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重回首

第一百九十四章,重回首

第一百九十四章,重回首

葉阮一愣,隨後他轉身去扯歡容起來,他憤怒道:「你這是做什麼?與我們無關就是與我們無關,你這樣做,是在害我!」

歡容不肯起來,只說是自己和妍妃有過節,所以才趁機會對妍妃的胎兒下手。如今看到人們誤會葉阮,想到葉阮平日裏對自己有恩,良心過意不去,所以招供。

妍妃哭得一張臉像是被水泡過一夜般浮腫褶皺,繞是如此,她眼中的憤怒倒是一分不減。

皇甫斐揮揮手,立刻有人來帶着歡容下去。

葉阮想去救歡容,幾個侍衛撲過來,葉阮順手從花瓶里抽出一根臘梅花枝做武器,幾個回合下來,那些侍衛被葉阮打倒在地,一時間倒拿葉阮沒辦法。

葉阮扔了花枝,正要追出去,突然聽到背後皇甫斐一聲怒呵:「葉阮,你真當朕這個皇帝是死的嗎?!」

葉阮終於還是停住了腳步。

他回去跪下:「請陛下責罰,但求陛下放過歡容,他不可能會傷害妍妃娘娘的!」

芳貴人立刻把眼一斜,道:「也是,一個下賤奴才哪裏來那麼大的膽子?說不定是受誰指派的呢!」

葉阮忍不住直接問:「貴人這話是說是我做的?試問我害妍妃娘娘,於我有何好處?」

「當然有!」芳貴人上前幾步,許是害怕葉阮的武功,所以不敢太上前,但還是一臉刻薄道:「我早就覺得你一副狐媚樣兒,你害了妍妃娘娘,自然是想霸佔陛下!」

「一派胡言!」葉阮斥責,若不是看在你芳貴人是個女人的份上,直接廢了你信不信?!

皇甫斐終於開口,他看着妍妃,道:「愛妃是在回宮路上不甚跌倒,所以才滑胎的。」

「陛下……」妍妃詫異,她臉上淚痕未乾,此刻一臉不信地看着皇甫斐。

皇甫斐繼續說:「是進大殿前,踩錯了台階才跌倒的。朕一直就覺得那兒的台階設計不好,有好幾次我都差點給摔了,妍妃以後一定要注意。」

「陛下!」妍妃聲音顫抖,一雙眼睛裏滿是絕望。

芳貴人自然也挺出來皇甫斐這是故意要保葉阮,忙跪下道:「陛下,明明是葉阮用藏紅花讓妍妃娘娘滑胎的啊!你可要給妍妃娘娘討個公道啊!」

「芳貴人,」皇甫斐叫住她:「你說,妍妃是為何滑胎?」

芳貴人瞪着葉阮,道:「回稟陛下,是葉阮在妍妃娘娘的牛乳里下了藏紅花,所以才……」

「來人啊!」皇甫斐不等她說完便下了命令:「芳貴人胡言亂語,阻礙後宮秩序,即刻打入冷宮,從現在開始只要聽到她說一句有關於今天之事的內容,立刻拔了她的舌頭。」

芳貴人嚇得呆愣,然後她爬過去抓着皇甫斐的衣角求饒:「陛下,臣妾錯了!臣妾錯了!」

皇甫斐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他說:「你不該亂說話。」

芳貴人被拖下去,皇甫斐又問了一個人:「你說,妍妃是為何滑胎?」

「是因為,是因為回宮路上,跌倒,跌倒所以才,才滑胎的。」那人嚇得話也說不利索。

皇甫斐倒是很滿意,他最後問了妍妃:「愛妃,你是為何滑胎?」

妍妃木然著一張臉,她說:「是臣妾回宮路上不小心跌倒,所以滑胎的。臣妾宮門口的台階有問題,容易摔跤,不奇怪……」

葉阮看着面前的人,沒想到皇甫斐為了他,竟然會選擇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但葉阮並不覺得感動,反而心裏只覺得悶着難受。他抬手捂住心口,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皇甫斐連忙過來將他扶起,隨後他看着妍妃,說:「妍妃你好好休息,需要什麼只管讓宮人去拿。」

說罷,他抱着葉阮往外離去。妍妃看着皇甫斐的背影,呼吸一滯,昏死過去。

葉阮再次醒來時,最先看到的人,依舊是皇甫斐。

他勉強坐起來,皇甫斐遞過來一杯水:「喝點水吧。」

「……」葉阮沉默地接過。

皇甫斐又道:「你怎麼了?突然就暈倒了,可是生病了?」

葉阮還是不回答,正好這時有宮人進來伺候。葉阮推開那宮人來伺候自己的手,他問:「歡容呢?既然陛下肯為我騙所有人,那麼歡容也請陛下把他還給我吧。」

皇甫斐頓了頓,說:「歡容已經被送去妍妃母家了。」

妍妃母家?豈不是羊入狼窩?

葉阮下床要去救人,卻被皇甫斐一把按住,他說:「按現在你現在這個樣子,跟着去就是送死。而且,怎麼說,也得給那邊一個交代。」

「所以,這就是你讓給歡容去死的理由?」葉阮冷冷一笑。

皇甫斐忍不住低吼:「他若不去,就得讓你去!」

「那我也願意!」

「我不願意!」

皇甫斐抓住葉阮的肩膀,他說:「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為什麼,你就一點兒也看不見,你都一點兒也不在乎是嗎?」

「陛下,我……」

皇甫斐突然欺身上前,他說:「不準叫我陛下!」

說罷,像是報復一般,他狠狠吻上葉阮的唇。葉阮雖然渾身無力,但他還是很快還擊,皇甫斐吃痛地立起身子時,嘴角流下一大片鮮血來。

皇甫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似乎聞到了那股帶着鐵鏽味的鮮血的味道,這次的吻更加激烈,哪怕是葉阮又咬了他一嘴的血。

「葉阮,你是我的!」皇甫斐突然扯下葉阮的腰帶,他緊緊地靠着葉阮,說:「你只能是我的!」

葉阮嚇了一跳,他勉強捂住胸前的衣服,掙扎著往後縮。皇甫斐笑着壓上去,他低頭問:「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陛下……」葉阮顫抖,他只想讓皇甫斐快點離開。

「你殺了我的孩子。」皇甫斐取下葉阮的面紗,溫柔地撫摸著葉阮的臉,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他像是在撫摸一個多麼珍貴的藝術品。

隨後皇甫斐將混雜着鮮血的吻落在葉阮的脖頸間,他說:「所以,你得還我一個。」

此刻的宮殿裏還有其他宮人,但皇甫斐偏偏就是在他們面前,用一種最直接的方式,趁葉阮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強要了他。

這個過程完全是一種酷刑,儘管他能察覺到皇甫斐已經盡量放輕了動作,但那種撕裂的疼痛,依舊讓葉阮疼得快要再次暈過去。

激情退去,皇甫斐看着身下瑟瑟發抖的葉阮,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件什麼事。

他慌亂地下來,看着渾身屈辱印記的葉阮,慌了神,問:「納蘭,阿阮……我,我不是……」

葉阮堪堪地坐起來,他身上的衣裳已經被皇甫斐挼捏成一團抹布,他平靜地看着皇甫斐,說:「陛下,我可以去洗個澡嗎?」

很大的一個浴桶,熱水很多,葉阮忍着疼坐進去。

他一開始還在搓肩上那些紅印,結果發現沒用,也就懶得再擦,只安靜地坐着。

他突然想了許多,也不知為何突然那麼多愁善感起來。

不知道蘷王現在在做什麼?葉阮看見了自己手腕上泛白的紅繩,隨後他把繩子給解開放到一邊,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配再帶那個了。

明明是自己非要要求蘷王,說是讓他來帶自己回家,但現在看來,大概是要食言了吧……

「蘷王。」葉阮喚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一個笑容來:「我好累啊。」

水已經有些涼了,葉阮的身子慢慢往浴桶里沉,慢慢的,整個人都沉進了浴桶里。

耳朵頓時傳來「咕隆咕隆」的聲音,眼前是模糊不清的水紋,似乎有人在喚他,但他不想答應。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窒息。

「咕隆咕隆」的聲音越來越大,葉阮在水裏突然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來,再見了,蘷王……景哥哥。

然而,腦海中像是有一個閘門突然被打開,一些陌生而熟悉的回憶鋪天蓋地湧進來。

琅雲村、自家爹爹的壽辰、有特殊癖好的自家娘親、最愛的啊嗚、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淳兒、皇家狩獵、南子湘三姐弟以及琅雲村被屠村、納蘭府被滅滿門……

一件又一件,幾乎就快要撐破他的腦袋。

突然有人把他從水裏抽出來,皇甫斐焦急地大聲呼喊他的名字:「阿阮,阿阮!你醒醒啊!」

葉阮抖了抖睫毛,像是小扇子或者蝴蝶翅膀的睫毛微微一顫,他睜開眼,看着皇甫斐。

皇甫斐鬆了口氣,道:「阿阮你嚇死我了。」

葉阮笑,卻像是許久不曾笑過一樣,嘴角更是控制不住的胡亂動了動,他說:「讓你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三殿下,哦,不對,如今你已經是皇帝了。」

「你方才叫我什麼?三,三殿下?」皇甫斐詫異。

葉阮點點頭,說:「是啊,不過陛下,你是不認識了我嗎?」

皇甫斐愣在原地,他看着面前的葉阮,好半天才問:「你是誰?」

「我,是納蘭啊。」葉阮笑:「所以陛下可以告訴我,當年納蘭府滅門,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了嗎?」

皇甫斐心中一凜,他看着納蘭,終於擠出一個笑容來:「納蘭,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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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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