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欲鎮羅國學宮

第二百二十五章 欲鎮羅國學宮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羅國如今軍界以羅士信為大將軍,兼任兵部尚書一職,而上將軍孟奔為羅國立下了汗馬功勞,也依舊不過是兼任了一個兵部侍郎而已。

李道宗若是回到羅國,入主兵部,代替羅士信成為兵部尚書無疑是最為合理的安排,但如今不論是羅士信還是孟奔,在成為尚書與侍郎之前,都曾為羅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自己橫空插手,若是熊逢為了自己剝奪了羅士信的兵部尚書一職,那羅士信就算是心胸再為寬廣,也難免對此有所介懷。

畢竟李道宗助蜀國破巴乃是為蜀國立下的功勞,就算是戰績驕人,也並非是羅國的戰績。

二者功勞不可以混為一談,所以李道宗對於自己回國之後的安排,一時間還真是有些迷惘了起來。

熊逢受前世書籍與小說之中對貴族階層的單方面差評影響,從而對於在羅國建立封爵制度一直耿耿於懷。

諸如羅士信這般在羅國立下了汗馬功勞之人,一旦坐上了大將軍與兵部尚書之位,若非是犯下了什麼大錯誤,就算是才能有所短缺,熊逢也不好將其撤換。

而羅國若是不建立勛爵制度,那麼後來的能人俊傑也就會因為沒有合適的職位而無法一展心中報復,許多為了功名富貴的有才之士也會因此而放棄投效羅國的想法。

春秋時期,諸多出仕於別國的俊才為何不選擇在自己的國家出仕,便有著這一方面的影響。

以李道宗的見識,自然是覺得如今的羅國還稀缺了一些什麼東西,但他只是一個幕僚,雖然在巴蜀之戰上出力不少,也算是為羅國立下了功勞,但他卻並不能以其為依仗,從而提出封爵之事,否則的話,便有挾功圖報之意。

這是歷代君王所不喜的性子,所以在典韋詢問李道宗準備求取何種職位之時,那李道宗卻是難得的陷入了為難之中。

時間悄然流逝,等到夜幕降臨之時,眾人紮營修整之時,那李道宗盯著天穹之上的群星,卻是突然開口道:「聽聞羅國君在羅國建立了一座羅國學宮。」

李道宗的話音方才落下,那典韋便是一愣,而後微微點了點頭,口中道:「羅國學宮之中不單教人習文練字,同樣也教人習武強身,先生的意思,莫非是有意在這學宮之中任職?」

典韋的言語之中帶著幾分狐疑之色,但很快的他便想明白了李道宗的心思。

「羅國學宮之中,怕是尚未有教授兵書戰策之人吧?歸國之後,若蒙國君不棄,道宗倒是願意入學宮之中執教。」

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那典韋也不意外,只是嘿嘿笑道:「若先生能夠培養出幾個與先生一般才幹的學子,我羅國今後又何懼諸國了!」

李道宗只是微微一笑,而後便沉默不語,腦海之中開始浮現出自己回到了羅國之後,該如何與熊逢商議此事。

於此同時,巴國漢中之內,大將軍李易皺眉看了一眼手中的戰報,眼眸之中浮現出了幾分陰沉之色。

他與武烈雖然是競爭對手,但一直以來,都保持著良好的競爭關係,就算是想要將武烈拉下馬來,也未曾想過要至其於死地。

但如今武烈卻是戰敗與蜀國之後,並且以身殉國。

這對於巴國來說,無疑是一件巨大的打擊。

李易乃是巴國的大將軍,雖然一直以來都未曾親自領兵作戰,也未曾真正謀劃過與蜀國之間的戰爭,但卻不代表他是庸碌之才。

故而在得知了武烈殉國的消息之後,他便已經預料到了前線三十萬巴國軍隊敗亡的命運。

兩地相隔甚遠,巴國漢中現如今作出反應,恐怕也難以保全前線三十萬巴國軍隊,那李易也是一個果斷之人,他當即持書深夜闖進了巴國王宮之中。

李易還有一個身份便是當今巴國君的舅子,也就相當於是國舅公,擁有其妹妹給出自由出入王宮的令牌,他很快的便進入到了王宮裡面。

「國君現在何處?」

李易入了王宮之後,便徑直拉著一名宦官問道。

那宦官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急忙開口道:「君上現在蘭溪殿內與蘭夫人用膳。大將軍深夜入宮,不知......」

「此事非同小可,非爾等可以過問,還請速速領路,本將軍要面見國君。」

李易卻是揮手打斷了那宦官的問詢,而後徑直由宦官領路,向著蘭溪殿內行去。

蘭溪殿乃是巴國君另外一名寵妃的宮殿,與李易並無瓜葛,為了防備自己貿然闖入見到什麼不該見到的東西,那李易方才到了宮殿門口之時,便已大聲喊話道:

「臣李易,有重要軍情需要立即稟告君上。」

雖然城外尚有蜀軍環繞,但卻並沒有攻破巴國漢中的跡象,故而巴國君此時也依舊未曾改變自己的日常作息,每日寵幸妃子,更是不曾間斷。

聽到李易話語,那巴國君的眉頭當即緊皺,而後便要起身之際,他那身下千嬌百媚的蘭夫人卻是不依道:「國君難得來賤妾宮中一次,竟這般離開,妾身......」

看著蘭夫人摟住自己腰間的玉臂,那巴國君本能的心神一盪,但當他想起李易平日里素來低調,從無孟浪之舉,如今這般焦急入宮,甚至是擅闖自己的寢宮,便可見事態之焦急。

那巴國君當即伸手掰開了蘭夫人的玉臂,而後道:「夫人且稍後,大將軍深夜造訪,定有要緊之事,寡人去去便回。」

話音落下之後,那巴國君便徑直邁步起身離開了床榻。

看著巴國君離去的背影,蘭夫人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不滿,口中喃喃罵道:「又是李淑那個賤貨的兄長,可惡......」

當巴國君見到李易之時,正要發問之時,很快的便察覺到了李易臉上的憂慮之色。

「愛卿深夜造訪,可是出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巴國君的臉上也隱隱約約的生出了幾分擔憂之色,畢竟這個消息可是連李易這個平日里不顯山露水的英才都為之色變。

「上將軍武烈戰死葫蘆口,無當軍與武安軍十萬精銳全軍覆沒。」

就在巴國君言語問詢之際,那巴國大將軍李易還是緩緩開口將這個沉重的消息逐字逐句的說與了巴國君知曉。

「什麼?」

巴國君的心神當即一陣慌亂,而後驚訝道:「十萬精銳,以武烈將軍之勇,怎麼可能!」

「前線探馬加急來報,定然不會有誤,現如今,武烈將軍盡忠,其麾下的二十萬伐蜀大軍恐怕也難以保全。蜀國與巴國之間的局勢已然逆轉,國君,為巴國千秋大業計,還請國君即刻下令徵募新兵,而後推行秦之勛爵之法,以勵戰事。」

李易的話音落下之時,那巴國君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幾分為難之色,而後道:「大將軍也知道,我欲推行勛爵之法久矣,然巴國之中的各大世家貴族盤根錯扎,若是冒然效法秦國,卻是不知要觸動不知多少貴族的利益,他們恐怕......」

聽到了巴國君言語之中的猶豫之後,那李易的臉上卻是驟然浮現出了幾分狠辣之色,口中道:「李易自領巴國大將軍職位以來,一直未曾親領軍隊,這一次,還請國君為李易在國內挑選十萬死奴為兵。」

若是李易要統兵,這巴國上下軍隊無一不可以調用,為何非要親自統帥新募之兵呢?最為關鍵的卻還是李易提出的要求。

「死奴?這些死奴要麼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要麼本身就是蜀國人,愛卿為何要取這樣的人為卒?」

巴國君的言語之中浮現出了幾分不解,也就在他的話音落下之時,李易卻是緩緩開口道:「死奴者,將死之人也,若願為卒,尚能保全性命,此其一也。若君上效法秦國,死奴為求脫罪,又爭上進,定然拚死奮戰,蜀雖數十萬,亦不能當十萬悍勇之士。此秦之黥面軍勇不可擋之法也。」

「黥面軍?」巴國君的臉上浮現出了沉思之色,秦國能以區區千萬人口抗衡趙魏韓三國,除了其精銳的步騎弩三支軍隊之外,最令人畏懼的還是黥面軍。

這是一支上了戰場之後便悍不畏死的軍隊,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做陷陣之士。

他們不曾穿著任何的護甲,手中也只有簡陋的武器,作戰之時也沒有絲毫的紀律可言。

他們就像是瘋狗一樣在戰場之中肆虐,殺死了敵人之後,便完全不顧及敵人刀劍俯下身子割去敵人的左耳。

軍功對於他們來說,比生命更加珍貴。

所以在戰場之上,他們就如同地獄裡面爬出來的夢魘一般,讓人膽寒。

想到了黥面軍的傳聞,巴國君最終還是動搖了。

「若果真如大將軍所言,寡人便將此事拜託大將軍了!」

巴國君的言語之中浮現出了幾分凝重之色,而那李易的嘴角也已經微微上揚,而後自信的說道:「國君放心,巴國黥面之軍成軍之日,便是蜀國敗亡之時,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先解決了國內的心腹之患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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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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