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快跑
如果不是來了白石鎮,他李瀚林這會兒應該已經是娶妻了啊!
他認真的沉思了一下午,覺得很有必要將這個想法提上日程。
嗯~他看阿瓔就很不錯,溫柔善良長得還漂亮,還救過自己的命,完美,一百分。
就是不知道阿瓔喜不喜歡自己看~
李瀚林想了想,問身旁的青青,「青青,你覺我本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嗯?」正在啃酥梨的青青一愣,「少爺你什麼意思啊?怎麼突然想起問這麼古怪的問題?」
「我只是,只是……」話到嘴邊,這種莫名的羞澀是怎麼一回事兒?李瀚林咬了咬牙,道:「你覺得我和阿二比,誰更好?」
青青有些茫然,還是想了想,回答道:「當然是三少爺你啦!」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李瀚林淳淳善誘,:「如果你要嫁人了,給他阿二那樣的,還是喜歡我這樣的?」
青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你,反應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垂眸,面色羞得通紅,道:「自然是喜歡三少爺這樣的,阿二哥哥雖然好,可是五大三粗,壯得跟頭小牛似的,哪裡有少爺長得好看?」
李瀚林滿意的點點頭,可不是嘛,他也覺得自己玉樹臨風英俊瀟洒,只要眼睛沒瞎,是個女人都會喜歡自己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李瀚林心滿意足的沖青青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
「三少爺,你去哪兒?」
「別管我,」李翰林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院子,聲音從院牆外傳來,「你回去吧,不用跟著我。」
李瀚林心中彷彿有一團跳動的火,先前無所察覺,現在卻是猛然跳躍燃燒出來,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飛奔到阿瓔身邊。
「阿瓔!阿瓔!」
奔到阿瓔的院子里,卻沒有看見阿瓔的身影。
「阿瓔,阿瓔~」李瀚林四處尋找著,終於在寬敞的武院里見到了她。
說是武院,裡面的武器卻放了很少,存更多的倒是各種種莊稼的鋤頭田具。
阿蔓坐在牆頭,時而看看風景,時而看看院內的銀沉舞劍。清風吹動她的長發,美而不自知。
李瀚林覺得,此刻的阿瓔真真是美極了。爬牆頭的人他見過不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但能把牆頭坐得如此有氣質的,也是十分少見了。
「阿瓔!」李瀚林熟練的找來了梯子,敏捷的爬上了牆頭。
「三少爺。」阿瓔溫柔的笑了笑,屁股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了一個可以讓李瀚林坐的的位置。
李瀚林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下,開口道:「阿瓔,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嗯,你說。」
「是很重要的事情!」
阿瓔點點頭,「你說啊,我聽著。」
「蘭蘭和阿二已經定親了,明年開了春就要過禮成親了。」
阿瓔笑著點點頭:「是嘞,我剛才還在想送什麼給她們做新婚禮物。」
「我……我也想成親了…」
阿瓔猛然回頭,驚喜道:「三少爺也要成親了嗎?這可是好事啊!你和福伯說了沒有,他知道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自己說的都是些什麼啊!李瀚林索性一閉眼,壯著膽子,道:「我想娶你!」
「嘭!」阿瓔一個不防,摔下了牆頭。
「阿瓔!阿瓔你沒事兒吧?」
李瀚林大驚,想要從梯子上下來,結婚太著急,差一點連自己也摔倒。
等他成功從牆頭上下來時,銀沉已經扶起了阿瓔。
「沒事吧?」
「沒事兒沒事兒……」阿瓔嚇得連連擺手,眼見著李瀚林已經關心的圍了上來,腳底抹油,轉身就跑。
「哎,我們還沒有說完呢!阿瓔,阿瓔!」李瀚林欲追出去,卻被銀沉攔下。
「你不能娶她,她也不可能嫁給你。」銀沉開口。
李瀚林怒:「你胡說什麼?」
「阿瓔被你嚇跑了。」銀沉平靜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誰說是嚇跑了?她只是害羞不可以嗎?」李瀚林不滿銀沉的說辭,像自己這麼玉樹臨風的男子,阿瓔怎麼會不喜歡呢?
「算了,這種事情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又不能娶親。」李瀚林揮揮手,臉上笑意浮現,「我還是去找阿瓔,和她說。」
剛邁出步子,就被銀沉一把拽住了手臂。
「你還要幹嘛?」
「李瀚林,我是道士,不是和尚。」
「雖說修道之人講求清心寡欲,卻也沒有強制規定不能娶妻。」
「……」李瀚林愣了愣,「那又如何?」
銀沉一噎,是啊,那又如何?
銀沉皺了皺眉,開口道:「阿瓔不會嫁給你的。」
「喂!你什麼意思?」李瀚林氣得炸毛:「你給我說清楚?你憑什麼說阿瓔不會嫁給我?喂!臭道士,你站住!」
徒留李瀚林一個人在那不依不饒。
他就不信了,他這風華絕代的李家三少爺,還不足以讓阿瓔動心?
不行,一定得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他又在徐宅了找了一圈,這一次卻未見阿瓔身影,顯然是在故意躲著自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李瀚林當下決定,去阿瓔的院子守著!她總歸是要回來吃飯休息的吧?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有些殘酷。李瀚林一直守到大半夜,阿瓔都還沒有回來。
李瀚林捨不得走,又困意難擋,最後竟然在阿瓔住的院子外坐著睡著了。還是銀沉將其扛回了溫暖的床榻之上。
都過了子時了,看樣子阿瓔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銀沉倒也不太擔心阿瓔的安危,畢竟連那兇猛的白猿都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只是不知道她跑哪裡去了,一個人會不會胡思亂想。
李瀚林那個主角倒是睡得香,自己卻在這裡擔憂,想到這兒,銀沉不由得啞然失笑。
閉眼,睡覺。
就在銀沉快睡著之際,一陣陰風來襲,讓整個屋子瞬間進入了冬季。
「什麼人?」銀沉警覺的睜開眼,一躍而起。
空蕩蕩的院子里,除了李瀚林和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銀沉不放心的躍上牆頭,仔細查看,依然沒有可疑的地方。
先前那股陰風已經消失,無蹤無影,彷彿自己的一場錯覺。
銀沉回到房中,帶著滿腔疑問重新睡下。
頭頂炙熱的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跳躍在帶有一些青苔的石頭上面,倒映出點點的小光點。
銀沉隨大師兄驚蟄慵懶的躺在碩大的石頭上面,微微眯著眼睛,聽著驚蟄哼出的不成調的曲子。
這個時候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山林中到處都是鬧人的蟬鳴聲。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又在這裡偷懶?快跟我下山去,山下阿婆家又鬧鬼了。」就在驚蟄悠閑自在的享受著太陽浴時,一個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頭,手中拿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包,行動矯健的走到二人的身邊。
「師父。」銀沉立馬翻身爬了起來,恭敬的開口。
驚蟄卻沒忙著起身,聽見老頭的聲音,掀眸瞥了一眼身邊個子不怎麼高,滿臉皺紋的老頭,「鬧什麼鬼啊,這都第七次了。哪一次不是空手而歸。我看吶,根本就沒有鬼,俗話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若是行事坦蕩,又怎會無緣無故的被鬼纏身?」
山下的那個阿婆和銀沉他們都是老熟人了,每隔幾天她就會神經兮兮的上山,找驚蟄口中這個不靠譜的驚蟄做法驅除鬼物。
沒錯,驚蟄口中的老頭就是他的師父,同時也是撫養他和師弟銀沉長大的人。
自打銀沉記事起,他就一直和自己的師父師兄在一起,靠著師父外出斬妖除魔以此來維持師徒三人的生計。
銀沉的記憶便是由此開始的,在此之前,一片空白。
對於銀沉的來歷,驚蟄是這麼說的——很多年以前的某一天,驚蟄不靠譜的老道長,被人請下山去驅逐邪物。在回來的途中,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緊接著越下越大,不靠譜道長只得在一處破廟檐下躲雨,在躲雨的過程中不靠譜道長被血腥味所吸引,推開破廟那隻剩下一扇的破門,就看見一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男孩。
那個差點掛掉的男孩,就是銀沉。
老道長憐銀沉年幼,又命運多舛,便將他帶回了黔靈山,治好了他身上的傷,並收其為徒。
只是當初銀沉受傷太重,記憶受損,對於上山以前,也就是五歲以前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
銀沉不怎麼愛說話,以至於好長時間,驚蟄都以為老道長撿回來了一個傻子。
可是天資這種東西又讓人羨慕,對於老道長傳授的東西,銀沉都是聽一遍都能夠掌握。而驚蟄還要鬼哭狼嚎死記硬背不斷練習才能記下來,自此以後,驚蟄倒也沒有叫過他小傻子。
「銀沉,」驚蟄嘴裡叼著狗尾巴,一如既往的弔兒郎當的語氣。
「師兄。」銀沉頷首,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銀沉,快跑……」
什麼?銀沉抬頭,卻見驚蟄的七竅突然流出了鮮血,面容可怖,慘不忍睹。
「快跑,他來了……」
「師兄!」銀沉大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四周哪裡有驚蟄的身影。
愣了片刻,銀沉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場夢?
一場半真半假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