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母子情深

裴雪兮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先問了，我可以問這個問題嗎？

假如白佬的答案是否定的，裴雪兮也就打算就這樣算了，如果是肯定，她就斗膽問出來。

「你問吧。」

裴雪兮在問之前，也覺得這個答案會是肯定的，所以沉吟了一下，問了出來。

「如果，再給您一次機會，請問，您會娶我的母親嗎？」

裴雪兮問的很慢，這個問題很犀利，包含了很多，有一個人的過去，也有一個的未來。

裴雪兮甚至有想到，白佬會生氣的拂袖而起，但是裴雪兮還是耐心的等待着答案，雖然不知道答案如何，但是她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裴雪兮問的很慢，簡直可以說是一字一句的問出來，但是她真的願意，這個問題很重要，這個答案也很重要。

對她很重要，對她的母親也真的很重要。

如此犀利的問題，裴雪兮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有一天能問出口。

這句不是為自己問的，為的是她死去多年的母親。

一直靜靜的等待，不急不躁，從容不迫，對於才看到的回答，有着無線的期待，也有着心急的知道，但答案如何似乎不那麼重要，畢竟木已成舟，事實已經是如此了，再也改變不了了。

「如果重來的話，我不願意。」

裴雪兮早已猜到這個答案，只是聽到了，卻還是那麼難受，一個女人用一生，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如果秦柔知道了，只怕會難過極了，只是她不會知道了，這又何嘗不好。

裴雪兮瞭然的點了點頭，正如她所說的，結果真的不重要，人都已經不在了，再糾結這些也沒有什麼鬼用了，生活還是要繼續向前看。

生活不會因為離開了誰，就不在繼續，只希望白佬能夠記住那個，叫做秦柔的女人，記住生命中曾有個女人在他的生活里，起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是我害了她，她曾近那麼美好，但因為我的出現，變得扭曲，如果可以可以重來，我也許不會踏進京都一步。」

這也許就是白佬對秦柔的最後一份溫柔，即使這歷史不可以重來，但是白佬的一句話，寬慰了裴雪兮的心，更加寬慰了死去多年的秦柔。

裴雪兮因為這個問題的問出，得到這個滿意的答案，也就不再糾結了，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也是最好的答案。

方秋就在不遠處等著裴雪兮，當裴雪兮重新回到歡顏閣的時候。

「小姐，您怎麼去了這麼久？」

裴雪兮一出現，方秋急急忙忙的就迎了上去。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裴雪兮四下看了看，疑惑於方秋此刻如此的着急。

「小姐，您一點兒也不急嘛？」方秋拉了拉裴雪兮的袖子，使了使眼色。

「急什麼？」奈何裴雪兮根本不懂得方秋此時此刻的意思，還有這個眼色，怎麼看怎麼有點滲人。

如果裴雪兮知道方秋此時此刻的意思，那麼她必當十分的迎合上去，方秋可是掌握了整個裴府的生死，乃至於墨王府的安危。

方秋恨鐵不成鋼的跺了跺腳，再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小姐，您忘了我之前是怎麼對付姓顏的那個見人，我們可以讓她滑胎一次，也可以讓她滑胎第二次啊。」

裴雪兮聽完這話，只覺得身上有一點冷，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裴雪兮此時此刻心裏很亂，聯想到的事情也很多，比如裴敬文不喜歡紅色，比如顏夫人有了身孕，卻要瞞着她，原來瞞着是為了防著，她們害怕裴雪兮再次動手，可是在裴雪兮的記憶里，這是根本沒有的事情。

印象之中，顏夫人確實有過一次身孕，那時候白佬特別的開心，顏夫人母子為此也是特別的興奮，可是唯獨裴雪兮她很難過，難過以外還有害怕和失落。

裴雪兮那時候也還不大，但是當她知道顏夫人懷孕的消息，第一反應就是嫉妒。

秦柔在生下裴雪兮以後，一直都想為白佬再添一個孩子，可惜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成功，什麼法子都用了，可就是不能成功，這讓秦柔很是傷神。

可秦柔沒有懷孕，讓裴雪兮等到了顏夫人有了身孕的消息。

裴雪兮一直都知道，秦柔想為白佬再生孩子，最好是男孩子，一直都在為之努力，裴雪兮雖然年幼，但是耳濡目染，也知道的不少。裴雪兮也暗暗祈禱秦柔能為自己生下一個弟弟，但是直到死，秦柔也沒沒有完成這個夙願。

顏夫人母子的興奮，裴雪兮一一看在眼裏，她嫉妒的很，顏夫人母子的快樂，也刺痛了裴雪兮，她們一家三口聚在一起聊孩子的時候，真的很想是一家三口，但裴雪兮儼然就是一個外人，每當這時，裴雪兮都會想起她的母親秦柔，然後她的悲傷多一分，嫉妒多一分，對顏夫人母子的恨意多上幾分。

這樣煎熬的日子過了許久，直到顏夫人滑胎的消息傳來。裴雪兮在開心之餘，也多了一些疑慮，怎麼好好的就滑胎了，裴雪兮總是特別關注於顏夫人那邊的情況，但每次的消息都是特別的不好，特別的不好在於，顏夫人的身子很好，孩子也很好。

就算是疑惑，裴雪兮也不會想其他的，反正孩子沒有了，再也不用看顏夫人母子的那些笑臉了，裴雪兮走路都開始帶風了，因為開心的。

「滑胎？」裴雪兮努力讓自己鎮定，雖然很想把之前的事情，一次性問個清楚，但是裴雪兮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就算是要問，也要看是怎麼問了。

「小姐，您忘了？那葯還是我親自端過去的，當然是打着您的名義送過去的，雖然使了一些小手段名單是總歸目的是達到了。而且老爺不也沒怪您嗎？先如今，您是王妃，我們行事就更加的方便了。」方秋的得意，已經溢於言表了，只是嘴角的那抹陰笑，讓人無法忘懷。

方秋年紀不大，但是她的手段和想法，不得不讓人忌憚。

裴雪兮點了點頭，腦子飛速旋轉，該怎麼樣才能比較好的回答方秋。

「方秋，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我們怎麼能讓她得意了去，必須得想辦法治治她。」

裴雪兮一邊先把方秋的話贊同了，穩住她的新，一邊在着急想對策。

方秋則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裴雪兮同意她的話，讓方秋有種成就感，她在等待裴雪兮的下文，那些年來，方秋一直都在為裴雪兮出謀劃策，而且每次都成功，裴雪兮相當的聽從於方秋，名義上裴雪兮使方秋的主子，但是從事情上來看，方秋早已經控制了裴雪兮的思想，方秋線稿做什麼事情，裴雪兮從來都是放任自由，而且也根本管不著。

當然，此時此刻的方秋也是這麼想的，她等裴雪兮的下文，不過是一個表面上的功夫，裴雪兮那次不是順着方秋的話，往下面繼續講的。

最後做事的永遠都是方秋，方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根本沒有人能夠約束她，在整個裴府，方秋儼然已經是一個獨立的老大，沒有人管的了她。

「我們還是不要急着動手，她都已經快要生產了，孩子生下來，也不代表着什麼，以後我們還有的是動手的機會，能不能順順利利的長大，平平安安的成，這可是誰也不能保證的事兒。」裴雪兮一邊管擦方秋的神色，一邊繼續說道，「況且我現在有了孩子，我不希望，在明面上給她樹敵，孩子就是我的未來，我能不能在墨王府長久的生存，可都仰仗於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我想等孩子平安出世以後，再做打算，也等我們羽翼豐滿之時，再做結論，母憑子貴，我需要這個孩子，也需要你在我身邊一直幫我。」

裴雪兮每一個都是經過斟酌的，在語言上，裴雪兮始終把方秋作為自己人，也給方秋戴上些高帽子，讓方秋得意得意，只希望方秋，能夠在得意的同時忘形。

惡人自有惡人磨，相信方秋最終還是會有天來收，在沒有想到萬全之計的時候，裴雪兮還是要好好安撫一番方秋。

方秋狀似思考了一下，不多時候，就笑顏如花，「小姐考慮的十分的周全，我們還是應該從長計議，不能馬虎行事，況且小王爺的到來也十分的重要，方秋一定會好好的替夫人照顧好小姐。」

方秋都這麼說了，裴雪兮在心裏已經準備好的一些勸慰的話，也就統統咽下了，過猶不及，點到即止，就是最好的結果。

身邊有兩個卧底，不，是三個卧底，三個統統是別人的人，去哪兒都被監視着，裴雪兮索性就不出門了，你們愛看着我，就一直看着我吧，無所謂了。

裴雪兮一直都在等待，方秋和林雅貞的匯合，可惜呀，一直都等不到，她們絲毫不聯繫，這才是恐怖的地方。

難道說方秋並沒有為林雅貞做事？這不科學，也不可能，方秋這人一肚子的小心機，也是滿腦子的壞心眼，但是她肯定是玩不過林雅貞的，林雅貞也不會笨到，放着這麼好利用的一個人，乖乖的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