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男人的尊嚴
「是我，葉寧秋呀，小聰，今天能來我家嗎？之前你幫過我，我想請你吃頓飯。」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猶豫了一會兒，說真的，我現在並不想再跟她接觸，尤其是出現了早上發生過的一幕後，我的內心更加掙扎了。
「喂？小聰，你在聽我說話嗎？」葉寧秋問道。
「哦哦，我在，好吧，那我一會兒就去你家。」輕嘆了口氣，我拒絕的話語到了喉嚨口，硬生生被我吞咽下去了。
反正自己都為了她，得罪了那麼多人了，現在就怕事了？不存在的。倒不如坦然面對，再說自己幫了她，去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打個車，就直接前往葉寧秋的住所，我穿著「饞了么」的工作服，也不打算回去換件衣服了，畢竟自己去吃飯的，不是去相親的。
叮咚！
我按了兩下門鈴，很快，門內就傳來一陣小跑過來的腳步聲，門開了，葉寧秋穿戴著圍裙，她那好似盼望丈夫回家的眼神，說明她已經等我很久了。
「快！快進來。」她一把拉過我的手，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我沒想到一個女人的力氣也這麼大，她拉著我的時候，我有些驚訝，若不是我及時跟上她的步伐，就會跌倒。
「隨便坐，看會兒電視也行，一會兒飯菜就好了。」
看著她忙手忙腳的穿梭在廚房和餐廳之間，我想去幫忙，卻被她攔住了。
「哎呀，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親自動手呢，這些活我們女人來就行了。」
好吧，我知道她是怕我礙手礙腳，所以才這麼說的，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電視上現在不正在播放嘛。
晚餐很豐盛，鹹水鴨，麻辣小龍蝦，紅燒獅子頭，毛氏紅燒肉，還有一鍋煮開了的火鍋，無時無刻不誘惑著我的腸胃。
一個女人，能持家會做飯，最主要的是，她很漂亮，這一刻，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
昏黃的燈光，襯托著她緋紅的臉龐，在我灼灼的目光下，她羞赧的低下頭，不敢直視我的眼神。
什麼叫秀色可餐？桌上的美食已經誘惑不了我，因為我更想「吃」眼前的美人。
嘶……
眼看就要吻上她艷紅魅惑的唇，享受那紅潤如蜜果般的滋味，但是顯然老天不想讓我如願，身上的棍傷隨著我身體的前傾，傳達出絲絲的陣痛。
「卧槽！」
我忍不住疼痛，爆了一句粗口，葉寧秋被我嚇到了，她顯得十分錯愕。
「你，你怎麼了？」看到我滿身的傷痕，她有點驚慌失措。
「沒事，之前還不怎麼覺得疼，事後痛的要死啊，你家有沒有跌打葯？」我額頭冷汗都沁出來了。
「沒有，我一個女人家的，怎麼可能備那些東西呢。」葉寧秋也很無奈，她想送我去醫院，但是我不想大煞風景。
如此良辰美景，本來順其自然，會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愣是被棍傷遺留下的疼痛所破壞了，這一刻，我想宰了胖子的心都有了。
「沒有就算了，你扶我去沙發下躺一會兒吧。」我大口喘著氣，希望這樣能減輕一點疼痛，事實證明，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你的衣服破了，我去幫你縫補一下吧。」
葉寧秋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想問我為什麼弄一身傷，只是她覺得不好意思開口，我也在考慮是否要告訴她。
「那個，你怎麼會受傷的？」她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本來是不準備說的，可是滿身的傷痕，不說出來，她顯然不會就這樣放過。
「是胖子，就是你……你的老前夫，他帶人圍毆我。」我沉沉的嘆了口氣，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她。
「他怎麼可以這樣？太過分了！」葉寧秋面容顯得很痛苦，她一直在對我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的，真的對不起。」
她哭了，我抱著她，將肩膀借給她依靠，哭了很久，她才慢慢擦乾眼淚。
「對不起，連累你了，我去找線針，幫你縫衣服。」
我們倆很默契的都保持著沉默，她在幫我縫補衣服，我休息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好了些，正準備去吃飯，卻發現飯菜早就涼了。
「我沒事了，我先去把飯菜熱一熱，呆會兒我喊你吃飯。」
我現在的職業是外賣員，可是我曾經的夢想是當一名廚師呢，跟老師傅學過幾年的手藝，熱菜的時候我能做到菜原來的香味不會走失。
「可以了，來吃飯吧，呆會兒在弄。」我走過去，牽著她柔軟無骨的素手，頭一次像個紳士一樣。
這一頓飯，吃的很沉悶，飯菜哪怕再可口，誰都沒有心情吃下去。
「要不，你來我這裡上班吧，我可以給你開雙倍的工資，你每個月也就那麼兩三千，現在還被剋扣了，你往後怎麼生活啊？」葉寧秋緊緊抓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心在流汗。
到你的美容店上班？我怎麼有種被富婆包養的感覺。
一向大男子主義的我，只好苦笑著拒絕，「那個，還是算了，目前在公司呆著挺好，我還沒想好換工作，最起碼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
「那……好吧。」葉寧秋也沒有強求我，不過我看得出她多少是有點失望的。
「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披上工作服，我覺得這裡我實在呆不下去了，氣氛實在壓抑。
「嗯。」她輕輕的應了聲，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或許看出了我的尷尬，也不在做挽留。
出了門，大口呼吸著夜晚清涼的空氣，一掃壓抑的心情，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咦？那不是……死胖子！」
我路過醫院門口，發現臉上被白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胖子，正在跟他的那群小弟說些什麼。
「老大，你的臉不要緊吧？」黃毛小弟問道。
「草，那小子把那麼一大碗滾熱的湯麵蓋你臉上，你說要不要緊？」胖子一腳把黃毛踹到一邊。
「麻痹，老大，我們一起殺到那小子家裡去，把他砍了吧。」帶著綠帽子的小弟建議道。
胖子一巴掌呼了過去，吼道：「砍砍砍，今天怎麼沒看你們把他砍了，還讓他跑了？現在去把他砍了，你們是想讓老子再進一次勞改所是吧。」
「那怎麼辦？」十幾個人裝耳撓腮，都直愣愣的看著胖子。
胖子啐了口痰，陰著臉，沉聲道：「下次別讓我再逮著那小子，不然我非得把他的臉蓋油鍋里！」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回趟家，去看看那個賤人。」胖子打發走了他那群手下，滿身煞氣的往葉寧秋的住處走去。
我在旁邊的柱子後面偷聽了會兒，想著這死胖子還是賊心不死，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
附近有別人丟棄的麻袋，我拿上麻袋跟在胖子身後，等到附近的人漸漸稀少，撲上去把胖子蓋在麻袋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哎呀挖槽，哪個小逼崽子敢動你爺爺？！」胖子一邊嚎叫一邊拚命掙扎。
麻痹，這死胖子力氣真他娘的大，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壓住，要是讓他看到我的臉，那還得了？
死胖子，讓你找人打我！既然被小爺我碰到了，你就別想好過。
我不是小人，但更不會是君子，我才不會理會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套理論，十年能發生很多的變故，我只知道，有仇我逮到機會就直接報了。
被我塞在麻袋裡的胖子，就像一團肉球，我當成沙包一樣，一會兒拳打一會兒腳踢，胖子開始還在威脅我，想知道我是誰，現在嘛，開始喊爺爺喊爸爸了。
「爹，爹啊，你是我的親爹，別，別打了，再打，我就死了啊……」胖子嚎啕大叫，鮮血從麻袋口滲了出來。
我足足打了半小時，累的實在抬不動手了，看到流淌出的血，心頭一驚，深怕自己把他打死了，迅速離開作案現場。
幾天之後，我無意間聽說胖子又一次進了醫院，這次是臉上的舊傷口崩裂，所以需要再次手術。
那胖子肉那麼多，本以為對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誰知道我誤打誤撞的全招呼他那傷痕纍纍的臉上去了。
「哈哈，看來那胖子運氣不好，該有此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