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愛你，勝過生命

慕因抿著唇沉默了許久，她心中有很多疑問，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凌揚見慕因的眉宇之間藏著糾結，也不催促她，讓她自己好好地想清楚。

良久之後，慕因終於抬起了頭，看向凌揚，表情有些悶悶的，凌揚給與她鼓勵的眼神，「說吧！」

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慕因緊緊地看著凌揚那雙如黑曜石般深遠的眼睛，說道「母親和那個女人說你已經訂婚了？」

那個女人？「你是說母親身邊的妮卡？」

慕因點點頭，又垂下了眸子。

凌揚捏著慕因肩膀的手動了動，「我是和她訂了婚！」

聽見凌揚說這句話，慕因驀然睜大了眼睛，抬眸看向凌揚，薄唇抿得緊緊地，他什麼意思，與別的女人訂了婚，又說是自己的丈夫，這，難道是一場欺騙？

看著慕因瞬間變幻的表情，凌揚也不驚慌，反倒很淡定地勾唇，「我和她也只訂了婚而已啊！我和你還已經結婚了呢！結婚證還能有假？」這丫頭，是結婚比較靠譜還是訂婚比較靠譜？而且，慕因在糾結，是不是暗暗地在吃醋呢？

印象中，慕因就一直扮演著乖巧聽話的角色，她似乎從來就不會吃醋，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爭取什麼，就算那時候他光明正大地帶回了妮卡，還說妮卡是未婚妻，慕因也只是傷心地問了他愛不愛她，而後默默地走開，沒有質問他，也沒有歇斯底里，她很淡定，淡定到他會懷疑她究竟有沒有愛過她。

直到上一次，他才被人當頭棒喝，她不是不吃醋，而是所有的苦都往自己心裡埋，她可以狠心地把自己逼到一個很絕望的角落，也不敢去奢求去爭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丫頭，真是，如果不懂她，還真的會以為她沒心沒肺，但事實上她就是太過重感情，才不願意去強求別人，而獨獨委屈自己，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

以後，他要把這種把什麼都往心底埋的壞習慣改過來。

他揉了揉慕因的頭，然後從兜里拿出兩個紅色的小本子，在慕因的眼光晃了晃，「你看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其實結婚證還要過兩天才能制好的，但是凌揚迫不及待了，就讓那邊抓緊時間趕工，這不，今天上午一制好，他就親自過去領了回來。

慕因臉上那種驚愕的表情變成了另一種新奇的表情，從凌揚的手裡拿過來結婚證，小手摩挲著上面的照片和名字，仔仔細細地看著，是她和凌揚沒錯，這感覺既真實又覺得很虛幻。

「怎麼樣？安心了吧？」見慕因眸光緊鎖著結婚證上面的照片，凌揚揚了揚唇角，摸了摸慕因還有些紅腫的小臉問道。

慕因看著結婚照片上的兩個人時，眼角浮現出了溫暖的笑意，飄揚著淡淡幸福的味道，不用說話，凌揚就已經知道了她心裡的變化了，連帶著他的心情都變好了，不期然地伸手抽掉了慕因手中的結婚證。

手中落空，慕因抬眸，眼巴巴地看著結婚證呈現出弧線的離她越來越遠，然後又落回了凌揚的口袋，不解地看著凌揚「你把結婚證拿走做什麼？」要拿也是拿一本啊，為什麼把兩個都拿走了？有一本應該是她的啊！

凌揚理所當然的回答「我是老公啊，結婚證由我保管！」然後再點了點慕因的頭「就連你，也是由我保管的！」

慕因嘟著嘴巴想要反駁，可是又找不到說什麼，總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悶悶的，不過還好，能夠從凌揚那語氣中聽出淡淡的寵溺，也算是對她的一種暗安慰吧！

腦海中又浮現出什麼，剛才還有什麼想問的來著，怎麼突然忘記了，額，對了，想起來了，她抬起頭看向壞笑的凌揚「小寶是誰？」

問到小寶，凌揚本是揚著笑意的臉瞬間僵硬了片刻，為了不讓慕因看出破綻，他極快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看著慕因，表情很真誠「因因，小寶這件事，我以後再告訴你好嗎？」他看得出來，慕因現在還沒有完全接納他，如果貿然冒出小寶這件事害怕慕因接受不了，所以，凌揚秉著維護他和慕因關係的初衷選擇了暫時不公開小寶的事情。

慕因輕輕地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心裡已然有了一些想法，但是，看見凌揚這麼真誠的樣子，她也選擇再給凌揚一段時間，畢竟女人太過咄咄逼人了也不好，雖然記憶不是很深刻，但是從內心來講，現在的慕因也很喜歡眼前這個俊美非凡的男人，妮卡的到來，也給了她一些危機感，所以，慕因點點頭，表示理解，便不再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糾纏。

「誒，你覺不覺得母親對你說的那個妮卡小姐很好啊？」慕因突然跳到了這個話題上。

正巧這時候吳媽過來了，聽見了慕因的話，腦海里劃過些什麼，放冰塊的手頓時一抖，不小心滑落兩塊冰塊，滑溜滑溜地滾到了凌揚的腳邊。

凌揚看向吳媽，吳媽頓時有些慌亂地移開眼眸，伸手去撿地上的冰塊。

吳媽的表情有些微的慌亂，儘管隱藏得很好，但是凌揚還是捕捉到了，他深邃的眸光中閃過一縷深思，看著吳媽，沒有說話，倒是吳媽首先打破尷尬，說道「少爺，冰塊拿來了，您給慕因小姐冰敷一下吧！」

凌揚點點頭，吳媽便退了下去，只是剛剛轉過身，吳媽臉上那種生硬地扯出來的笑意瞬間就變成了深深的憂慮，暗暗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便退出了二人的視線。

「你在看什麼？」慕因好奇地看著凌揚鬼斧天工的側顏問道，他為什麼蹙著眉頭一副深思狀的看著離去的吳媽。

凌揚回眸，「沒看什麼，來，我先給你敷下臉。」

「哦！」

雙雙在沙發上坐下。

凌揚溫柔地為慕因冰敷著小臉，這時候才注意到慕因穿著他給挑的衣服「衣服還喜歡嗎？」這可是他專門讓何耐閱列的款式和品牌，應該都是慕因喜歡的。

聽見凌揚的問話，慕因募地想起了今早吳媽打開了那一整排的內衣褲，一下子從臉紅到了耳根，眼神閃躲著，支支吾吾「喜，喜歡！」

凌揚勾起唇「喜歡就好！」

時間又過了一會兒，慕因抬眸，張著水潤潤的大眼睛「誒！你···」

慕因剛一出口，凌揚便蹙起了眉頭「你叫我什麼？」不是誒，就是喂，他都好像不止聽到一次了，心裏面膈應得慌。

「我」慕因一時間不知道叫什麼，感覺叫『老公』有些叫不出口，叫名字又太生疏，妮卡那個女人叫他叫『揚』吧，可是，她莫名的反感。

「叫老公！」正當慕因在糾結怎麼叫的時候，凌揚霸道不容拒絕的聲音從慕因的頭上冒出來。

額！慕因苦巴巴地看著凌揚，不知道為什麼，『老公』二字叫起來為什麼這麼奇怪啊！她一點都不適應。

她看著凌揚，打著商量「可不可以不這麼叫啊，反正你也沒有叫我老婆！」慕因試圖摒棄『老公』這個稱呼。

凌揚唇邊掠過笑意「看來因因這是在控訴我沒有叫你老婆了？那我每時每刻都叫你老婆，你說好不好啊？」

慕因一聽，急了，連忙擺著雙手「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都叫我因因，那我也可以叫一個別的什麼來代替『老公』二字嘛！」每時每刻都叫老婆，他不覺得難為情，她都替他害臊。

凌揚看著慕因，似乎在懷疑她說這話的真心度，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慕因，凌揚說道「凌揚哥哥！」

「啊？」

慕因摸不著頭腦，『凌揚哥哥』是怎麼回事啊？這個稱呼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放佛撞進了她的心房。

「你可以叫我凌揚哥哥，你以前就一直這麼叫我的！」

凌揚看著慕因的眼睛，表情沉靜，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噢，好！」

「凌揚哥哥！」慕因輕聲地試練著，很是順口，放佛這個稱呼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只是，心口的一角，莫名地被拉扯著，隱隱地有些發疼，但不是很明顯。

「嗯，就這麼說定了！凌揚哥哥！」慕因開心地叫道，她很喜歡這樣子叫，雖然心口莫名抽痛，但是感覺很踏實。

看著慕因的笑臉，凌揚怔了怔，仿若回到了十歲那年，她單純美好，總是喜歡跟著他身後一聲一聲從不厭煩地叫著『凌揚哥哥』四個字。

但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四個字就越來越少地出現在他的耳邊，那個總是愛傻傻地看著她的那個單純小女孩也慢慢地變得有些沉默寡言，面上偶爾閃爍著濃濃的憂鬱，仿若有斬不斷的愁思。

果然上天是眷顧他的，經年之後，還能感受到初見時的溫暖和美好，聽得心中那個女孩兒甜甜地叫著『凌揚哥哥』！

凌揚突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更是堅定了他要打破一切障礙困難的想法，甚至覺得，這一輩子，慕因都不要恢復記憶了，往後的日子他一定拼盡全力去呵護保留她的純真和美好。

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撫上慕因細嫩柔滑的臉蛋，眼眸之中帶著怔然，緩緩地向著慕因的臉靠近，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記輕吻，而後放開她，看著慕因有些害羞的眼睛，他的眸光溢出柔情和愛意，深情地告白「因因，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