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廈倖存者
?剛剛那名人形巨獸的恐怖力量深深的震撼了項易，很明顯，想活著起碼不能再走手扶式電梯下樓了，單憑握力可以隨手握碎血護士的頭顱，就像捏死一隻蟲子一般簡單......
甚至連聚靈印項易都不敢使用了，越強大的怪物對於量子靈氣的波動越是敏感，項易可不想把三樓的恐怖怪物引上來。
「這操蛋的世道！」
項易狠狠的啐了一口，手扶式電梯走不了，升降電梯更不敢坐，那麼就只剩下緊急通道了......
等到那隻兇悍的人型凶獸走遠，項易向趙河打個招呼穩步輕聲的退出電梯範圍。
退出了電梯很遠的距離項易才敢輕聲說道：「別指望走三樓下樓了，去防火通道......」
趙河皺了皺眉，認真的點了點頭。
「項哥，之前我被失心魔抓傷了，會不會變成他們的樣子？」
「不會，失心魔不是喪屍，你別喪屍片看多了......被抓傷咬傷倒是可能細菌感染，敗血症什麼的，一時半會兒的還死不了。」
「那......項哥如果我死了我能拜託你件事兒嗎？」
「不能。」
「......」
只是如今的整個四樓，除了殘留的血跡，翻倒的櫃檯，破碎的玻璃和滿地凌亂的電腦配件外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男人活著就是要不停的想辦法，女人才是要不停的掙扎，曾經普京大帝說過的話如今在項易身上完美上演，這還是項易在監獄中苦練身體素質還被逼到如此落魄的境地。
如果想死也很簡單，衝到三樓大喊大叫，相信那人形巨獸很快就會邁著震顫大廈的步伐再一次走回來。
回憶起那人形巨獸的樣子，光頭，灰白的皮膚還有如同重金屬板甲一般的風衣，讓項易總感覺在哪見到過，只是現在真的想不起來。
因為左手的脫臼和身上翻著黃色脂肪抓傷的趙河走起路來有一種呲牙咧嘴感覺。
項易和趙河來到防火通道門前，剛想扭動把手卻聽見們的另一端傳來低聲細語......
「收起槍，別跟我裝的很熟，我們是在四樓生存臨時搭夥的，故事你自己編。」
項易提醒道趙河，趙河雖然一頭霧但還是直接將配槍放進外套的內兜中。
「走快一點，我們可以從這裡的手扶式電梯下樓，輕聲一點......」
安全樓梯的鐵門外傳來人類的交談聲音，聲音明顯被壓制的很低，但是這並不妨礙項易的聽力。
隨著一聲輕微的「吱嘎」聲音，安全樓梯通往從外由內打開，首個開門的是一名皮膚黝黑的老者......
老者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項易，甚至看了看項易左手的鎢鋼護手隨即向門后的人說道：「這有兩個活的倖存者」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名看起來六十歲左右的健壯老人，對於在這心鬼降臨后的世界，開門后突兀的碰見穿著囚服的同類，並沒有多餘的驚訝恐懼，相反顯得很自然。
緊接著老人身後陸陸續續走出了十幾名青年男女，有的嚇的不停的尿褲子，走一步就有帶有水漬的鞋印，有的哭花了臉，比失心魔還像失心魔。
幾個人三三兩兩的攙扶在一起，瑟瑟發抖。
「後生，想跟著我逃出這座大廈，就必須要聽我指揮，明白嗎？」
為首的老者壓低音量的說道，似乎對於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甚至完全不怕項易拒絕。
項易看著這名老者一點都不渾濁的雙眼，這雙眼睛中好像充滿了整個歲月的滄桑歷練。
出於在監獄中對於人性的深知與經驗，項易並沒有顯得過於熱情，卻還是提醒道：「電梯走不了，只能走步梯，三樓有很恐怖的怪物......」
老者一愣，隨即啐了一口回答道：「操！應急樓梯也走不了，三樓的應急樓梯拐角處至少擁擠了三十個蒙臉的護士！」
「咳咳......」
「大叔你要不要緊？」
一名在夏天穿著軍大衣的高大男子微微佝僂著背發出輕咳，搖了搖頭。
身材高挑穿著運動鞋牛仔短褲和白色T恤的單馬尾少女在扶著他並關切的詢問，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個偏向運動型的女孩。
男子帶著帽兜和太陽鏡，看不清面容，但是在落難的人群里在這種打扮說不出的古怪。
「那個是跟我們一起逃出大廈的墨鏡大叔，大家都這麼叫他，連我這個老傢伙也這麼叫，這隊伍里除了我就屬他素質最高了。」
項易警惕的看著這支心鬼降臨后首個碰見的倖存者隊伍，尤其是這名老者，沒有任何面對未知的恐懼，甚至口吻中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命令感。
這一夥十二人的隊伍，七男五女，除了看不清面容不停輕咳的墨鏡大叔和扶著她的少女外，其餘的人都在角落裡擁擠在一起，時不時的流淌出一灘水漬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哎......」
老者看了看他聚攏起來的這群倖存者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從衣兜內掏出這座大廈的建築圖仔細的看了起來。
「大家過來我們商量個辦法，電梯是走不了的。」
大部分倖存者，就木訥驚恐的縮在四樓的角落裡，好像就等大家選定路線然後跟著走一般。
「兩個小夥子，跟著我肯定能活著出去，前提是我們外邊的軍隊沒有被怪物擊潰，我們就是一群臨時組合在一起的烏合之眾。」
老者看了看項易又指了指圖紙說道。
項易看了看人群，就憑這些倖存者的心理素質，如果能活著出去才真是見證奇迹的時刻，如果讓他自己選他絕不會帶著這這些拖油瓶。
可這支隊伍還很陌生項易不好隨便發表意見，可這群人，帶著是一個累贅，不帶又不行，或許經過今天他們其中會有幾個出色的倖存者也說不定。
轉過頭看了看這名帶頭的老者問道。
「你怎麼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
「我是自衛反擊戰的士兵，我的連隊首個打進了河內，在戰場上，什麼致命的危險我都經歷過，你倆可以叫我老董。」
「我是趙河，老前輩。」
項易點了點頭說道：「我叫項易，那他們呢......」
項易說著看向了角落裡縮在一起低聲抽泣的幾名青年男女，甚至項易都有一些害怕這些尿騷味引來什麼嗅覺靈敏的怪物。
「小易，老董我給你一個忠告，戰場上不要去結識新兵......沒那個必要...真的，不過你這個肥胖的朋友傷得有點重，胳膊脫臼了？」
趙河和項易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說完話老董就擺了擺手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緊接著老董閃電般的抓住趙河的肘部，使勁一拽一提.....
「哎呦......」
趙河一聲悶哼，冷汗瞬間就從額頭上留下，而老董則甩了甩手說道：「這個大胖子年輕的時候應該鍛煉的不錯，這脫臼我給接上了，小潔那有一些酒精和紗布讓她給你包紮下抓傷，先在隊伍里休息吧。」
這一切項易都看在眼裡沒有吱聲，畢竟老董速度再快也比不過入維中層的人類，雙方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而趙河一聽有人能處理傷口，沖項易笑笑就去了人群里.....
接下來老董示意墨鏡大叔，和項易跟著他向前查看，而那個眼鏡大叔的身邊還是跟著那個少女。
老董貓著腰靈敏的在無數雜物之間穿行，雖然墨鏡大叔總是輕輕咳嗽，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項易總感覺他的身手恐怕是這支隊伍里僅次於自己的。
畢竟入維中層的能力，搏殺了失心魔、血護士，這種超出人體素質的變態生物，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老董又看了看地圖，說道：「這個大廈有四個消防通道，不可能全部的通道都被怪物堵死了，所以我們去看看西南角的那個，小易你在四樓生存的這段時間這裡的怪物呢？」
「我懷疑是失心魔跟血護士發生內鬥，大部分都死了，我和趙河逃到手扶電梯的時候，血護士跟失心魔扭打在一起到了三樓，我才知道三樓有一個恐怖的怪物。」
項易故意隱藏了自己搏殺失心魔與血護士的經過，畢竟在普通人中這太過驚世駭俗。
老董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們之前困在六樓的辦公區，也是因為這些莫名出現的護士和利爪怪打鬥，才得以脫身。」
利爪怪其實就是失心魔，只不過每個人的叫法不同，而且現在官方也沒有給出一個完成的統稱。
一行四人小心翼翼的來到西南角的消防通道，輕輕的推開防火門。
通道內一陣的陰風直吹而來，讓項易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消防通道內的日光燈一陣一陣的閃爍，似乎隨時都可能滅掉，不知道是血還是水的液體從樓上滴下，啪嗒啪嗒的滴落在亮白的扶手上。
這場景讓項易不由得感覺後背汗毛一陣的冷戰，甚至連領頭的老董都皺緊了眉頭。
老董看著幽深的走廊悶聲說道：「四樓應該是還算安全的，給大家叫過來吧......看看我們究竟應不應該走這裡。」
十幾人的隊伍，不足三百米的距離，這群倖存者躲躲藏藏足足走了十分鐘。
甚至項易憑藉自己靈敏的嗅覺，隔著很遠都能聞見他們身上的尿騷味，在這個心鬼降臨的世界里，氣味過於濃烈無異於找死，項易微微的皺眉。
「沒辦法，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他們只能帶著，如果我們打算丟下他們，這群瘋狂的傢伙不知道會不會大吼大叫引來什麼，帶著他們也有帶著他們的好處......」
老董似乎看懂了項易皺眉的含義，在項易耳邊低聲細語著，尤其在說道最後一句話「好處」的時候項易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在隨時可能死亡的情境下帶著拖油瓶的好處，項易不傻自然會知道老董這句話的含義，或許是第一面的感覺讓他有一些低估了這位老者心狠程度。
身材高挑的短髮少女在跟同伴們詢問著是否選擇這條防火通道下樓，幾名癱坐在地上的少婦看著陰風而閃爍著燈光的消防通道不停的向後蹭去，一個勁的搖頭......
一名說話結巴的乾瘦中年人，顫抖著靠近著消防通道，突然猛然後退了幾步，嘴巴上不知道是因為恐怖還是結巴，顫顫抖抖的說著。
「這這......這.....條路....好好像....通通....通往......」
這種舉動讓原本正在低聲議論的倖存者隊伍頓時鴉雀無聲。
項易死死盯著防火門，緊緊的握住左拳，右臂上的符印隱隱發光，好像這道門外有著什麼.......
「通往......通.....陰..陰...引道......」這分明是想讓這夥人回爐重鑄啊！
兩名臉色嚇得煞白的男性倖存者憤怒的衝上去，一腳踹倒了這個結巴，開始悶聲的拳打腳踢。
「行了，別在這打人，四樓雖然沒有明面上的怪物，保不準暗地裡藏著什麼！」
「老結巴的意思是這條路好像通往陰間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