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論道

聞一多休息一下就緩緩說起來：「以前森林裡有一隻蚊子向一個獅子發起挑戰的邀請。但獅子卻拒絕了它。後來有人問獅子為什麼，獅子卻說道：『如果我應戰了。我贏了蚊子的話則別人說我以大欺小，如果我輸了的話人家會說我連蚊子都不如。結果不管是怎麼樣，蚊子都落得了一個英勇的名號。而我呢，則會被別人責罵。『」

聞一多說完陳言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來，方天雄一直在他眼中都僅僅只是一種蚊子而已。果然也只有聞一多這種深思熟慮的xiong懷才可以一統東北三省的地下啊。

「那個蚊子吸獅子的血，獅子一點都不動怒么？或者你可以把它滅掉都沒人知道啊。」陳言心裡的疑問卻舊沒有解開來，就算聞一多xiong懷再大，也不可能任由方天雄放任自流的啊。

「前面說過有人對我的位置虎視眈眈的。如果我動用大量的力量一下子將方天雄摧毀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很可能造成某的地方力量空缺而被有心的人乖虛而入。而且我太大動作搞方天雄的話，他們肯定把方天雄拉到同一陣線上的。所以我僅把方天雄逼到香港去就足夠了。「聞一多慢慢地將其中利弊分析給陳言聽。他已經將陳言當心腹看待。

聽完以後陳言也覺得很有道理的，但他也覺得坐這個位子是很累的。什麼事情都要顧及各方面的問題，而不能亂來。女兒被人欺負也不能隨便亂來。

幫會老大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並不是像小說寫的那種，天天跑出去劈幾個人就是幫會老大。陳言心裡暗地想著。

「但是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僅把方天雄趕到香港而不是趕到其它你看不到的地方呢？而且還任由他在香港發展得那麼好。難道你就不怕他飛撲么？「陳言漸漸地深問下去。

聞一多見陳言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疑點問著，他也不得不贊陳言的確夠細心的。每一個微小之處，他都要問得清清楚楚的。剛才還以為他是沒有問題呢，原來是在拋磚引玉的。

「你看過動物園裡面養著的動物沒有？它們活得很好。但卻沒有戰鬥力了。「聞一多帶點得意地喝了口水道：」敵人在自已視線範圍之內，是最安全的。「

聞一多的話讓陳言馬上醒悟過來，他帶點激動地說道：「你就是要讓方天雄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吃得飽睡得安的。讓他沒有壓力，從而讓他失去戰鬥力。然後他就沒有威脅力了。「

陳言覺得聞一多這一招真的走得太絕了，連方天雄都不知不覺地陷了進去。照聞一多現在的看法，方天雄已經不堪一擊。

之前陳言說不通的事情一下子明朗開來，全部都是聞一多一手安排的。

陳言有點慶幸著跟聞一多不是敵人，要不像方天雄這樣死去可能都不知道呢。

「沒錯，讓獅子吃好睡好，然後再放進一頭野狼就可以解決它了。「聞一多卻一下子認真地盯著陳言緩緩地吐道：」現在我已經慢慢地老去了。眼裡越來越容不下，我看不習慣的東西了。像方天雄！「

聞一多說到方天雄這三個字的時候，他雙眼是死死盯著陳言的。而且也yao牙切齒的樣子，估計他想方天雄倒很久了。

陳言也覺得聞一多的眼神和剛才完全不同，之前還像個朋友般跟你聊著天。現在語氣卻一下子深沉下來。

跟聞一多這種人一起，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不能不防！

「陳言~~「聞一多突然叫起陳言來他又舒坦地靠回椅子望著陳言笑道：」我是想你代替我去香港把方天雄毀掉。「

聞一多終於說出這次談話真正的目的來。

「如果我把他毀掉完全是可能的。但他畢竟爛船也有三斤釘。用我現在所有的實力要毀掉他，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我害怕你到時等不及。「陳言終於明白聞一多為什麼對於方天雄的問題知無不言，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第二個考驗。

對於方天雄陳言倒一點都不害怕，而且跟聞一多的想法一樣正要除掉他呢。但陳言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聞一多又那不知道陳言的想法呢。他見陳言算是接受下來，他又繼續問道：「說吧。你還有什麼條件呢？「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要接手虎子手下的所有產業。「陳言把一直所想的東西說出來。

這並不是陳言要跟虎子搶地盤，說真他真的不稀罕，他真正的做法是想讓虎子tuo離幫會。他很難得才找到真愛的，陳言不願意他再過幫會這種驚險的日子。或者這才是兄弟的做法吧。

反正這下子聞一多不明白過來了。他不jin反問地說道：「虎子不是你的兄弟么？你要接過他的產業不是擺明跟他搶飯碗么？你不怕他恨你么？「

「怕！「陳言簡短地回答：」但無論怎麼樣，我覺得我有義務這樣做。之前他為我付出太多了，我也應該要負擔起一點責任的。要不我真的對不起兄弟兩個字了。」

聞一多卻不明白陳言要做什麼了，在幫會裡面搶別人地盤是大忌來的。而且陳言還指名道姓要他兄弟的所有產業。這更讓聞一多想不明白了。

「其實這也不關我的事的。因為b市的產業有四成是虎子的。你要的話可以直接問他要的。」聞一多就算想幫陳言也是在香港開劈一個公司讓他發展呢。「但我還是想不明白這麼多地方，你偏偏選擇b市呢。」

「我不是說過么。如果你想洗白的話我可以幫你的。但在這之前，我雖然幫我兄弟漂白先。他已經找到真愛了，我應該讓他退出幫會這塊是非之地，讓他過上平穩的日子。」陳言敲著椅子笑道：「他不像你，能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所以我要把陷進去的他拉出來。這個理由足夠了吧。」

「足夠了。」聞一多好像坐著有點累了，他走到陳言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但你有明白嗎？士兵的宿命最後都是死在戰場上的，水手也最終把命交給大海的。幫會的人無論生死都要在裡面渡過的，你跳不出來的。如果你讓虎子沒有自已的勢力，他的仇家一定會上門尋找報仇的。到時一定會禍及家人的，這也正是我一陣擔心的原因。幫會的宿命也正是這樣，你得志的時候排除異己，你沒勢力的時候，卻會被人逼著往絕路走的。像你那樣說的讓虎子有安穩日子過是不可能的事的。「

「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呢？難道幫會的宿命一定終結於幫會么？「陳言卻反駁起來：」不管怎麼說至少你也相信我能幫你洗白過來，也就相信我能把我兄弟拉出來的。「

其實對於聞一多說的那些陳言還是很擔心的，要是虎子退出來仇家找上門來的話是很麻煩的事情。但陳言也打定主意，把虎子安排到英國去，他很難得才尋找到自已要的生活的。自已無論如何都要幫他的。

「呵呵，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聞一多拍著陳言肩膀掏心地說道：」不要說我不提醒你。一個人突然退出去，不是簡單的幫會要找你，可能連白道都會找你的。因為你和白道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秘密，他們是不會讓你露出去的。除非剷除掉你。「

陳言卻站起來和聞一多對視著，他微笑地答道：「伯父，是不是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呢？如果虎子是憑空消失的呢？這樣根本沒有人尋找得到他。他和你不同，你是公眾的大人物，而他只是一個小地方的小小頭子。所以我請伯父你當是幫一下我，把b市交給我打理吧。「

聞一多也不jin被陳言的話打動，按照他的想法的確是可行的。他又靜靜坐回位置沉思起來。

「伯父，虎子一直以來的任務都是保護相如。現在有我了，保護相如的任務自然就落在我肩膀之上。「陳言還在一邊慢慢地講解著。「我原意負擔過這個責任。為相如也好，為兄弟也好。」

陳言的話說出他的決絕。

聞一多沉思，他睜開眼睛來望著陳言微笑著。他現在越來越欣賞陳言，明知前面是多困難的事情，但他為兄弟卻願意為背負起責任來。

xiong懷氣度並非泛泛之輩可以比擬的。

「這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你回去跟虎子商量一下吧。或者你可以選擇需要別的力量，我可以提供給你的。」聞一多覺得先等陳言跟虎子商量再說吧。怎麼說虎子也是自已得力手下，聞一多還是捨不得的。

陳言也點點頭，他也只是提出這個想法而已。具體的還要說服虎子才行，但要先得到聞一多支持的。

「好吧。你先回去吧。去香港的事情你儘快準備一下。」聞一多累著向陳言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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