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榻

同榻

「既然王爺說是便是吧。」

弋錦感覺從他這兒八成是不能知道什麼真話了,也不惱,從腳踏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被坐的有些皺的衣裙突然好想想起來了什麼:「王爺你剛剛喚我什麼?」

令逸嗯了一聲,重複了一遍:「夫人,怎麼了?」

「不該是喚王妃么?」

令逸沒正面回答,端著杯子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叩著杯壁,看著她的一雙明眸笑意溫和:「你喚夫君也無妨。比王爺聽著好。」

「好吧……」

到最後弋錦那句夫君也沒喊的出來,本來想說要走,他卻拉住了她的衣擺,聲音依舊柔軟但多了分央求之意:「夫人。若無事,陪我躺一會兒吧。」

「啊?」

雖然扶搖表示了不滿,聽這話他也想湊床上去陪著令逸,可最後還是弋錦扶著他躺下后睡到了他身側。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聽了令逸的話,可令逸拉著她衣袖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莫名的會很酸,就像他的目光中的期待讓人不忍拒絕。

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雖然只是合衣卧在他身側,但那帶著體溫的香味少了兩三分清苦添了幾分旖旎曖昧,讓人怎麼都不能真的平心靜氣。

可身邊的令逸倒是沒什麼不適應的,很快,他的呼吸聲就很平穩了。

睡也睡不著,靜躺著看見床邊扶搖頭搭在床沿苦哈哈的看著自己一副怨婦相,有些想笑,又怕驚醒邊上的令逸,不敢隨便動,只得望著帳頂枯數更漏。

曾經弋錦也想過,以後若遇到了對的人,兩情相悅,結婚以後,某個安靜的下午,兩人能安安靜靜的躺著,可以不說話,但心意相通。只是靜靜的享受時光靜淌。

如今身邊倒是躺著個青年才俊,也成了婚,但這份時光如水歲月靜好卻沒有該有的溫馨。

因為太安靜,加上上午收拾東西確實也有些累了,躺的久了,倦意襲來,眼前東西逐漸朦朧起來。

剛有些犯困,雲叔端了些吃食進來,因為門虛掩著,令逸平時也沒辦白天休息的習慣,所以他直接進來了。

弋錦沒完全睡著,聽見腳步聲支起了身子往外看,眼神正對上要開口喚令逸的雲叔的眼神,雲叔王字都到嘴邊了,眼看著兩人正同榻而眠,老臉一紅,輕聲哎唷一聲,趕忙退了出去。

她還沒反應過來了,雲叔出門前不小心撞到了門栓,發出了聲響,令逸在睡夢中下意識的拉住了弋錦撐身子的胳膊,弋錦被他一拉整個人倒回了床上,被令逸無意識的緊緊的攬在了懷中。

「誒?」

她掙扎著想脫開,卻發現她一用力令逸的眉頭就會皺緊,試了幾次最終放棄了。就僵著個身子被他攬在懷裡。雖然床邊的扶搖巴不得被他攬在懷裡,但弋錦的臉被他著莫名一摟憋的通紅的,這叫什麼事,她發誓她下次再也不隨便心軟了,果然閑事不是隨便可以管的。

「錦兒...」

弋錦好不容易再次昏昏欲睡,被他一聲輕喚喚醒,醒來卻發現他還睡著。

好不容易習慣了他的摟抱,他在熟睡中又說起了夢話,她的後悔都寫在臉上了。

睡意漸散,眼前事物逐漸清晰,看清了他在自己近處的臉才發現他的眼角不知道何時沁出了一行淚。清俊不凡的臉上神情並不輕鬆,眉頭微蹙,嘴裡一直重複呢喃著「錦兒。對不起。」也不知道他夢中到底夢見了什麼。

秋季天本來就黑的早,這躺著躺著天已經完全擦黑了。

還好弋錦睡眠質量不錯,就算令逸又是夢遊又是夢話的她最後還是在他懷裡睡著了。

再睜開眼,已經回到了王府令逸的床榻上。令逸依靠著枕頭倚坐著,花九也在。

「花...?」乍醒來還沒反應過來了為什麼花九在自己屋內,可一抬頭對上了令逸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睛,之前發生的事情瞬間她都想起來了,騰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麼...」剛想開口問為什麼從竹舍到了這邊,下意識的打住了,換了個問法:「王爺,為何花大夫來了你也沒喊醒妾身?」

難得用個敬稱,可因為剛起床,聲音軟綿綿的,原本是質問,這會兒聽起來跟撒嬌似得。聽得邊上的花九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自她落水之後從未見過她這般對人撒嬌的。

令逸微微一笑,十分寵溺,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見你睡的熟,加上花大夫也非外人不是?」

「可..」

弋錦暗自無奈,現在花九看她的眼神極其曖昧,她大概已經腦補到花九自己腦補出什麼三級畫面了。

也不爭辯了,她乾笑了笑回應令逸,然後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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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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