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羅國勛爵的帷幕

第二百二十八章 羅國勛爵的帷幕

羅士信的言語當即讓李道宗為之一愣,但熊逢卻是並沒有太過於詫異。

羅士信是一個極為特殊的人才,他有著少年人的銳氣,也有著成熟男人的穩重,治軍甚為嚴苛,卻又能夠以身試法,與軍士同吃同住。

對於價值觀念的分析,也是極為透徹,他明白自己所長在於領兵打仗與訓練士卒,像是兵部主要負責的新兵招募,訓練,兵力部署,軍需分配等等,在羅士信看來,完全就屬於是讓他頭大的瑣事兒。

羅士信前後兩世也已經有了數年的軍旅生涯,對於這些事情倒是能夠處理得妥當,但這卻並非是他想要的。

若是可以的話,羅士信情願做一個衝鋒陷陣的沙場猛將,也不願意來作這個羅國的大將軍兼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雖然位高權重,但需要考慮的事情也要多了許多。

羅士信是一個極為純粹的武夫,雖然有著熊逢的庇佑,不至於有什麼人膽敢在朝堂之上對他不利,但對於羅士信來說,兵部尚書這種更偏向於後方謀划的職位卻是不大適合於他。

聽到了羅士信的言語之後,對於羅士信極為了解的熊逢當即便知道其心意已決。故而就在羅士信的話音落下之後不久,熊逢便偏頭看了一眼李道宗,口中問道:「愛卿以為如何?」

熊逢的言語之中帶著幾分問詢之意,但實際上,他卻是非常的清楚,此時的李道宗根本就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的任命。

羅士信既然已經表現出了他對於軍政權柄並不眷戀,那麼李道宗便不能夠表達出同樣的態度,否則的話,便有輕君之意了。

李道宗雖然有心教學羅國學宮,但面對兵部尚書職位之時,這心底也是頗為垂涎。

良久之後,李道宗方才咬牙道:「國君厚愛,本不該推遲,然道宗聞聽羅國學宮之中,尚無傳授兵法戰策的教習,道宗不才,欲為羅國育才。」

李道宗的話音方才落下之時,那熊逢與羅士信二人都是一陣錯愕,然後熊逢卻是突然笑道:「愛卿有所不知,我羅國學宮之中,講究的乃是學術自由,若是先生有意在學宮之中教習弟子,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去學宮演講一堂公開課便好,若是有什麼疑難,學子們也會互相探討,等到先生第二次前往教學之時,便會各抒己見請先生評答。」

話語至此,那熊逢卻是再次一笑,口中道:「若先生未曾主動提及,熊逢也定要請先生在學宮之中掛一個講師之名呢!」

話音落下之後,熊逢便徑直起身上前來到了李道宗的身前。

那李道宗見到熊逢靠近,當即身形一顫,也就在此時,熊逢卻是拍著他的肩膀,神情肅穆的說道:「羅國今後的軍政事宜,便拜託先生了。」

李道宗當即身形一肅,而後恭恭敬敬的後退了兩步,向著熊逢拜首施了大禮,口中道:「臣李道宗,定不負國君所託。」

「好,好,好,愛卿請快快平身。」

熊逢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喜氣洋洋之色,將李道宗從地上攙扶了起來之後,熊逢的目光便放到了羅士信與孟奔身上。

「寡人慾效法秦國設勛爵二十等,大將軍羅士信,上將軍孟奔,禁衛統領典韋等人於國有功,寡人早欲行封賞之事。士信身居高位而不驕,知道宗之才而讓賢。盡顯仁義忠信之風,寡人心中甚慰。既然今日諸位將軍都在,那寡人便一併封賞。」

聽到了熊逢的言語之後,那羅士信與孟奔二人卻是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桿。

這一次迎接李道宗之時,熊逢特意將羅士信,孟奔等立下戰功的將領召回了羅都,若只是為了迎接李道宗,本不該如此。

許多人早已有所預料的羅國君或許又想到了什麼新的國策,他們的心底還頗為忐忑,沒想到熊逢竟然是為了給他們封爵,著實讓這些將領們激動不已。

「吾等叩謝國君大恩。」

包括方才投奔羅國不久,只有鎮守各地之功的周倉等人都急忙向著羅士信拱手謝恩。

熊逢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笑意,而後踱著步子看了一眼四周目光殷切的武將們,還有那些極力裝作漠不關心,但眼中卻微微透露著期待的文官們。

「羅國勛爵制度一出,諸為愛卿之間便也將分出上下之別,還請諸位愛卿能夠保持初心,誤以位高而亡本。至於這爵位的大小,完全根據諸位愛卿對於羅國貢獻的多寡來品定,並不會一旦封爵之後,便一層不變。而爵分五等,每等四品,五等為公侯伯子男,而四品一二三四品。以一品公爵之位最高。而羅國之爵有蒙蔭後人之效,卻並無世代流轉之能。凡勛爵之家,每傳一代,降級一等,若犯小罪,可以品級脫罪。然若犯十惡不赦之罪,雖一品公爵,依舊按照律法處置。」

聽到了熊逢親自開口解說何謂勛爵之時,眾多羅國將領的臉上便已浮現出了渴望之色。

「大將軍羅士信上前受爵。」

也就在眾人滿臉期待的目光之下,熊逢卻是當即點起了自己的心腹愛將之名。

那羅士信當即身形一顫,而後起身上前,單膝跪倒在熊逢的面前。

「臣在。」

「大將軍羅士信,初投羅國之際,便為寡人平定了屈剛謀逆之亂,此救駕護主之功,后統帥羅國士卒,都建新城,征戰夔國,先後立下不世之功。兼領兵部尚書而不驕,主動讓賢顯其德。寡人心中甚慰,以此讓賢之德亦為有利於羅國社稷之功。士信之功,冠絕羅國群臣武將。因此,寡人今日便封士信大將軍為一等冠軍侯。」

聽到了熊逢的封爵之後,那羅士信卻是身形一顫,然後徑直雙手抱拳道:「謝國君恩爵。」

看著羅士信滿臉凝重之色,熊逢的臉上浮現出了絲絲淡笑,口中道:「寡人的羅冠軍,還請平身吧!」

話音落下之後,熊逢便又將目光放到了典韋與孟奔二人的身上。

典韋也並非是對爵位無感之人,故而在熊逢將目光放到他與孟奔身上之時,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表情,但心底也生出了渴望。

羅士信的功勞典韋自覺不如,但這羅國除了羅士信之外,便只有孟奔的功勞能夠與他不相上下了,但是那孟奔在為羅國效力之後,雖然功勞不少,但也曾犯了一些錯誤。

雖然這些錯誤都只是旁支小節,但比起每一次都認真完成了自己職責的典韋來說,還是差了一籌。

當然,典韋立下的功勞大多數都不能宣之於口,所以在面對典韋與孟奔之時,熊逢最終還是向著典韋遞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對於熊逢極為了解的典韋當即會意,而後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身形卻是悄然那後退了一步。

這一小步並不起眼,但卻讓他微微的落到了孟奔身後半截。

其他諸多臣子無人察覺,但孟奔就在典韋的身側,如何能夠察覺不出典韋的動作。

他原本還有與典韋一爭第二的想法,但見到典韋主動謙讓之後,他的心底反倒是變得莫名的複雜了起來。

「上將軍孟奔上前受爵。」

就在孟奔心思複雜之際,熊逢終究還是喚出了孟奔的名字。

「上將軍孟奔自楚國而來,自投奔我羅國之後,先後立下護駕,破夔等大功,又不辭幸勞坐鎮新城,為我羅國訓練新軍,可謂是居功至偉。寡人今日特封孟奔上將軍為三等新鄉侯,望孟奔將軍再行勉勵,為我羅國再立功勛。」

本以為自己能夠獲得一個二等侯爵,結果熊逢卻只給了自己一個三等,這讓孟奔有些失望。

但當他想起自己自從來到了羅國之後,雖然立下了不少功勞,但犯下的錯誤也是不少。

不論是第一次救駕之時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還是羊尾城麾下士卒的解決,坐鎮新城之時受到鄉黨挑撥私自監困徐中先。

后兩件事情都算得上是他孟奔犯下的錯誤,從二等降級為三等,已算得上是熊逢的格外隆恩了。

孟奔當即向著熊逢叩首,拜道:「謝國君隆恩。」

熊逢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放到了李道宗的身上,但見對方微微點頭,熊逢便很快的察覺出了他的心意。

李道宗雖是為羅國前往蜀國破滅巴國的進犯,但對於羅國來說,卻是一點功勛也未曾立下。

雖然朝中大多數的朝臣都能夠明白李道宗的功勞,但是羅國的百姓與軍士卻沒有那般見識,並不會信服。

勛爵制度本就是為了鼓勵羅國士卒力爭上位,奮力拚搏的利器。

若是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不公平的制度,又怎麼會有士卒願意拿命去拼搏呢?

所以李道宗微微搖頭拒絕了熊逢的封賞,而熊逢雖然也依言未曾封賞,但心底卻是承了他一個人情。

而後熊逢將目光放到了典韋身上,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柔和的光芒。

「禁衛統領典韋,自投奔羅國以來,一直護衛寡人身邊,數次救寡人於危難。此護主之功。寡人特封典韋統領為三等虎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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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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