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七魔童
他還是不願走，坐在台階上，看著天穹上的飛艇，看著遠處的陽光，希望巷口飄來母親的影子。
離家出走，多是安慰自己。
母親已不再，家亦不再。
他沿著小路走著，這條長長的懸浮橋后，便是最近的商業街。
紅色的虛擬光圈將他包圍，送進酒吧。
值班室的兩個保安人看了過來。
「卡利！」林凡對著當中一個面向忠厚地保安喊道。
卡利急忙走了過來將林凡拖到了邊上位置。
「你瘋了，林凡，我還在工作！你穿成這樣進來我們隊長會罵我的。」卡利看著林凡身上破舊的衣服皺眉道。
「卡利，我要走了。」
「走吧走吧，下次我找你玩。」卡利不在意道。
東皇仙務所分所門口，一個大胖子推著林凡出了門。
「林凡，我在工作呢，有什麼事情我下班再說，你要知道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林凡點點頭，看著幼時的玩伴，了解了過去的緣。
川流不息的城市中慢慢行走著。
他不知道去向何方，臉丹田都廢掉的人，臉起碼的看門人的工作都無法勝任。
一路這麼走著，在黃昏落下時，揀起菜市場殘留的青羅葉含在嘴裡，夜裡躺在公園的長椅仰望星空。
臉髒了在運河水邊洗洗。
亦不知走了多久，回過頭是，明亮的燈光照耀著那片天穹。
埃默克城沒有乞丐，因為這是一個人人習武的時代，一個沒有丹田廢人是很難創造價值。一些基礎工作已經由機器人代替。
沒有創造價值的廢人是無法生存的。
正是如此，林凡必須要離家出走，他心中憋著一口氣。
遲早有一天，他要回到那所中學，將愛麗絲那頭肥豬摁在地上打死！
埃默克東臨區魔鬼街。
鬼畜酒吧。七個個臉上統一帶著刀疤的侏儒人喝著小酒。
「庫里，東西準備好了么？」一個金色長發的中年女侏儒看了對面的牛仔帽侏儒。
「嗯，提莫大姐，放心吧。」
「不錯，卡特，路線計劃好了么？」
「是的，大姐。」
「很好，幹完這票我們七魔童就離開埃默克城。」
「不過有一件事，我們少了一個誘餌，提莫大姐。」
提莫眉頭往上一瞥，指了指窗外，這不有了。
順著目光瞧去，那街口的一個少年正彎腰撿著廢棄的飲料罐放在後面串聯起來的網。
「不錯，有意思。」
牛仔帽犯了個身，率先沖了出去。
「兄弟！我的天，我的好兄弟，見到你真高興！」
林凡正綁著罐子，看著來人嚇了一跳。
對方的怪舉動和語氣在空氣瀰漫著尷尬，還是後面趕過來的六個小矮人一把將他舉起，拖進了巷口，左拐一道電子光幕。
進入后直接將林凡放在客廳中間，幾雙手不停地摸著林凡。
「等等，等等，你們到底是誰？」林凡驚怒道。
「夠了，不要嚇到人家。」提莫大姐將六人喝退，靠了錢，將手貼在林凡的腹部。
「丹田破碎？」提莫驚異道。
「嗯。」林凡點點頭。
「哦，我的天，可憐的孩子，這都是遭了什麼孽啊。」提莫大姐努力地擠出一滴眼淚，抱住了林凡的頭。
「哦，可憐的孩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與其流浪，不如跟我們一起生活吧。」
林凡正處於極度缺愛的狀態，被提莫大姐的溫暖差點感動了。
卻是不願將這幾天的經歷講給他們聽。
「庫里，快把好吃的拿出來。」提莫大姐提醒道。
「哦，好的。」
一份分美味佳肴端上來，林凡這幾天唯一一頓美餐。
「謝謝，提莫大姐。」林凡客氣道。
有些靦腆地微笑讓提莫大姐心中一動。
一頓飽飯，讓林凡對他們好感劇增。
「唉，明天可怎麼活，咱們的食物也不夠了啊。」
「不夠又能如何，也不能讓我們的新兄弟凡凡餓了！」
林凡忽然聽到耳邊兩道激烈交鋒的聲音。
牛仔帽庫里和黑人樵子。
「唉呀，叫你不要這麼大聲，讓凡凡兄弟聽到了吧！」庫里憤怒道。
林凡苦笑一聲，才隔著幾米，如何聽不到你們的聲音。
好在少年的覺悟很高。
「庫里叔叔，我能幫到你們什麼么？」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
「啊，不用了吧。」庫里搖頭道。
「怎麼不要，一定要，沒有你的幫忙，不僅我要死，你庫里叔叔，提莫大姐都會死。」黑人樵子悲傷道。
林凡已經看出不對，可他還能拒絕么？
這七個小矮人一看都不是好人，如果可以，他寧願在大街上繼續他的遊走人生也不願被人抓進小黑屋委曲求全。
他也不明白一個廢人對她們有什麼幫助。
「是這樣的，叔叔們明天要去銀行取錢，我們需要有人將門口的RT機器守衛引開，我們的人手不夠，你能幫叔叔們的忙么？」黑人樵子道。
「恐怕不行，樵子叔叔，我連丹田都沒有了。」
「沒事的，我們會給你準備疾風靴。」
取錢還要他幫忙？好傢夥，原來是伙大盜，林凡點點頭沒有繼續反駁對方，再裝就裝不下去了。
「太好了，你真是我們的好兄弟！」庫里放聲大哭，提莫大姐也不知從何而來的白手帕抹了抹鼻涕。
林凡強顏歡笑。
夜裡被安排在一個小房間，搖了搖被鎖死。
林凡握著胸口的青蓮躺在睡眠倉瞪大了眼睛。
他害怕，害怕半夜提莫大姐摸上他的床后不得不以死相逼才保留那份美好的純真時的擔憂。
明日的陽光不會停止閃耀。
為了確保他們第八個兄弟，林凡能夠安安心心不耍小手段，樵子又做了壞人給他吞了一枚納米炸彈。
說這是定心劑，讓他勇敢行事。
不錯的確很勇敢，林凡感受著腳下的白色疾風靴，步履輕盈，全力跑動起來不會低於玄階武者的速度。
七魔童的武道境界他已經無法分辨。
魔鬼街，石吳銀行ATM自動信用點刷卡區對面的小吃店。
七個帶著口罩的人緊張的看著ATM機器旁邊的一個紅色信號燈。
裡面可不是信用點，而是白花花的靈石啊，一顆靈石值一萬信用點呢，只要裡面超過五十顆，他們就賺翻了。
林凡獨自站在了百米外的街區，手心發著汗。
一方面轉身跑的過程中被炸死，一方面是惹具有武道天階頂端戰力的RT機器守衛，區別在於先死與后死。
他憤恨地看了七魔童一眼，咬牙沖道ATM機旁，舉起他們給的鐳射手槍打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