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畫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男人竟然公然和女人走在一起,舉止還甚為親昵,簡直成何體統,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這……」
王虛被為首修士的言語給懟懵了,頓時有些不知該怎麼反駁。
「男人和女人為什麼不能走在一起,這是我相公,我和相公在一起還犯法了嗎?」
悠悠攬著王虛的胳膊,極力維護的模樣讓王虛有種莫名的感動,文綺幾人也同時上前一步,做出隨時準備打架的樣子,雙方之間的氣氛陡然升溫,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簡直是豈有此理,給我拿下!」
「是!」
一群修者就要動手,遠處的另一群修者疾速的御空而至,卻是一群飄逸出塵的女修,皆是穿着淡青色的衣服。
「無心師兄肆意枉顧聯合執法,是要私設公堂嗎?」
「原來是無憂師妹,我怎麼敢私設公堂,此來只為帶走這位男修士而已,既然師妹來了,就好好勸一勸這幾位師妹吧,莫要再冥頑不靈下去了。」
此時男修者們讓出了一邊,那群女修士圍了上來,雙方把無辜的幾人牢牢的圍困在了中間。
為首的叫做無憂的女修開口說道:「幾位師妹也無需驚慌,想來你們也是初來此地,那我就給你們普及一下,在這裏,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違法的行為,也希望幾位師妹配合一下,暴力抗法是要罪加一等的。」
「這是什麼規矩,我不要和相公分開,大不了我們現在就離開!」悠悠緊緊的抱着王虛的胳膊,怎麼都不願意分開。
無憂說道:「離開?呵呵,以你們的修為是離不開的,此界之大遠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所到之處皆是如此,勸諸位還是早些適應的好。」
文綺說道:「師兄,怎麼辦?」
王虛對着那些修士說道:「諸位師兄師姐,能否給我們一些道別的時間?」
無心說道:「可以。」
無憂說道:「當然沒問題。」
那些修士們退到了遠處,把幾人留在了原地。
「相公,咱們真的要分開嗎,我不要!」
王虛安慰著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打咱們肯定是打不過的,跑也跑不了,咱們眼下也只能暫時的分開,還是會有相見的機會的。」
文綺說道:「這裏的規矩確實太古怪了,大家還是要小心一些。」
雪兒說道:「何止是古怪,簡直就是反人類,哪有這樣的規矩,聞所未聞啊。」
靈兒:「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還是聽公子的,只有先解了眼下的困局再想辦法了。」
幾人都同意了靈兒的觀點,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的分別,不過這種方式讓大家都覺得怪怪的,彷彿真的要生死離別了一樣。
文綺和悠悠幾人跟着那群女修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王虛也在頻頻的揮手,眼中滿是不舍之意。
無心說道:「行了,人都走遠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王虛說道:「無心師兄,這樣真的合理嗎?」
無心說道:「我哪知道,從上古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而且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王虛說道:「你們就沒有懷疑和思考過這個問題嗎?」
無心說道:「沒有。」
王虛說道:「那你們又是怎麼傳承和延續的?」
無心說道:「隨緣。」
王虛被一眾的男修士押解到了一個山巔雲海的門派之內,這個門派叫做天極派。
在門派的一面崖壁上,畫着一幅巨幅的畫卷,畫卷之上畫着密密麻麻的小山峰,小山峰之上是一個僅容得下一人打坐的小石台。
有一部分的小石台上端坐着正在修鍊之中的修士,這幅畫卷的名字叫做畫牢,王虛也被他們隨意的丟到了這畫牢之內。
王虛站在小石台上四處張望,此時已然身處在了畫卷空間之內,放眼望去,周圍皆是一模一樣的石台,掩映在雲霧之間。
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修士正在閉目靜修。
王虛伸手觸向石台的邊緣,一道包裹着石台的氣牆便出現了,他用力的推了一下,氣牆便還給他了一道更大的力道,他一時不查,竟是被那力道震得踉蹌了一下。
他定了定神,站定馬步,向著氣牆打出了一道內力,這一下的反震之力差點把他震出內傷來。
此時旁邊的修士開口說道:「別費力氣了,這畫牢有放大攻擊的能力,你的攻擊都會被放大數倍打在自己身上,別把自己給打死了。」
王虛悻悻的收手說道:「哦!」
那修士說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們說,是思邪,那你呢?」
「怠惰。」那修士平靜的說着,像是和他無關似的。
「何為怠惰?」
「簡單來說,就是連續三年修為毫無精進。」
「這也算是個理由嗎?」
「或許是吧。」
王虛也盤膝坐了下來,兩人不再對話,各自保持着安靜,不知是在修鍊,還是在進行着什麼內心的小動作。
這個地方真的讓人很無奈,他們所信奉的,不知是真天理還是假仁義,甚至讓人感覺到一種不可理喻的扭曲。
既來之則安之,王虛也不去想那麼多了,漸漸的進入到了修鍊之中。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修行,王虛對自己的修鍊有了更多新的理解。
萬物生於無極,成於中庸而興於太極,深究中庸之理,靜之物合動之化育,觀微處可知興衰,於大處可知更替,天道輪迴緣來緣去,不過是持守中庸之一心一身一理。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旁邊的修士站起了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我要出去了兄弟,你要繼續加油哦!」
「慢走。」
那修士周圍的氣牆陡然明亮,而後消失不見,他一步跨出石台便也消失在了原地。
王虛慢慢的也發現了這畫牢的一個規律,只要你專心的修鍊,在心無旁騖的時候,這畫牢的力量就會慢慢的減弱,而越是胡思亂想,它就會越強大。
看那修士自信滿滿毫不在乎的樣子,恐怕是早就洞悉了這畫牢的種種秘密,他已經對這個地方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