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被撕開衣物的左肩,手臂上確有一道劍形紅印。

「鈞濤?!」隨即是袁牧飛如天震響的笑聲,扳過他,握緊他未傷的一肩。「今生你竟成了雲彤的外甥,好一場天意的安排。」

就在成獷還沒搞清楚發生何事之前,他忽被用力抱住,隨即是手下此起彼落的倒抽聲,就在他們以為領頭可能不是卸臂膀,而是男色不保時,這個叫傳說的男人忽然放開人。

「我們會再見面的。」袁牧飛拍過他的肩。

當野店內困住眾人的雲霧瞬間消失時,袁牧飛與朝雨丹的身形不見了。

「能動了、能動了。」

邑東綠林一幫人發現可以活動之後,趕緊拿葯為首頭裹傷,順便把他的春光遮好。

「首頭,我們快走吧,以免那個什麼傳說又回來對你色心大動。」

「走個頭呀!」成獷敲過一幫手下們的頭,馬上扯動傷勢,痛得他呲牙裂嘴。「我小阿姨又落回那個淫仙手中了!」這下好了,他又弄丟小阿姨了。

只是,小阿姨到底怎麼跟雲濤劍仙袁牧飛扯上關係的?!

【第三章】

星燦、月明,涼風徐來。六角大屋內,一扇敞開的窗前,映出眼前薄霧伴隨著旋舞夜空的粉色櫻瓣,璀燦的星夜,讓這片夢境夜景,添上一股優美詩意。

一張深木色的長桌案,對著美景當空的夜色,桌上爐煙輕裊,袁牧飛撫著古琴,悠悠琴音迴繞夜空。

坐在他身旁的朝雨丹,一身單薄的紫色衣裳,心情緊張,眼角餘光幾次偷偷打量一旁的袁牧飛,卻在他回頭望來時,慌張地避開視線,隨即感覺到大掌輕拍她的頭。

從一回到藍煙霞飛,他便一語不發,神態淡然,朝雨丹猜不出他的心思,他一放開箝握的手,她便退離他好幾步,一副只想離他遠遠的樣子,知道這麼明顯的動作,可能只會引起他的不悅,但她真的害怕今天的他,不知他想如何懲罰她今天的作為。

朝雨丹只能深呼吸地等著他可能的暴怒,現下她已沒多少力氣可應付,今早撐著與他剛歡情后,體內有的雲濤陽息離開藍煙霞飛,又動用聖女靈力面對蓮天貫日,好不容易獷兒與邑東綠林一幫人安然,現在她只覺得精神和身軀都疲憊不已。

「去梳洗吧。」來到她眼前的袁牧飛,只是伸手輕撫她的倦容。

呃,梳洗?一時間朝雨丹像無法意識他的話。

「需要我幫你?」見她動也不動,袁牧飛問。

「不'不需要,你千萬不要突然闖進來。」她忙衝進梳洗的地方,關上竹門。竹門內,幽美寬廣,一個引外邊溫泉水的浴洗小池,水煙霧氣淡繞,還有一個長竹榻,朝雨丹看到一襲衣裙已放在竹榻上,她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思,卻真的渴望熱水洗去一身疲倦。

當她走出竹門,已是一身清爽的紫白衣裙,袁牧飛昂挺的身形環胸側立大窗前,看著夜色似在沉思。

她躊躇地想是否乾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轉身到櫻花林內散步幾圈再回來,希望他如果有怒火,可以被夜風吹得平息些,還是,會更生氣?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前方的人卻已開口喚她。

「雲彤,來我這。」

朝雨丹來到月光輕灑的窗前,有些不敢面對他,卻被他抬起下顎,袁牧飛拂開她額上的發,端詳她片刻,指背輕划著她沐洗過後的紅潤臉蛋。

「餓嗎?吃些東西吧,這是萍娘為你所做的菜色,別辜負她。」

被他牽著來到餐桌邊的朝雨丹,看著精美菜色,卻有些食不下咽,但她知道袁牧飛不會讓她拒絕,無論吃多吃少,每天三餐他總會陪著她用膳。

她原以為自己的胃口不會太好,畢竟今晚的氣氛不對,但熱湯喝下,她開始感到飢餓了,很快把桌上的菜色解決一大半,這之中,袁牧飛始終沒說什麼話,只是像平常一樣,照顧她的用餐,為她挾菜添飯,然後「認真」地看她吃飯。

他這種「認真」的眼神,一開始簡直讓朝雨丹連喝湯都會噎到,好像照顧她是他每天最重要的大事,而他自己大多一天吃一餐,其他二餐都是看著她吃。

袁牧飛的食量很奇特,跟他的酒量一樣,可大可小。有必要的時候,他的食量驚人,比如和古嵐山莊的人吃飯,或者她想要他一起享用時,其他時候他的食量幾乎比她還少,雲濤納氣運轉周身,可多天不飲不食,以他幾乎成「仙」的功體,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飯後,再被他牽著來到桌案前,坐在身旁聽他撫琴。朝雨丹雖無心聽音聆曲,卻不自覺的在音律中漸漸平定緊張的心境,看著窗外,風拂花落,粉色櫻瓣飄灑,為綠地鋪上一匹醉人的粉色錦緞。

「坐到我懷中來。」當音曲結束時,袁牧飛道。

朝雨丹只能順從地坐到他懷中,馬上感覺背後貼來的胸膛,健壯的雙臂環緊她,溫熱的氣息烙在她頸側上,深深吸著她沐洗完不久的馨香。

他的面龐從身後貼在她嫣頰上,輕輕廝磨,朝雨丹沒有抗拒,甚至閉眸感覺他緊緊環住的氣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如此喜歡從他身上傳遞來的,一種充滿力量的圍繞,那屬於他袁牧飛獨有的,一個讓她緊張恐懼也讓她安心的氣息。

「蓮花簪子誰給你的?」袁牧飛在她耳畔邊低問著。

「獷兒拿給我的,是桐家人在整理夢師父的院落時找到的。」夢師父留給她的髮飾,她想多戴著,因此沐浴完她挽個簡單的髮髻別上。

「你見到巧兮了?」一碰簪上幾乎鮮活的蓮花,袁牧飛便清楚這簪子的玄機。

「在夢中,夢師父說那是生平的一面也是最後一面。」朝雨丹有些失落道。「你……你做什麼?」

見他將蓮花簪子拿起,掌心凝出一團紫色氣霧包住簪上蓮花,以雲氣將簪子送到遠遠靠牆的一個木盒內。

「在藍煙霞飛內,一切由我作主,容不得他人在我眼皮底下裝神弄鬼。」

「她是夢師父,她與你還曾是……情人呢。」朝雨丹不滿地在他懷中轉身,氣惱他的行為。「就算、就算當年是她先離開你,那也是你太風流。」

袁牧飛挑眉。「巧兮對你說了什麼?」

「說你袁牧飛年輕就風流好色,有了她還對其他女人來者不拒。」講起這個,她就沒好氣地斜睨他。

「無論巧兮說了什麼,不可盡信她所言,她的心思和行事方法,超乎你所想像。」

「你怎麼能這樣說夢師父?!」為何將夢師父說的別有心機般。「難道對女人來者不拒,是她冤枉你了?」

「歡情縱慾,也不過是一場年少輕狂。」袁牧飛不否認。

「是荒唐放浪吧?」

「確實,一日一女或數女,當年總圖一場得意狂歡。」

一日一女或數女?!「袁牧飛,你真差勁!」朝雨丹推開他站起身,卻被他握住手腕。

「你為我百年前的風流帳生氣?」

「我當然……是為當年的夢師父不平。」大眼心虛地避開他的直視。

下一刻,他忽然橫抱起她,不理她的驚訝掙扎,袁牧飛將她放到窗前的矮几上,雙眼深深凝鎖住她。

「從前世或今生,只要聽到我年少時的風流,你總是跟我生氣。」拇指輕刷著她眼下肌膚,這一雙明皓美眸,無論跟他玩心計或鬧脾氣,清靈澈亮得透出一絲唯有對他才有的嬌嗔,更掩飾不了那瞳底所展現的真正情緒,她就是吃他百年前閱女無數的醋。「聽到你這種德性誰都會生氣吧?」

「現在除了你,沒有一個女人能撩動我的情、我的心。」他將她摟進懷中,低吻著她的發訂頂,沙啞低喃,「你可知,你的一眸一笑,你的身編、肌虜,都能撩動我的慾望。」

「我……我才不相信你。」

「我沒騙你,當年遇上你,我早已無心於男女情愛,卻因你而改變,『雲霄塵海』的雙修元功,讓我只會對你動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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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情濤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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