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肉糜做汁輔

第十四章 肉糜做汁輔

肉糜混著蒜泥還有蔥泥炒作一團,因為找不到澱粉之類的東西,也沒有辦法繼續熬成汁水,風暖兒看著爐火小了,動作極快的盛出了湯汁,再倒入油,把雞蛋砸進碗中攪碎,然後以魚沾之下油鍋一炸。

魚上有汁水還有蛋液,瞬間炸開了,這油煙不小,風暖兒又放進去一些去了皮了蒜瓣進去,炸香了味兩面一番,看顏色金黃倒入剛剛弄好的湯汁,加了些許的鹽入味,只是一點點,因為那魚本身就是有鹽的。

「哇~」風暖兒自己湊上前手至鼻尖輕輕出煽動,雖說總是覺得差了點感覺,但是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穀子聞著這香味,有點目瞪口呆。

他不算愚笨,所以風暖兒做這魚的法兒他能記得住,只是覺得……奇怪……

哪裡奇怪?還不是因為現在並沒有人用這種方法做菜嗎?老店家眼神中也透出一股子吃驚的模樣,但好歹他大江南北也去過不少,年級的閱歷讓他懂得斂起神色。

只是看向風暖兒的目光多了一種欣賞。

「暖兒姑娘,可否讓我嘗上一嘗?」

風暖兒眉頭一挑:「當然沒問題。」她可是跟老店家打了賭,如果她吃上一口以後,感覺可以的話,或許後院里那條魚也就是自己的了。

不,必須是自己的。

風暖兒舉著那鍋鏟,對穀子示意了一下「這鏟子實在太重了,請你幫忙盛出來一下可以嗎?」

穀子對著鍋中的魚直流口水,見風暖兒在跟自己說話,微微一愣,連忙上去幫忙。

此時,在飯館外面喝著清茶的顧傾溫湊近唇邊的茶盞突然聽了下來,他的鼻翼微微一動,眉眼間透露出一股渴望。

那是風暖兒做飯的味道。

飯館里坐著吃食的客人們也都先後聞到了這股味道。

一種奇怪的香味!

一種如同迷藥般的香味,勾引著被它吸引著的人直吞口水,並不難聞,如飯香一般誘人,明明沒有聞過這種聞到。

卻不約而同的為之吞咽口水。

「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啊!」

在這股味道傳出來大約過了三盞茶的功夫,風暖兒一隻手拎著油紙包,另一隻手提著草繩,草繩綁著一隻魚的魚嘴,那魚很大,風暖兒拎著手垂至大腿部,那魚尾拖在了地上,肥碩的程度比得上風暖兒的一隻腿粗。

顧傾溫想過風暖兒有能耐做好魚,卻沒有想過她還能拎一條魚出來。

魚很貴,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傾溫喜歡吃。

風暖兒得意的、吃力的拎著魚快步走到了顧傾溫的面前。

「這些都留給林大爺吧,林大爺還送了我一條魚哦~」

顧傾溫挑了一下眉頭:「為何店家會贈你魚?」

她這一口一個林大爺叫的很是熟悉的模樣,明明才見面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因為一條魚便直接成了相識?

那些客人沒有大的動靜,在看到風暖兒因為一條魚與老店家發生爭執的時候,也沒有刻意的表現出看笑話的模樣,所以他們很清楚,也都知道風暖兒手裡拎著的油紙包里包的是什麼。

那股奇怪卻引人食慾大增的香味便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平時看你挺聰明的,怎麼這種時候就腦子不靈光了?當然是因為我做的魚好吃啦~」風暖兒上前兩步幫著顧傾溫拿過了拐杖:「來,走吧,今天生意也不用做了,咱們回家把魚弄弄,讓大牛來咱們家吃飯!」

顧傾溫坐在那裡只是沉靜了一會,突然抬起頭微微一笑。

「好。」

那滿院子又豈止是魚這一種?她愛吃禽肉,幾乎天天念叨,為何不要其他,單單要了魚。

顧傾溫已經灰暗冰冷的心,突然裂開了一絲痕迹……

回去的時候,因為東西太多,風暖兒小小的身子幾乎都要被壓垮了,顧傾溫尋了村子上的一個鄉親,二人坐著他的車往回趕。

那鄉親是個十二三歲樣子的少年,名字很好記,叫長秧,父親母親都是插秧種活的老實人,自己也常常跟著顧大牛上山撿些柴然後騎著牛車上集市來賣。

正因為長秧跟顧大牛很熟,所以顧傾溫才會找他的吧。

長秧實在是個悶性子,小小的年紀,不愛說話,但是看的出來他心腸不壞。

「長秧,你今年幾歲啊。」

風暖兒坐在牛車上跟顧傾溫大眼對小眼了半響,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就轉頭找長秧拉話題。

長秧拉著牛繩,在前面帶著路,回頭看著風暖兒的臉,微微羞澀。

「我,我今年十三了。」

顧傾溫斜了一眼風暖兒,坐在牛車上望向遠方。

「那你家住哪?我出來兩次也都沒有見過你。」

「在大牛哥家的旁邊。」

「大牛住在哪啊?」

「……在,你們家的旁邊……」

風暖兒一瞪眼,這就尷尬了!

顧大牛就住在他們隔壁嗎?!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風暖兒思及此,轉頭掃向了顧傾溫。

顧傾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及其認真的說道:「是你自己沒有留意到。」

風暖兒真是一口憋屈的血堵在了嗓子眼,如果早知道的話,她每每餓肚子的時候就有地方去了,顧大牛這傢伙也真是厲害,從來也沒說過自己竟然就住在隔壁。

「如果知道的話,那晚被你擱在外頭,也不用跑到祥大娘家裡,也不用跳水,更不用著涼了!」風暖兒只是覺得生氣,這番話說來沒有其他的意思。

可顧傾溫卻聽出了其他的意思,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知道的話,是不是就準備紅杏出牆了?」

這話信息量就大了,長秧頓時縮了縮脖子沒敢回頭。

風暖兒確實理虧……

她這嘴常常因為腦子的不走溝然後把自己給說死進去了,明明幹了好事,事後說的話卻能讓人她的好影響全無,就因為她點睛之筆的一些話。

「我這不是對於顧大牛就住在隔壁太過驚訝以至於語無倫次么……」

顧傾溫話一出口自己便愣住了,他眸中閃過一絲懊惱,將頭轉向別處:「你若是喜歡大牛,我也沒有意見,你那麼愛吃肉,一日三餐是少不了的。」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像是吃醋呢?!

風暖兒偷偷笑著,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顧傾溫的肩膀:「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顧傾溫瞳孔猛然一縮,臉上明顯發紅:「笑話!」

風暖兒抿嘴看著顧傾溫這比較激動的反應偷笑。

看來,這胡老村算是能安定下來了……比起一個人在這古代漂流,何不如尋個安靜的地方沒有變動的度過一生?

而且——顧傾溫,也不賴。

長秧在前面牽著牛聽他們打趣著,雖說你你你年紀小,卻能、聽得懂,覺得很好,很特別。

平常的夫妻不都是這種打打鬧鬧過來的嗎?

比如他的爹和娘。

回來的挺早,這天熱的,風暖兒看著自己身上曬紅的印子非常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顧傾溫出了很多汗,風暖兒剛想跟他分享一下唄曬著難受的感覺,轉頭一看,微微愣住。

那公子用薄衫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眉眼俊秀,黑眸斜了過來看著晚晚,閃過一絲彆扭:「這麼盯著我作甚。」他很好,很俊俏,同時!也很白。

風暖兒心中突生嫉妒和憤怒,將手中的帕子扔在了地方,不服氣的蹦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白!為什麼你都沒有晒傷!」

顧傾溫有些無語,他沒有聽過晒傷這個詞,卻懂這個詞的意思,不禁理都不想理風暖兒,扭過頭去。

長秧捂著嘴在一邊偷笑,他本來就黑黑的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在爭吵什麼,就是覺得風暖兒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樣一點都不可怕,還很好笑。

看著長秧將牛車栓好了以後,風暖兒和顧傾溫默契的將放在車子上的東西拿下來。

顧傾溫沒有離開,風暖兒隱隱猜到了他的意思。

他一直看著長秧,沒有說話,有些糾結有些不知所措。

風暖兒上前伸手揪了一把長秧的臉:「長秧小弟弟,要不要來姐姐家吃飯呀~」

顧傾溫還在躊蹴著怎麼道謝,風暖兒便先一步邀請長秧到家裡做客吃飯,報答乘載之恩了,這般善解人意,也是讓顧傾溫想不到的。

本以為大小姐……多少都有點不同人事,如同他這般……可風暖兒身邊沒有,超出了顧傾溫的想象。

不論是她手中的魚,還是她說話做事的方法,還是她整個人……

一點都不如同五年前初見的模樣……

「不了不了……」長秧被捏了的臉蛋微微發紅,他連忙搖了搖。

「不行,你都大方的用牛車載我們了,不去姐姐家吃飯就是瞧不起姐姐,這樣也顯得姐姐太不大氣了。」

「不是的……只是娘還有爹還未回來,而且長秧也想跟爹娘一起吃飯,還有……」長秧的眼睛閃了一下,又因為有些難以啟齒低下了頭。

長秧一直都是乖孩子,常常與家裡人一起吃飯,不經常在外遊玩。

「還有?」風暖兒用眼神詢問著。

「還有……長秧想跟你學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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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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