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錢佬都有病
小區的名字胡風之前就聽說過，這裏算是這個城區上層階級的聚集之地，雖然依舊是高層住宅，但每平方米的價格依舊達到了天價。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SZ市這個地方又有哪裏的房價便宜呢？不過是高個子裏拔更高罷了。
不出所料，在小區大門前，胡風被保安攔了下來。
無可奈何之下，胡風只得打電話給這位買家說明情況。
「喂？哪位？」電話接通，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來。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保安不給我進去，您下來門口拿吧。」
「啊。。。還真的送來了啊？那。。。你等等，你把電話拿給保安，我和他說一下。」
胡風聞言應了一聲，繼而將手機遞給了面前的保安，心裏一陣吐槽。
這些有錢佬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什麼叫還真來送來了。。。合著你叫外賣就是想看看送不送啊？
保安聽着電話中講了一會兒，又詢問了具體住址，最後點點頭，將手機還給了胡風。
「可以了，進去吧，盛華閣往那邊走。」保安順便指了指方向。
胡風點頭道謝，拎着外賣走進了小區。
小區的綠化非常好，簡直就是有山有水有樹林，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這時胡風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腦子好像有一台發動機猛地轟鳴了一下，隨後便感覺雙眼被燒灼了一樣。
自己這是生病了？不應該。。。。嘶。。。
還沒想完，一陣更劇烈的燒灼感再次襲來，胡風閉着眼睛，扶著身邊的一棵樹喘著大氣。
他感覺不到，兩股墨綠色的火焰從他的雙眼中一閃而過，繼而沒入他的體內，順着血管流淌到了全身，如猶如一道道墨綠色的裂紋一般，在他的手臂上迅速擴散，繼而消失不見。
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胡風睜開眼睛，便注意到那袋被自己丟在地上的外賣。
趕忙打開袋子看了看，心裏暗叫完蛋了。
那份牛奶蘑菇湯已經灑在了外賣袋子中，飯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盒子有點變形。
這回完了，這一單白乾了，草。。。
來個差評或是被投訴的話，自己那點工資和每單的獎金再被扣一下，這還玩個球！
嘆了口氣，胡風重新提起袋子，繼續向前走去。
算了，畢竟責任在自己，認了吧。
乘着電梯來到地址上寫着的樓層，胡風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這層樓只有左右相對的兩個門，似乎裏面的居住面積非常大。
按了按門鈴，胡風站在門前，思索著一會兒怎麼道歉才顯得比較有誠意。
防盜門裏面的木門被拉開，一名穿着時尚，五官靚麗的長發大美女出現在門前，牛仔短褲下的兩條大長腿白的直晃眼。
防盜門也被打開，美女略帶好奇地盯着胡風和他提着的外賣。
「真的送來啦？還挺快的呀，我還以為。。。」
胡風咳了咳，從沉迷看美女不可自拔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是這樣的美女，剛才來的時候，我不小心把你點的湯給灑了，這個真的很抱歉，我。。。」
「噢，沒事呀，你也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也不打算認真吃。。。拿來吧。」
「啊？」胡風聞言又愣了愣，本能地將手抬起來，將外賣遞了過去。
這小妞腦子真的沒問題？還是說最近這些有錢人又興起了什麼不可理解的新潮流玩法？
嗯。。。手真滑，不錯。。。咳咳。。。
搖了搖頭，胡風笑着對美女低了低頭。
「謝謝美女理解，把顧客的外賣灑了，我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美女聞言同樣笑了起來。
清純的五官帶着不加雜質的笑容，挺好看的。
「沒關係，大家都會有失手的時候嘛。。。哎，你們送餐員是不是都挺辛苦的呀？」
胡風按了向下的電梯，正在等這電梯上來，現在看這個小妞一副要和自己閑扯的架勢，也不反感，畢竟美女有美女的優勢。
「差不多吧，累也得干啊，不然哪來的錢生活，哈哈。」
「那你們送這一單有多少錢賺呀？有沒有一百？」
胡風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這小妞一臉。
送一單一百塊獎金？這小妞怕不是活在夢裏吧！
「我說美女，你拿我說笑呢吧，送一單也就幾塊錢的提成，你當外賣公司是做慈善的啊。」
「聽你口音你是北方人呀？」
「啊，對，我是山。。。」
還沒說完，電梯到了，門緩緩打開。
「好啦，我走了，再次謝謝你能理解，祝你用餐愉快。」
胡風笑着擺了擺手，走進了電梯。
今天這件事被胡風當作是一個幸運的記憶，作為一個送餐員，每天都可以接觸到形形色色的客人，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不過今天那個美的冒泡泡的小妞，也算是胡風送餐生涯里第一次遇到這樣極品的女人，她能絲毫不計較自己灑了外賣，還和自己閑扯了一會兒，看來真是應了胸大無腦那句話吧。。。
但是剛才那個狀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種痛苦。。。胡風真的不想再體會一遍了，似乎昨晚的夢裏也夢到了那種感覺？還有。。。墨綠色的烈焰？
這些想法很快便被拋到了腦後，胡風繼續着他的送外賣生涯。
不過自從上午經歷了那次痛苦之後，胡風感覺自己似乎精力好了許多倍，一般到了中午自己都是又餓又累，但今天似乎一點這樣的感覺也沒有。
於是胡風就這樣一直干到傍晚，沒吃也沒休息，反而精神依舊亢奮無比。
似乎心中有一團火在熱劇烈燃燒，又似乎伴隨着一股怒氣想要發泄出來。
胡風也感覺到了自己這種躁動和怒氣，他不明白這些情緒因何而來，只能極力壓制了下去。
接下了新的一單，取了餐之後，胡風騎着電瓶車向著目的地前進。
看導航路程，似乎要路過今天上午那個美女的高檔小區。
小區大門在傍晚的夕陽下依舊是那麼華麗，進進出出的車輛無一例外都是寶馬平治或是這個級別以上的豪車。
胡風突然停下了電瓶車，他看到了上午的那個美女。
她站在一輛白色蘭博基尼的旁邊，神色有些激動，似乎正在和身邊的一個年輕男人說着什麼。
那男的一臉笑容，時不時搖搖頭，隨即拉着美女往那輛蘭博基尼靠近，看樣子似乎是要她上車。
胡風知道這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這些事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但是往日那種自掃門前雪的態度在今天好像都不好使了。
是因為那個美妞的原因？還是因為白天一天都在持續壓制着的內心情緒？
胡風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他想了想，脫下了藍色的工作服，露出了裏面一直穿着的黑色T恤，大步朝着蘭博基尼那邊走去。
自己雖然算不上肌肉壯漢，但上學的時候好歹也練出了點肌肉。
這時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一架骨制的，燃燒着墨綠色烈焰的天枰，天枰兩端是兩枚造型奇特的不知名頭骨，頭骨額頭上還生長著一對長犄角。
都這個時候了，自己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
天枰猛地向著一邊傾斜，胡風也感覺自己似乎在這一刻少了些什麼。
獻祭？
一個詞浮現在腦海中。
隨即胡風便隱約感覺到，白天那種憤怒與躁動，似乎忽然之間消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