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懷鬼胎
鑽石皇朝，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來了。
「哈哈，李先生，老闆在會議廳等你，我給你帶路。」酒店門前，趙天恆的秘書正在等我。
前兩次來，都是匆匆忙忙的，現在不慌不及，好好的參觀了下內部裝飾，真的是大氣磅礴，金碧輝煌。
「讓老哥等久了吧。」
「哈哈，沒多久，老弟請坐吧」。趙天恆原來在辦公，看到我來后，將手裡的文件全部放到了一邊。
「老弟啊，之前電話里你還未曾說清楚來找老哥，想要合作什麼？」趙天恆疑惑不解。
我關上會議廳的大門，趙天恆見我神神秘秘，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有點哭笑不得。
「老哥，這年頭商業間諜不少，咱還是謹慎點好。」我無奈的說道。
「哈哈，老弟啊，你這套都是從哪裡知道的啊。」
「電視上啊，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嘛，那些公司之所以破產，還不都是被商業間諜給出賣了的嘛。」我第一次感覺自己靦腆的不像個大老爺們。
趙天恆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是是，老弟你說的是，確實需要謹慎些。」
等把門窗關上，四周檢查好后，我才開始進入正題。
「趙大哥，那個，我今天來，就是想希望能跟大哥你合作的。」我現在就像一個小弟，在巴結大哥一樣，低聲下四。
「老弟啊，原來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啊。」趙天恆很淡然，他從懷裡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根，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那大哥的意思是？」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趙天恆心裡在想些什麼，總擔心趙天恆會拒絕。
趙天恆先是拿起他之前放下的文件，隨後放在我的面前，嘆氣道：「老弟啊，你看你，不早點說，我這才好不容易答應了跟他們合作，既然是合作，自然會開放部分資源共享，老哥這裡，現在已經沒有資源可以分配給老弟你啦。」
我心神一震，果然預感還是成真了，偷偷瞄了眼文件上的那些公司名稱，更是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千達集團，雄鷹運輸公司，這些哪個不是知名企業？看到這些名字的時候，我的心都涼了一大截了。
「唉，我懂了，老哥，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頓時有點心灰意冷。
「老弟啊，不是大哥不幫你，是真的幫不上啊。」趙天恆還在假情假意，『好心的』安慰我。
我算是看透了，這群人都是奸商，沒有一個靠得住的，趙天恆還不是嫌棄我的公司太小，根本不值得他花心思投資嘛。
走出鑽石皇朝，偌大的地方，顯得有點冷清了，沒有溫度，我看著樓頂上，那鑲金鍍銀的四個大字，忍不住自嘲起來。
「李聰啊李聰，人家壓根就瞧不上你，你還往前湊什麼湊，唉。」
就算秋姐借給我三四百萬開個小公司，可是我還是覺得當外賣員自在，或許我天生就不是當boss的命吧。
我回到了公司，這時候大家都準備下班了。
「老闆，我們先走啦，拜拜。」顏月是個長著蘿莉臉，性格比較俏皮的女孩，這些天，公司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我都看在眼裡。
「再見，路上小心點哦。」
「呀，老闆，你就跟月月說再見，把我給無視了，太偏心了吧。」趙甜甜小臉上掛著不滿，眼神幽怨的看著我。
「咳咳，甜甜啊，我這不是剛剛沒看到你嘛。」我撓了撓後腦勺，訕訕一笑。
「看來老闆眼裡只有月月啊。」這丫頭擺出一副不樂意的模樣，讓我哭笑不得。
唉，終於知道為什麼看不懂女人了，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是女人都是小心眼啊，看不透啊看不透。
「咳咳，那個甜甜啊，你也是，路上小心點哈。」我叮囑道。
「知道啦，迷糊老闆。」
對於趙甜甜給我的這個稱呼，我覺得，我還是欣然接受了，畢竟我也覺得我有時候確實挺迷糊的，唉，二十幾歲的大好青年，愣是活成七老八十的樣子。
秋姐還沒有走，她一直在等我，看到我回來，她的臉上總會掛上笑容。
「秋姐，我回來了。」
「嗯，走，咱們回家，今晚我做你愛吃的可樂雞翅。」秋姐看起來很開心，早早的將工作做完，就一直在乾等著我了。
「對啦，小聰，今天你跟王氏生鮮有限公司的人交談的怎麼樣？他們是不是放棄了收購的想法了？」
秋姐開著車，突然問我，我微微一怔，隨後苦笑不已。
「秋姐，那兩個人被我給罵走了，他們是不是還有收購的想法，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很愧疚。
「小聰，別這麼說，公司是你的，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秋姐都支持你！好啦，別多想了，菜市場到了，我們去買菜。」
秋姐還是這麼的包容我，不管我做錯了什麼，她似乎從來都不會生氣，而我卻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想來莫名的就笑了。
菜市場很大，可是中間的路都擠滿了人，車子是無法開進去的，我和秋姐只能將車暫時停在外面，從側門走了進去。
進到裡面，一股腥味撲鼻而來，我捏著鼻子，實在無法言語，這裡我已經很久沒來了，哪怕我天天送外賣的那會兒，我也盡量避開這裡，因為我真的受不了門口扔著各種各樣腐爛的肉和腸子之類的所散發出的氣味。
不過裡面就顯得乾淨的很多了，這類似於一個大棚，每個人的攤位都分配的很均勻，但是過道很窄，秋姐怕我跟丟，緊緊拉著我的手。
「秋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無奈的說道。
秋姐白了我一眼，說道：「在我眼中，你就是小孩子。」
「我已經不小啦。」我反駁道。
「哦？是嗎？」秋姐看了眼我的褲襠，語氣幽幽的問道。
「當然啦，這是大是小，秋姐你可是最有發言權的，你還不了解嘛。」我嘿嘿笑道。
既然秋姐願意拉著我，我也不反抗，畢竟人群擁擠，萬一被衝散了呢。
「交錢，交錢，聽到沒有？」不遠處，聲音突然變得嘈雜起來，人群向前靠攏，將那裡圍繞一個圈。
「秋姐，咱們去看看。」我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
「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買完菜，回家我做飯給你吃呀。」一聽遠處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秋姐不禁皺起秀眉。
「哎呀，沒事的，秋姐你擔心什麼呢，我們就是去看看，又不參合進去。」我不等秋姐開口，拉著秋姐就往人群裡面擠進去。
「媽的，老太婆，給不給保護費？」我看向說話的人，頓時樂了，這不是黃毛嗎？
「小夥子，我今天第一次來擺攤，我不知道還要交什麼錢呀。」老婆婆問道。
「不知道？你他媽不知道不會問問其他人啊，不交錢，就不準備在這裡擺攤，兄弟們，給我把東西都砸了。」黃毛一聲令下，他的那幫小弟紛紛上前，將籃子裡面的雞蛋全部踩爛。
「天哪，你們怎麼能這麼做，這可是要老太婆的命啊！」老婆婆嚎啕大哭，急的癱坐在地，一直拍打地面。
眾人紛紛指責黃毛等人的行為，可愣是沒有人上前幫忙，他們都害怕黃毛等人會事後報復。
「都給我記住了，不交保護費，就是這下場！」黃毛叼著一個香煙，冷笑道。
我沒有出面，不是我冷血，只是我和所有人都一樣，是普通人，穿鞋的就不敢招惹這些光腳的。
「你不去幫幫她嘛，那群小混混太可惡了。」秋姐緊握著秀拳，正要上前去跟他們理論，被我直接攔下來了。
「算了，你站的遠些，他們都是胖子的人，你別被他們看到，還是我去吧。」秋姐心太軟，見不慣這類事情，我不去，她就會去，為了她的安全，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啊？胖子的人？那咱們還是走吧。」葉寧秋並不知道胖子已經死了的消息，她的內心依舊對胖子充滿了畏懼。
「沒事的秋姐，我剛剛看了，胖子並不在，沒事的。」我安慰道。
黃毛將老婆婆的雞蛋全部踩碎，正準備將老婆婆辛辛苦苦種植的蔬菜扔掉的時候，被我給攔了下來。
「你他媽誰……啊。」黃毛回頭見到我就跟見到鬼一樣。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我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