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
蔣巔繼續說道。
白芙轉過頭去,看着陶瓶里孤零零的花朵出神,片刻后低頭走了出去。
「怎麼又不高興了?」
蔣巔看着她的背影端起碗來,一邊吃一邊嘟囔。
難怪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在這兒呆了這麼些天,就沒見這女人笑過。
等他身子好了離開了這裏,就去問問徐鉞吧,徐鉞肯定知道怎麼哄女人。
只是他沒想到,他在這小屋裏一呆就呆了一個多月,身上的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的親信才姍姍來遲的找了過來。
「怎麼這麼久?」
蔣巔皺眉叱道。
「將軍,這地方雲山霧繞的根本就沒有路,太不好找了,要不是看到您掛在樹上的信物,只怕我們現在還找不過來呢。」
「信物?我什麼時候掛過什麼信物?」
親信將一塊兒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腰牌拿出來,道:「不是您把腰牌弄碎,掛在沿途的樹上引我們來的嗎?」
蔣巔皺眉,他自醒來后就沒見過自己的腰牌,還以為是在河水中丟了,沒想到現在會再見到,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舉起一塊兒腰牌碎片,抬頭看向剛從河邊洗完衣裳回來的白芙,笑問道:「你弄的?」
白芙眼中一亮,放下手裏的木盆跑了過來,指指他又指指那幾名親信。
蔣巔跟她相處了一個多月,已經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點頭道:「是,這些是我的部下,他們是來找我的。」
白芙咧嘴一笑,立刻對眾人攤手。
眾人不明所以,紛紛看向蔣巔。
蔣巔亦是不大明白,皺眉看着白芙。
白芙啊啊幾聲,指了指一個親信腰間掛着的荷包。
那親信不解的把荷包解了下來,遞到她手中:「姑娘是要這個?」
白芙點頭,打開荷包將裏面的碎銀子倒了出來,數了數才不過二三兩,不滿的嘟了嘟嘴,又指了另一名親信的腰間。
蔣巔在旁看着,這才明白過來,哈哈大笑:「你是想要銀子?要這一個多月照顧我的報酬?」
白芙眼尾掃了他一眼:廢話,好心救了你還白吃白喝伺候你一個多月,能不要銀子嗎?我這兒又不是善堂!
十五歲的小姑娘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般嬌俏可人,一身白衣又襯得她格外清麗,清亮的眼睛像剛從井水裏撈出來的葡萄,猶自閃著水光,帶着別樣的嫵媚卻又毫不自知。
蔣巔揉着她的頭髮道:「你一直不讓我出去就是怕我跑了,你拿不著錢?」
白芙一邊點頭一邊躲過他的手,心中哼哼兩聲:不然誰願意跟你這個色胚呆在一起。
蔣巔笑得更加歡暢,邊笑邊與有榮焉的道:「不愧是我的女人,一點兒虧都不吃!」
說着讓親信們把隨身帶着的銀子和銀票全都拿出來,連玉佩等東西也都給了她,恨不能連人家發冠上的寶石都拆下來塞到她手裏。
親信們既震驚又尷尬。
震驚的是將軍竟然說這是他的女人。
尷尬的是實在不明白被人壓在這裏拿來換錢有什麼可高興的。
不過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順着他來就是了,不然他發起瘋來可是六親不認的,那可真就慘了。
白芙看着到手的銀子,仔細清點了一遍,林林總總加起來竟有三百多兩。
她想了想,最終只留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把其他碎銀和玉佩等物都還了回去。
只是遞迴去的時候眼睛還是巴巴的盯在上面,任誰也能看出其中的不舍來。
蔣巔大笑:「沒想到我的女人竟然是個財迷。」
誰是你女人!
白芙翻了個白眼,嗖的一下的又抓回一錠銀子,心道這些就當是他這些日子占她便宜的補償好了。拿完之後生怕他們後悔,轉身就跑回自己屋子裏把門鎖了起來。
蔣巔叫了兩聲沒叫住,索性先不管她,跟幾個親信進屋說起話來。
兩刻鐘之後,蔣巔從房中走出來,手中已經拎着一個打好的包袱。
他是順水漂到這兒的,沒什麼行李,裏面不過幾件換洗衣裳而已。
這幾件衣裳是白芙親手給他縫的,因為他身形高大,健碩魁梧,她起初給他拿的幾件現成的衣裳都穿不了,便只好給他縫了幾身。
蔣巔並不缺衣裳,多好的料子他都穿過,多精美的綉紋他也見過,但卻從沒有女人親手給他縫製過,所以他格外珍惜,臨走也不捨得扔下,打了包袱帶走。
他將包袱塞到一個親信手裏,讓他拿着先到一旁去等著,自己則大步走到白芙門前。
「阿芙,開門。」
可惜連喊了幾聲,白芙卻一點兒給他開門的意思都沒有。
蔣巔退後半步,打算直接把門撞開,想了想卻又停了下來。
他今日就要走了,這門若撞壞了,還要他的阿芙自己來修,萬一修的時候阿芙扶不穩,砸到自己怎麼辦?
他想了想,轉過身繞到了房子後面。
白芙豎耳聽着門外的動靜,見半天沒了聲音,還以為蔣巔已經走了。
心中正高興,就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轉了個圈兒。
白芙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抓住那人手臂。
蔣巔笑着將她放下,扳着她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
「阿芙,我要走了。」
他說話時和白芙離得極近,幾乎臉貼著臉,鼻尖兒碰著鼻尖兒。
白芙想將他推開,卻被他一雙大手箍住了腰,動彈不得,只得兩手抵着他的胸膛,極力的往後仰著,閉着眼睛扭過頭不看他,心想走吧走吧趕緊走吧!要不是為了銀子我才不跟你耗這麼久呢!
蔣巔原本只想跟她告個別,此刻見她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嘴唇微抿紅潤如櫻,不禁就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來。
他記得她的嘴唇特別柔軟,唇齒間有淡淡的清甜。
蔣巔忽然很懷念那感覺,本能的湊了過去,捏着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來,俯身印上她的唇。
四唇相接的瞬間,蔣巔心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攬在她腰間的手下意識的收緊,讓她緊緊貼在自己懷裏。
白芙在被他捏住下巴的瞬間便睜開了眼,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就已經被封住了唇。
心頭陡然一驚,她猛地用力想要掙脫。
蔣巔稍稍離開了她,她以為是自己把他推開了,下一刻卻一陣眩暈,被他抱着轉了個身,死死地壓在了牆壁上,再次吻了上來。
蔣巔壓在她身上,只覺得腦子發熱胸口發燙,身下鼓脹脹的難受得緊,偏偏越難受就越想親吻阿芙,彷彿這樣才能解渴一般。
他以前沒碰過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技巧,只是胡亂的親吻著,貼着她的唇瓣不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