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見面
冷非夜回去后，將事情老鬼來Z國的事情告訴了冷向榮。
激動的冷向榮好半天都無法平靜下來：「他真的來了嗎？」
十多年了，他都已經不抱希望他還會回來，以為終生將留下遺憾，如今卻告訴他，老鬼回來了，他又怎麼能夠不激動。
「嗯！」冷非夜點點頭：「他真的來了，剛剛我已經見過他，明天他會親自上冷家來見你。」
「還是我去見他吧，他現在住在哪裡？」冷向榮問，一直心存愧疚的他，又怎麼好意思讓老鬼來見他，理因他上門道歉，將壓在心中多年的愧疚說出來。
「他現在沒有住的地方，就是以前安倩住過的小公寓，爸，他說了他會來，你還是在家等著吧。」冷非夜提議。
冷向榮明白的點點頭，當然他走的是那麼的乾脆，將留在Z國的一切都帶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甚至住的地方，也買給了別人，從此消息的無影無蹤。
站在門口的李翠蓮聽到一切，她愣在門口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回來了？他既然真的回來了。
此時她的心不知是激動還是高興，十多年，她一直苦苦的尋找了他十多年，可是他是消失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等待上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不論是對冷向榮來說，還是對李翠蓮來說，這一夜都是難熬的一夜。
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李翠蓮看著十多年前的照片，那時候的他們都是那麼的年輕，也不知道現在的模樣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明天將會是與一種什麼方式見面。
同樣，公寓里，老鬼也是難以入睡，不知道明天將會發生什麼。
安倩留了下來，這一是這麼長時間沒有和老鬼見上面，也是想留下來陪陪他，二是，怕他突然認慫的跑了，這種事，他也不是沒有做過。
冷非夜也沒有勉強。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老鬼，安倩端了一杯紅酒來給遞了他：「訥，喝點，容易入睡一些。」
老鬼沒好氣的說：「誰睡不著了。」
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接過了酒，飲了一小口。
安倩一臉嫌棄的瞥了一眼老鬼，毫不客氣的揭穿：「還嘴硬，可全都寫在了臉上，是不是很緊張？」
「誰緊張了，你這個死丫頭，你一天不損你爹，你心裡就不舒服是不是。」老鬼嗔怒，遇到這麼一個坑爹的女兒，還真是自己命苦。
「誒，說說唄，你和冷家到底有什麼恩怨？能讓你十多年都不回來看看。」安倩特好奇的問。
老鬼瞥了她一眼，冷聲說：「這不關你的事，少在這裡打聽。」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我現在可也是冷家的人，難道就不應該知道。」安倩怒，她真不知道這親爹和冷家到底有什麼關係，問了好幾次都不說。
「你這才剛剛嫁過去多久，就成了冷家的人，怎麼？是不是再過幾天，連我這個爹你都打算不認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到冷家，不應該就是冷家的人嗎？我說的有錯嗎？你別本末倒置好不好。」
「什麼叫我本末倒置？是你這小白眼狼沒良心。」
父女倆又吵了起來，安容連跑過來勸架：「好了，爹地，姐姐，你們倆個都少說兩句，爹地，姐姐現在懷有身孕，不易過多的激動，姐姐，爹地好不容易來一次，你說話也稍稍溫柔一點。」
反正兩個她是一個也不幫，免得等會又拉著她吵，以前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過，一件很小的事情，他們都能夠吵上一天，她表示相當的服氣。
「你看看你妹妹，多懂事，怎麼同樣一個爹媽生的，怎麼差異就這麼大了。」老鬼是又責備，又疑惑。
安倩反駁：「家裡有一個聽話的就夠了，要那麼多聽的做什麼？」
「我是看了，你怎麼說你怎麼有理。」老鬼抱怨，對這個女兒，他也是沒有辦法。
安倩也沒有再說什麼，對自家爹地，她還是了解的，他要是不想說的什麼事，不管她怎麼說，爹地都是不會說。
第二天一早，老鬼就如被綁赴刑場一般，隨安倩一起來了冷家。
今天冷家各外的忙碌一些，好似有什麼大人物要來一般。
冷向榮和李翠蓮早早就已經在南院等候。
車子駛進了冷家，突然間，老鬼有些後悔：「那個……安倩，我看我還是不去了吧。」
踏入冷家的這一刻，他的心就開始緊張起來，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十多年都沒有怎麼變過。
安倩一臉嫌棄：「老鬼，你還能不能好了？還愧你是黑手黨教父，能不能不要這麼慫。」
老鬼狠瞪一眼自己的女兒，這還真是親閨女，別人可不敢這麼的說他。
車子停在南院的大門口，老鬼猶豫著到底要不要下車，突然要見惜日的老友，他的心就跳的老快，這比他做什麼都讓他害怕緊張。
「走啦，老鬼。」安倩打開車門。
「爸，我爸已經在裡面等你了。」冷非夜也走過來，恭敬的說。
老鬼沒有辦法，只好打開車門，隨著安倩和冷非夜一起走了進去。
這裡他在熟悉不過，以前也是常來的地方，十多年了，現在再次踏入這裡，身份不一樣了，心態也不一樣了，不知道等會見到人又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就在他想著，人已經走到了大廳，冷向榮坐在輪椅上，就這麼愣愣的看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他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李翠蓮緊緊的攥著雙手，已不知所措。
老鬼也愣住，十多年沒見，他沒有想到冷向榮的變化這麼大，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叱吒風雲的冷向榮嗎？
「爸，你要見的人來了。」冷非夜打破這份沉默。
冷向榮回過神來，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老鬼點點頭，一時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冷非夜和安倩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退了出去，現在是時候，讓他們單獨的聊一聊了，他們想不管有什麼恩怨，也都會化解吧。
李翠蓮也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視線就沒有從老鬼的身上移開過，但老鬼從始自終都沒有看她一眼，還是和十多年前一樣，他總是這樣的躲著她。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現在能見到人，此生她也就無憾了。
現在整個南院大廳就剩下冷向榮和老鬼兩個人，氣氛突然間凝固起來。
十多年沒見，一時之間兩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最終還是冷向榮打破了這份沉靜：「老鬼，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希望你不要再計較。」
老鬼搖搖頭：「你別這麼說，我也有問題，我不應該對你那樣。」
冷向榮苦笑一聲：「錯了便是錯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諒我，餘生我還能見上你一面，我就已經知足了。」
哪怕現在讓他去死，他也無憾了。
「你千萬別這麼說，所發生的事，也不是你能掌握的，安曉的事，更加和你沒有關係。」老鬼緩緩的開口：「其實安曉早在之前就已經檢查出來，患有精神分裂症，這是一種遺傳，並不是後天而成。」
冷向榮有片刻的驚詫：「怎麼會是這樣？」
老鬼長嘆一口氣：「這件事，我一直壓在心裡，誰也沒有告訴，哪怕我知道她患有這樣的病，但我也從來都沒有後悔娶她，向榮，我還有一件事要說明一下，我娶安曉和小念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次性老鬼將所有的事情都已說清楚，他不想這個誤會再一直下去。
冷向榮愧疚的點點頭：「我知道，後來我就已經想明白，一直是我太小人之心了，當年，你領著安曉來見我，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你還沒有能忘了小念，故意找一個和她長的很相似的人來，其實後來我才明白，一切只不過是巧合而已，只是我明白的太晚，傷害了你，傷害了安曉，也傷害了李翠蓮。」
冷向榮無盡的懺悔，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他再怎麼懺悔也已無濟以事。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不要再提了，現在論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了意義。」老鬼沉聲開口，過去的事情，他早已經不想再提起，可能是他一輩子的痛，但他對冷向榮早已沒有了怨。
冷向榮點點頭：「好，我們不提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你這是怎麼回事？」老鬼關心的問，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見到冷向榮他會是這個樣子。
冷向榮苦笑一聲：「這大概就是我的報應吧，這幾天身體已經一年不如一年，一天不如一天，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沒想到在餘生之年，還能與你見上一面，相談這麼久。」
老鬼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你把女兒教的很好，安倩是一個很體貼，懂事的孩子。」冷向榮岔開話題，忍不住對安倩一通讚賞。
老鬼：「…….」這說的是他的女兒嗎？體貼？懂事？這能沾上邊？
「你知道嗎，你馬上就要當外公了，記得當時訂下這麼親時，你可就一直盼著當外公呢。」冷向榮抑不住心中的喜悅。
老鬼輕笑了笑，那時候的日子還真是讓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