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碾碎他們】

第一五章【小痞子】

等阿良嫂打掃完整個離開，時間已經是中午，他吃過午飯，午睡醒來后再次穿越。

每一次，他都要仔細體驗穿越過程，這一次也不例外。

默念一聲穿越后，他就感覺身體變輕，眼前一黑，彷彿進入黑漆漆的隧道之中。過了會兒，才有光明出現，光明像火焰一般壯大變得更圓。最後，他整個人就被耀眼的光芒吞噬了，整個天地變成了白色的。

再次睜開眼，他看到天地清明，豁然開朗，外面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天空陰沉著，灰濛濛的，烏雲密布，就像是要下雨。還是那個凶宅，傢具上布滿灰塵，屋子裡陰暗暗的，因為沒有太陽，似乎顯得更加陰暗。

留意到地上的腳印，還有門框上面手指的痕迹，他不禁暗暗上了心。他並不相信鬼魂的存在，既然這裡留有其他東西的印記，那顯然便是某個人了。會是誰呢？一邊想著，他走出門。

外面一個狹窄的巷道，兩邊是高高的樓房，地面是青石板鋪成，巷道的不遠處是一條寬闊的街道，巷道口不時人來人往。穿戴的，都是瓜皮帽、長袍、馬褂、布鞋，特別有韻味。

傅晨有的時候，也感覺民國蠻舒服的，雖然戰亂不休禮崩樂壞，但生活節奏慢許多，別有一番感覺。

他剛剛走出巷道，就看到一隊鬼子成群結隊朝著前面跑去，鬼子大概有十五六人，一個個跑得跟鬼投胎似的。不僅如此，還有一群穿警服的警察，也跟著跑著，可看樣子應該是中國人。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大新聞，鬼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出動。這時，他還沒想到此事因他而起。

他並沒有隨便拉一個人問話，瞥一眼街邊的茶攤，慢悠悠走過去，問老闆要一杯茶，找一個無人的位置坐在凳子上。他坐著，一邊聽旁邊客人說話，一邊準備同老闆聊兩句。

沒想到這一聽，可聽出大新聞。

昨天傍晚碼頭軍火庫的動靜很大，整個金州城都被驚動，因為距離大連也不算遠，那邊也被大連灣港口的事所震驚。鬼子軍用碼頭軍火庫爆炸，還死掉二十多個人，一個步兵大隊和戰車中隊的武器裝備彈藥儲存，在爆炸中毀於一旦。

官方已經將這件事故定性為反日分子所為，稱作515特大爆炸案。聽說關東州憲兵司令震怒，下令特高課大連支部課長全權調查案件。

爆炸發生過後，關東州四署兩市開始全城戒嚴，嚴密調查爆炸案。整個關東州，現在只許進不許出，等待案件調查個水落石出，將反日分子抓獲歸案。整個關東州，除本部人馬和野戰師團之外，旅順憲兵分隊和特高課以及守備隊，全部動員。

這件事鬧得旅大六地人心惶惶，尤其是住在這裡的中國人，鬼子對他們可是嚴加防範仔細盤查，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鬼子可不會嚴格遵守不得擾民的命令，一時很多人家都遭了殃。可以說，這些人是遭魚池之殃，但他並不以為意，亡國奴就是這樣。別說是鬼子，國黨的鄉鎮低級官吏，怕也好不到哪去。

因此，現在大街上看到的鬼子，大多都是去執行搜捕命令的。

他並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大連灣軍港碼頭的爆炸案，實際上卻牽動人心。不光震動駐地在旅順的關東軍司令部，還有位於大連的關東廳，以及總部位於新京的關東憲兵司令部。

甚至，還引起日本國內大本營的震動，連蘇聯遠東

聽明白后，他喝完茶，付賬后直接離開。

可剛剛準備起身，他就發現自己被人拽了一下，有個後來跟他坐一桌的年輕人，坐在他旁邊，壓低聲音說道：「別動。要不然我喊一聲，這裡隨時隨地都有柜子，你立馬完蛋。」

傅晨聞言，偏頭看一眼年輕人，這人應該是一個小痞子，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年齡估摸著要比傅晨大那麼幾歲，小小眼睛的滿是狡猾。

他又重新落座，等待小痞子下文。

當然，他並非懼怕小痞子喊人，系統的特殊物品昏迷藥劑還沒領取，來一百個鬼子都不怕。

小痞子斜眼看著他，張著滿大嘴的大黃牙，一臉張揚地戲謔道：「行啊，剛剛說的北京官話，很溜嘛。要不是小爺也逛過北京城，這一遭發財的機會豈不是錯過了。」

說著，見他沒什麼反應，小痞子笑容更加燦爛，很直白地說道：「外地人啊，我就喜歡外地人。鬼子現在正在搜查爆炸案的主使者，你說我拿你去領賞，是不是更好。」

他終於有一點反應，笑了下，隨口問老闆要一杯熱茶。

看到他不以為意風輕雲淡，小痞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可緊接著，又變化為惱怒，壓低聲音道：「我剛剛看到你從凶宅出來，那裡是我的地盤。你身份不明，不是本地人，完蛋了。」

雖然很意外自己的行蹤被人看到，但傅晨並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想，如果要在金州常住的話，租一套房子或許會好一點。

只是，這個小痞子聽到他剛剛兩次開口，就聽到他的北京官話，想要把他報鬼子領賞，他真是有點無奈，這小痞子真是想錢想瘋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這不是找死嗎？

「你確定？」傅晨笑眯眯地看著，好暇以整。他並未著急，也一點都不覺得慌亂，準確地說，他是有恃無恐。

「你笑個屁呀？小爺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小混混並未看到求饒的場面，有些生氣。他正準備抓起對方的手臂，這時候，突然腰間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一下子，他就明白那是什麼，嚇得魂飛魄散。

「你確定要抓我去報官？」他戲謔地看著小痞子。

「大俠，好漢，英雄，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把我當一屁放了，成不？」小混混急忙求饒。看到腰間的手槍，那可是真傢伙，他膽戰心驚，後悔死了剛才的舉動。早知道這樣，見到他繞著走，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

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說罷，剛剛過去的鬼子，具體什麼情況？」他淡淡地笑著問道。想起剛剛出來時，看到的那個陰鷙三角眼鬼子伍長，準備去報復那一馬鞭之仇。

金三察覺他似乎很隨和，心神稍定，便低頭壓低聲音說道：「剛才啊，城東有人殺了個鬼子，聽說那人是延安方面的，炸毀了鬼子的軍火庫，就是為了前方諾門坎的戰事，阻礙關東軍的進攻，為蘇聯紅軍創造有利條件。」

聞言，傅晨心裡驚訝。

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做的事情，怎麼就扯到延安特科的身上，難道殺了鬼子的傢伙，真是我黨的人？

或者說，他炸毀軍火庫的事，搶了我黨的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