是意想不到的驚喜呀,這樣子一來,我羅國的發展便能夠加快許多進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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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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