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奇 樹 10

陳曉晗插進來對我說。「周髀算經里這樣描述天道和宇宙。天象蓋笠，地法覆盤，天地之間立有璇璣柱，直徑二萬三千里，周長六萬九千里。這六萬九千里的周長範圍里的地面陽絕陰彰，不生萬物。晁彧墓里利用玲瓏閣創造宇宙的實驗出現異常，最後只剩下地盤鏡被千雲道的後人當作拘魂鏡拿走。而且千雲道的後人慈雲道人顯然並不知道玲瓏閣，不然他應該去嘗試重啟玲瓏閣而不是費盡心思設計解漱年開啟長生墓。看來當時玲瓏閣里也許出現了像黑洞那樣的東西，不但吞噬了操縱玲瓏閣的人還造成時間和空間的扭曲。如果雨欣說的是對的，天盤鏡消失以後這個黑洞才結束，那麼有可能天盤鏡就是這個黑洞的成因。最後把自己也吞噬到另一個時間空間里。

並且我們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就是雨欣！」

陳曉晗看著雨欣，向我們了解白潔亡魂被接引到莫雨欣本體的推測細節。

然後她接著說：「雨欣說白潔被鏡中仙人所救，實際是另一個空間里天盤鏡中的仙人將白潔的亡魂帶到我們這個空間，最後放在雨欣現在的身體上。同時又把我們這個空間的白潔一家換到那個空間。所以我覺得天盤鏡對這倆個空間來說，即是存在，又是消失的神仙。」

我插嘴問道：「你是說天盤鏡並不像地盤鏡這樣是個具體的物體，而更像是需要召喚的神靈？」

陳曉晗點點頭，反問我說：「玲瓏閣頂上有沒有類似安放鏡子一類東西的位置？」

我回答：「的確沒有，只有七顆寶石組成北斗七星的樣子。」

陳曉晗，嗯了一聲，繼續說：「所以在玲瓏閣的實驗里，天盤鏡本來就是靠某種法術創造出來的。正是因為明朝那次火雷陣引發的巨變讓天盤鏡幻化成仙靈。我現在在想是不是我們找錯了順序。」

辛晨對著雨欣說：「曉晗的意思是我們有了地盤鏡，如果我們再找到可以作為璇璣柱的軒轅樹以後，就能夠召喚出天盤仙靈？」

我們四個人知道，這個推論也許是正確的。這個推論也必須是正確的，因為時間所剩不多。也因為我們再沒有其他的線索。

莫雨欣接下來說的話多少讓我有了一些信心，她看了看窗外即將消失的殘陽然後對我說：「曉晗說的是對的。你在晁彧墓下的玲瓏閣里的時候，我的魂魄通過對你的感應受到了一些影響，魂魄分離的不適感被壓制住了。同時我在入定的時候又看到了夢裡見過的那個無臉的透明靈體。我之前在夢裡的時候，白潔告訴我這個靈體就是軒轅樹。而之前當我們發現需要天盤鏡，地盤鏡和璇璣柱的時候，我本能就有種感覺，軒轅樹就可以用來做璇璣柱。」

「你看到軒轅樹靈在哪出現的？」我趕緊問。

莫雨欣無奈地嘴角一彎，纖長的手指指了指她的心臟位置。她對我們說：「沒想到我的魂魄是另一個空間的亡魂重塑而成，也沒想到我的心竅內萌發的道種其實是被神靈隱藏的軒轅樹種。我以前的確也想過很多次，為什麼我天生就和別人不一樣。現在看來我不過是一個意外之後，補救措施中的一個環節罷了。我猜玲瓏閣異變之後，天盤鏡的仙人把當時實驗用的璇璣柱和自己都帶去另一個空間。之後出了鴛鴦樓的命案之後把我帶回來重塑成莫雨欣，又把璇璣柱化成軒轅樹種藏在我的心竅里。」

我看到雨欣眼神里的凄涼，我走到她身旁安慰她說：「別想那麼多，現在至少我們軒轅樹也找到了。」

莫雨欣微笑著回應我：「是啊，現在就差天盤鏡。我剛剛也想到召喚天盤鏡的辦法了。」

我心裡狂喜至極，忙問她：「怎麼做？」

莫雨欣拿起酒壺哈哈地狂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幸好沒放斷情花，不然失去所有心性，心竅內的軒轅樹也就死了。既然軒轅樹靈在我的心竅之內，那麼藏軒轅樹的神靈就不會看著我死。下月白露秋分之間，我要魂飛魄散的時候，我們用地盤鏡和軒轅樹靈來重啟玲瓏閣召喚天盤鏡！」

莫雨欣笑著對我說：「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次要靠你了韓大護法。」

我強迫自己也微笑起來，回應她。

莫雨欣突然收起笑容對著辛晨和陳曉晗說：「你們倆個不能陪我。明天你倆就離開，走的越遠越好。毒死鴛鴦樓里所有人的惡人，一定也了解天盤鏡的奧妙。地盤鏡在我手裡想必他們也能知道。這麼多年沒有找我的麻煩，我猜他們一直在等現在這樣的機會，等我重新聚齊天、地、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