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癟三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爸爸在我的印象里就是個可怕的男人，他喜歡喝酒，賭博，每次輸錢之後就會去夜市攤上喝酒，回家之後就會對着我和我媽媽就是一頓毒打。

終於，我媽還是忍受不了而離家出走了，從此再無音訊，我爸也因為欠了一屁股賭債被放高利貸的人打斷了一條腿，成了一個瘸子。

我的鄰居們一直在看我們家的笑話，有些時候我能聽到他們在背後議論我，當時對我的打擊真的很大，不過後來我漸漸地習慣了，隨他們說去，我也就漸漸地變的墮落，開始接觸一些社會上的混子，開始了一些偷雞摸狗的行為，更是讓這些人鄙視。

雖然我們家有一間兩室一廳的老房子，但是我上初中起就不願意和我爸住在一起，因為每次他喝醉酒就要打我，我受不了，就一直跟着奶奶住，她一個人在棚戶區有一個小房子，靠收廢品為生，就連我的學費都是她供應的。

為了減輕奶奶的負擔，我就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偷東西賣錢，不過說來慚愧，我的奶奶是個大學生，據說以前還在老家村裏當過老師，而我的爸爸卻學習不怎麼樣，據說只是初中文憑。

我的奶奶平時也給我輔導學業，從她那裏我也學會了不少知識和道理，但是畢竟和混子朋友玩的比較瘋，不喜歡寫作業，有時會逃課，因此在學校也是被譽為「差生」。

因為我的腦子比較好使，所以就經常給我的小夥伴們出謀劃策，所以我就很榮幸地被他們推選為「秀才二哥」，我們的大哥是個大個子，他長得很壯實，加上皮膚黝黑，所以他的外號叫做「黑熊。」

「老二你又在偷窺妹子洗澡了！真他媽的不害臊。」土坡下的黑熊對我大聲說道。

我偷窺的女孩叫劉小冉，是個大姐姐，她是我奶奶的鄰居，他們一家人都對我和我奶奶都很好，過年過節的都會給我奶奶送好吃的。

因為小冉姐姐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對我也關懷備至，所以我一直偷偷喜歡她，心裏想着長大之後一定要娶她做老婆。

我奶奶的家是棚戶區，這一代房子都比較簡陋，有次我在旁邊的土坡上玩耍的時候，不經意間便看到了小冉姐姐在家洗澡的情景，她那美妙的身材在我腦海里久久回蕩，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噓，老大！你不用叫的那麼大聲，找我有什麼事啊？」我壓低了聲音，對着黑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黑熊有些生氣，故意提着嗓門說道：「我說你小子才多大啊，怎麼最近變的這麼色了，都開始不務正業了！快下來吧，最近有一筆大買賣，我們能搞定的話就能快活一個星期了。

黑熊口中的快活無非就是幾個兄弟聚在一起，去大排檔那邊擼串喝啤酒，然後喝大了之後就一個一個地開始吹牛逼，一開始我覺得很有意思，但是漸漸地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枯燥無味，我的這些狐朋狗友裏面能交心的幾乎沒有。

我從土堆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奇怪地問著：「是什麼買賣啊？又開始需要計劃了？」

黑熊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附近的小樹林里，小聲地說道：「最近西街新開了一家水果店，那生意真是好的不得了啊，你也知道，最近我們市在創建衛生文明城市呢，很多小攤販都不讓賣水果了，所以他們家的生意特別火！」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也賣水果嘍？」我故意這樣說話，想要逗逗黑熊。

黑熊則露出一副生氣的模樣，拍了拍我的腦袋，意味聲長地說道：「我說小飛啊，小飛，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是不是最近你接觸了不該接觸的東西了，怎麼變的這麼奇怪呢？」

我會心一笑，不再多說，因為我早就知道那家水果店了，很早就安排祥子去打探了，這家老闆現在得意得很呢，像個暴發戶一樣開始嘚瑟，之前我奶奶在那家店裏買了幾個蘋果，回去之後發現竟然缺斤少兩，當時我就很生氣，覺得要給這家店一點教訓，我奶奶平時收拾廢品這麼辛苦，還被這樣的黑心老闆坑。

黑熊見我不說話了，又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道：「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真的變傻了？怎麼像個木頭疙瘩一樣，你想什麼呢？」

「哦，沒想什麼，老大，我知道你說的那家水果店，計策我已經想好了，還是全體出動，今天晚上我們在老地方集合，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啊。」說罷我就告別黑熊趕緊離開，一會兒就是吃飯時間了，不能讓奶奶等着急了，不過隱約聽到黑熊在後面叫我好小子。

回來的路上正好碰見了剛洗完澡的劉小冉，她的頭髮還濕漉漉披在肩上，渾身散發的香味讓我聞了心曠神怡，真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

畢竟剛剛偷看了她洗澡，所以我的內心還是有點尷尬的，為了避免這樣，我特地裝作一副不在意的神情，雙手反握在脖子上，吹着口哨向她迎面走來，她對着我笑了笑給我打了招呼，我也很禮貌地給她回了，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我剛剛偷看了她會是有什麼樣的感想。

回到奶奶家裏發現她還沒有回家，這讓我感到很奇怪，每天這個時間點她都會回來給我做飯，但是今天卻遲遲未歸，難不成是去我爸那裏了？想到這裏，我決定去我爸所在小區去尋找奶奶。

現在初中的年紀，學校離家裏的距離不算太遠，但是對於沒有交通工具的我來說，走路也需要二三十分鐘，平時還好，就怕碰上雨雪天氣。由於我奶奶家和我爸的家也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我又花了20分鐘才到了那裏。

這個小區是由三個老樓組建的，從樓梯還是上坡型的就知道它的年代，這幾個老樓是我爸單位分下來的房子，如今他已經下崗了，平時里愛喝酒又不務正業，雖然奶奶對他也很生氣，但是還會時不時地給他送一點錢和東西。

我倒是不在意我爸的情況，從小到大他幾乎沒管過我，對我基本上都是酒後毒打，生在這樣的家庭我又能怎樣呢，總之我也不會去管他。

不遠處我又聽到了一些鄰居的話語，「瞧，那不是於文軒家的孩子么，好久沒見過他來這裏了。」「管他來不來呢，你可別去搭理這個小癟三！」

「小癟三」呵呵，在他們眼中我可能就是這個形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