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羋華相邀

第二十一章 羋華相邀

退朝了之後,熊逢心底頗為不快,方才回到後院,見那熊小魚此時正心不在焉的在那裡收拾自己的卧室,腦海之中回想起了那熊拓的模樣,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陣酸醋之味。

他心底的煩惱更甚,於是咬牙在那裡看了熊小魚之後不久,卻是徑直一咬牙,而後便帶著侍衛上街去了。

若是往日,他還有心帶上熊小魚一同外出,不論是願意或者是不願意,那熊小魚都已經被熊逢打上了自己的標籤。

這是他作為一個君主的權利,也是在這個時代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就在那早朝之後,他卻是發現,自己再也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強迫熊小魚了。畢竟她是大長老的唯一孫女,腦海之中想起那個雙腿顫抖卻始終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攔在自己面前的老者,熊逢心底儘是感激與愧疚之意,卻是根本就不能也不願強迫熊小魚。

他真的很想要問問熊小魚與熊拓之間到底有無情誼,但又害怕自己開口之後,那熊小魚會承認他們彼此愛慕,那到時候,熊逢又該用什麼來說服自己的良心,強迫她成為自己的女人呢?

不論是愛還是佔有,熊小魚都是熊逢在這個世界上看上的第一個女人,哪怕是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一個未曾過門的妻子,熊逢也難以割捨這份情誼。

「放我們進去,我們要見君上。」「放我進去,我要見君上為我們評理。」「君上......」

他心思複雜的帶著侍衛向著門外走出,但就在他方才走出大院之時,卻是突然聽到了一陣喧嘩之聲。

熊逢的思緒被這喧嘩之聲打斷,而後抬頭來看之時,卻只見一群身穿麻衣的羅國百姓此時正群情激奮的聚集在一起,若非時守衛君上府的侍衛攔著,恐怕就在熊逢走出大門的那一刻便能夠將他直接淹沒。

「君上,君上來了。」

就在熊逢愣神之際,有那眼尖的國人便已經發現了熊逢的蹤跡。

「君上,為草民做主呀!」「君上,求君上我們做主呀!」

一聲聲痛哭之聲響起,那圍在君上府外面的數十個百姓當即齊齊的跪倒在地。

熊逢的眉頭當即一皺,而後看了一眼黑壓壓跪倒在地的國人,卻是滿臉的疑惑。

「爾等......」

也就在他方才準備開口說話之時,那方才晉級為羅國大司農的熊鎬卻是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而後徑直衝著他們怒喝道:「你們這些刁民好大的膽子,連君上的路都敢攔著,不想活了么?」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之時,便有十餘個手持戈矛的皮甲士卒緩步上前。那些個跪倒在地的百姓臉上明顯的露出了慌亂之色,幾個年輕的婦人緩緩後退,頃刻間便有就此退散的趨向。

「君上,不過是一群刁民鬧事而已,微臣已經替君上打發了,今後定要好好的懲治這群刁民,竟然敢聚眾圍堵君上的......」

「行了,你先退下,我還有事要問一問這些寡人的子民。」

還未等熊鎬說完,那熊逢便已經開口示意熊鎬閉嘴,而後徑直衝著那些驅逐百姓的士卒下令道:「都給寡人退下。」

很遺憾的是,這些人似乎並為曾將熊逢的旨意放在心上,竟然沒有一人後退。

熊逢的面色當即黑了下來,而那熊逢身邊看著他面色的熊鎬當即暗道了一聲不好,正要開口之時,那熊逢卻是已經怒道:「侍衛何在?敢有不聽寡人號令者——誅。」

話音方落,他身邊那有著五十多點的侍衛當即應諾,而後徑直邁步上前,拔劍出鞘,口中喝道:「退下。」

熊鎬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惶恐之色,他急忙伸手便要下令自己那些愚蠢的手下退下之時,那熊逢持劍的侍衛已經踏步上前,而後徑直一劍斬出,當即便有一名不聽號令的士卒倒在了血泊之中。

隨著這一劍斬出之時,頗為惱怒的熊逢也在剎那間清醒了幾分。身為二十一世紀的災難,他平生除了在遊戲之中大殺四方之外,就連雞都沒有殺過,平叛之時,對手都是要致他於死地之人。

羅士信一人大顯身手誅殺大半,熊逢因為相國與大長老仇怨的緣故,所以自始自終都未曾生出過任何屬於人類本性的憐憫。

但就在方才下令的那一刻,他方才想起,眼前的人雖然是一群不聽號令的士卒,但他們畢竟是羅國的子民,就算是要責備他們,也應該是斥責熊鎬才是。

他這般殺戮,雖然樹立起了自己的威嚴,但卻難以讓他那顆後世宅男的仁善之心得到安寧。

但隨著侍衛出手斬殺了那一名士卒之後,眾多士卒紛紛反應過來,而後齊齊將手中戈矛對向侍衛之時,熊逢的怒火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熊鎬~」「你們這群該死的配奴,這是我羅國君上,住手,都給我住手。」

熊逢心底怒火中燒,那熊鎬急得滿頭大汗,卻還是在最後關頭回過了神來,急忙出聲喝止手底下的士卒,其能否阻止這些士卒的行動暫且不提,但好歹能夠向熊逢表露自己絕無謀反之意的態度。

若是讓熊逢以為他方才讓自己坐上了『卿大夫』的位置,自己便無法無天的想要獨立的話。

那麼熊鎬相信,羅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羅國大將軍羅士信,孤身一人便能夠輕易的扭下自己的腦袋。

熊鎬惶恐的言語並沒能夠讓熊逢收斂起心底的殺意,有了差不多大半個月高高在上的生活,再加上滿朝文武的奉承,以及他自己的自我催眠,在這羅國的一畝三分地上,熊逢已經習慣性的產生了那種唯我獨尊的心態。

哪怕他還有著自己的善良,哪怕他還有著自己的道德底線。但有過一次屈剛造反經歷的他,心早已經變得堅韌而又敏感,對於這種不聽從自己命令的士卒,甚至是持戈矛一副反抗架勢的士卒,熊逢絕對是零容忍的。

熊鎬的話很起作用,那些士卒在聽到了熊鎬的命令后確實是很快的便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看樣子那熊鎬確實是訓練有方。

但就在此時,一名彷彿是這群人隊長頭目的傢伙卻是徑直上前一步,而後向著熊鎬抱拳道:「將軍,這廝殺我兄弟,怎麼能夠這般算了,哪怕是君上當面,弟兄們也咽不下這口氣呀!」

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那熊鎬的面色頓時一哭,當即便要繼續怒斥之時,那熊逢卻是冷笑了一聲,而後道:「哦,那不知道你待要如何?」

話音方才落下,那熊鎬便要言語之時,熊逢卻是突然回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嚇得他身形一個哆嗦,卻是一話不吭。

他只能不停的以目視那士卒頭目,希望對方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向熊逢服軟。

但可惜的是,那士卒頭目明顯不是什麼聰明人,而且似乎還有幾分勇力。對於熊鎬的表情動作難以領會,最終也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末將以為,欠債著還錢,殺人者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希望他死。」

話音方落,卻是徑直一舉戈矛,而後指著侍衛說道。

那侍衛當即面色驟變,而後滿臉憤怒的看向士卒,手中青銅劍緊握,但眼眸之中卻難免有些擔憂,口中有些焦急的說道:「君上......」

伸出了一隻手打斷了侍衛的言語,而後目光平靜的審視了一眼身前的羅國士卒。

熊逢不笑了,對於這種明顯是腦袋少一根筋,連自己應該忠誠於誰都不知道,而且還為人蠢笨還看不清楚形勢的傢伙,熊逢覺得,他有必要用這傢伙的性命來鞏固自己的權威了。

他並不想妄造殺業,但這侍衛出手殺人乃是他下的命令,若是為了區區十餘人的怒火而殺了侍衛,那麼今後又會有誰能夠百分百聽從自己的命令行事呢?

他是羅國的君上,哪怕是羅國只是楚國的一個附庸小國,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就是主,他就是天。

他不容許任何人挑釁自己的權威,也不容許任何人挑釁自己的忍耐極限。

所以,他舉起了自己的手,而後沖著熊鎬下令道:「讓他們放下武器,不從者,殺。」

話音方落,那侍衛便已緊握手中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哪怕是對手十倍於他,哪怕他孤身一人,卻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

他並不身死,自被羅士信親自挑選,成為熊逢侍衛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做好了為熊逢而死的覺悟。

但他卻並不想被熊逢處死,這會讓他無法說服自己的內心安然瞑目。但熊逢卻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也就在此時,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輕柔之中帶著三分畏縮的聲音響起。

「君上,羋華夫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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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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