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階失心魔
?「砰！」
隨著一聲槍響，一股恐懼混雜著死亡的味道瀰漫在整個雄業大廈內，好像每一個角落裡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
寂靜的大廈四樓賣場傳出一聲清晰的「咕嚕」聲......
像是殘破不堪的氣管發出來的喘息聲，那聲音彷彿來自地獄......
趙河的那一槍，子彈擦著項易的臉頰射向他的身後，彈道在項易的臉龐上刮開一個小口，血液順著傷痕流淌下來......
那一槍不是趙河射向他的，或許是剛剛得到了一顆結晶的原因讓項易有一些放鬆和大意，一隻失心魔居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身後張開了滿是銳齒的巨嘴。
項易猛地轉身，失心魔如同熔化蠟燭一般的皮膚上布滿著粘液，那雙蒙白的雙眼幽幽的盯著天花板，額頭上一個彈孔傷痕溢出墨色的液體。
「謝謝......」
「能不殺我了吧項哥，我救了你一命......」
「如果咱倆能活下去我肯定不殺你.....」
「咕嚕......」
又是一聲咕嚕聲從遠處傳來，剛剛的槍聲在寂靜的四樓中來回回蕩。
「吼！！」
「吼！」
雜亂的櫃檯被撞的支離破碎，七隻失心魔如同跑酷高手一般在迷宮般的櫃檯上左右橫竄，躲不開的就直接撞碎，能躲開的就靈活的翻越而過。
「開槍！瞄準了打！」
不足二百米的距離對於七隻身體素質完全碾壓人類的失心魔來說實在是太近了！
之前在大霧中項易就知道失心魔的身體素質非常強悍，但是現在才徹底的感覺到什麼叫做絕望，這種速度恐怕就是博爾特來了也要甘拜下風。
「砰」
「砰」
項易雖然之前沒有玩過槍械，但是這把槍體上都有著灰色霉斑的柯爾特蟒蛇給了他很好的槍感。
第一發子彈射中一隻剛剛躍起的失心魔喉嚨，黑色血液噴涌而出，正在滿地翻滾，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第二發子彈射入一隻失心魔的腦袋，瞬間變成了屍體。
失心魔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有給項易第三次扣動扳機的機會，第三隻失心魔的利爪重重的拍打在槍身上，柯爾特脫手滑落到一旁。
失心魔瞬間將項易撲倒在地，利爪如同鷹爪死死的抓住項易，利爪扣入雙肩的血肉中......
失心魔的力量有多大，此刻項易才有了最真切的體會，那張巨嘴一寸寸的靠近項易的脖頸。
「砰...」
「砰...」
「砰...」
趙河的槍法不錯，撲向項易的兩隻失心魔，被三槍重創一隻，射殺一隻，但是根本沒有分神的機會來管項易，他成功的吸引了另外兩隻失心魔的注意。
項易的眼角看到翻倒的櫃檯中還有一把螺絲刀！
此刻的項易只能靠自己，憋住一口氣單手撐住失心魔的下巴防止那張誇張且滿是銳齒的大嘴咬到自己，左手向著螺絲刀探去。
鷹爪一般的失心魔爪幾乎完全扣入項易雙肩的血肉中。
一陣鑽心的疼痛讓項易的右臂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右臂再也支撐不住這股巨力，失心魔的利齒直接咬向了項易的脖頸，就是這電光火石之間項易抓住了螺絲刀的刀柄，順著失心魔的腦側狠狠的刺入......
刺入，攪動，拔出。
一股惡臭的黑色血液混合著腐白色的腦漿在顱壓下噴涌而出。
將失心魔的屍體推開項易直接撲向之前被趙河開槍重創的失心魔，螺絲刀的刀身順著蒙白色的眼睛直接刺入。
攪動，拔出......
「砰......」
項易看向趙河，此刻的趙河也狼狽不堪，左手無力的晃蕩著，不知是脫臼了還是骨折了，身上多處翻著黃色脂肪的傷痕流淌著血液。
這還是在幾乎所有失心魔都將注意力放在項易身上的結果，不然趙河早就去見馬克思了。
可是還沒等倆人放鬆幾秒鐘，瞬間襲來一股危險的氣息讓項易此時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天花板上趴著一隻跟之前不同的失心魔在死死的盯著兩人。
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早已沒有了眼皮，如同熔岩湖泊泛著紅光，黑洞洞的大嘴滿是黑色如同魚鉤一般的銳齒流淌下蠟黃的唾液。
衣服早已不見，皮膚如同無數融化的紅色蠟液堆積、褶皺在一起，紅的有一些透亮......
其他的失心魔利爪如鷹，可是違反重力學的這隻失心魔的利爪如同修長的彎刀，而他的左手上竟然帶著一個看似厚重的全金屬護手！
「咯咯咯......咯咯......」
空洞到如同墓穴之中發出的咯咯笑聲，一瞬讓讓項易的全身的毛都炸了。
更強大的失心魔......是成熟體還是更高能量場的項易分辨不出來，極有可能是二階失心魔！這幅恐怖的面容和魚鉤一般密布的口腔還有戰刀一般的五個利爪讓他失去對抗的勇氣，腦子中只剩下一個字。
跑！
「老趙！跑！」
「吼！」
項易快，失心魔更快！
在天棚上攀爬的失心魔如同靈巧的蜘蛛，沖著項易直接飛撲下來，雙腿瞬間鉤住項易的背部，一雙恐怖的大嘴向著項易的脖頸咬來。
項易本能的撐住失心魔的下巴，不讓那張恐怖的大嘴咬到自己。
開玩笑一樣，看看這滿是魚鉤牙齒的嘴巴，一口下去，自己的脖子只能剩層皮連著了！
由於剛才的力戰，再加上失心魔的沖撲，項易雙腿一軟，直接摔到在地，開始就地翻滾掙扎.....
或許是因為倒地的墜力，或許是因為倒地瘋狂的掙扎，讓背後鉤住他的心鬼頓了一下，而就是這一瞬間，項易掙脫了束縛，飛一般的爬起來，直衝到一旁的商鋪中。
電子城最不差趁手的傢伙，螺絲刀，充氣鑽，什麼都有。
而心鬼也從地上坐起，再一次跳躍而至，鋒銳如戰刀的指刃直刺向項易的后心。
項易甚至感覺到了腦後呼呼的風聲......
千鈞一髮之間，從身側拽起一把鐵椅子回身猛砸。
或許是項易這一砸太猛，也或許是這隻特殊的失心魔身體素質遠超它的同類，鐵椅子猛砸在失心魔左肩使其倒飛出去，撞到了一旁商場內的石柱上，同樣剛才那把鐵椅子也被震得脫手。
甚至項易感覺到自己雙掌的虎口發麻，一陣鑽心的疼痛。
現在的項易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虎口的傷勢，順手再一次抄起另一把鐵椅子。
一步
兩步
三步
縱身躍起！
而剛剛摔的七暈八素的心鬼頭顱，竟然詭異的扭轉了180°，再一次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我叫你笑！」
噗......
堅硬的椅子腿狠狠的劈砸在失心魔的面部，但是那如同蠟液一般的皮膚下骨骼好像無比堅硬，甚至項易感覺到像是砸在了石頭上的錯覺。
雖然二階失心魔的骨骼堅硬，但是正要爬起的心鬼還是被這一下砸趴下了。
一下。
兩下。
項易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狂暴過，使出全身力氣，狂風暴雨一般的猛砸心鬼的頭部。
黃褐色的膿液從心鬼的傷口中流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失心魔不知道是不是還留有一點本能，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本能的用左手抵擋攻擊。
他的左手上是一個烏沉沉的全封閉式鎧甲護手，包裹著五指，手掌，腕部，甚至大半個手臂。
而就在椅子腿與鐵甲護手碰觸的瞬間，項易明顯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量讓雙手麻痹了一瞬間，鐵椅子飛了出去......
失去武器的項易明顯一愣，而心魔也沒有了之前的威風，爬起來的速度很慢，甚至有一些搖搖欲墜......
沒有椅子的項易猛的一腳踢在正要爬起的心鬼腦側，使其另一邊重重的撞在商場的石柱上.....
「咯......咯咯......吼！！！」
失心魔的爪刃反撩向項易，項易只能後退幾步躲開利爪，也就是這電光火石之間，二階失心魔再一次反撲過來。
「項哥！接著！」
趙河剛才見到二階失心魔與只與項易糾纏就根本沒有上去添亂，反到是從櫃檯下方找到了被擊飛的柯爾特蟒蛇！
失心魔的利爪很長，如同日本戰刀的外形，鋒銳的爪尖一寸寸的刺向項易的咽喉。
下腰！
項易後仰躲開了這割喉的一擊，同時伸手抓向趙河扔過來的柯爾特，猙獰的握把再一次被項易掌握在手中，同時轉身再一次飛撲過來的二階失心魔將項易撲倒在地，沉重的失心魔體重全部壓在項易身上，有一種全身骨骼被壓碎的感覺......
「吼！咯咯咯......」
二階失心魔高高的舉起了左手如戰刀修長的爪刃，鋒利的爪刃之下，失心魔好像看見它撕碎了這個有點本事的骯髒人類，下一刻柯爾特蟒蛇的槍口調轉直接頂在了二階失心魔的下顎上......
一瞬間失心魔火紅如熔岩的雙眼竟然產生了一絲波動......
「砰！砰！砰！砰！」
隨著第四聲槍聲的響動，二階失心魔血紅色的醜陋腦袋突然爆裂，炸散的血液混合著腦漿四濺了項易一臉一身。
項易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將二階失心魔從自己的身上推到一邊，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喘上了這口氣。
這些突然出現的怪物，體重實在太沉。
而一旁趙河瞪著大嘴看著項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嚇傻了？扶我起來！」
「項哥，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會說......」
「說什麼胡話呢？趕緊躲起來！」
項易看著躺在腳邊的二階失心魔，手掌沖著二階失心魔虛空一抓，掌中暗淡的聚字再一次星光崔耀起來，眼底的那抹星光好像變得更加犀利。
這顆結晶比之前囊腫怪的結晶大了至少八九倍，完全是一個乒乓球的大小，甚至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星辰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