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手隨身空間

惜時守信可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明顯留給楚千仔細咀嚼消化洶湧而來的信息的時間有限。

他拎起飯盒順手摸走放鞋柜上的錢包和鑰匙出了門，打算邊走邊想，順便試試究竟怎樣才能跟系統進一步交流。

他對這個在小說裏面被鼓吹得神乎其神的玩意兒，可是興趣十足。

緊趕慢趕到了車站，還是錯過了十五分鐘一班的班車，為了不失約，楚千咬咬牙攔了一輛出租。從車站到學校的路程算起來還挺遠的，幾十塊錢夠他吃一頓烤肉自助了，想想還真有點心痛。

坐在車上，他裝作閉目養神，暗下里不停默念，召喚系統。

車開到半路，他才聽見一個慵懶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你好煩啊！我現在是省電模式，等你需要我的時候再叫我。」

女人的聲音，帶着惺忪的沙啞磁性十足，別有一番滋味，聽得楚千心裏跟小貓抓似的。

『好吧，到學校再看。』他在心裏回復著。

「喂，你叫我出來又不說話，好玩么！」對方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讓你先休息，我到了學校再看。」楚千說話的時候，還有意壓低聲音。即便如此，他還是看見司機師傅從後視鏡里瞅了他一眼。於是他也只能抬手捂住左邊耳朵，裝作是在用藍牙耳機打電話，末了還笑嘻嘻地對師傅說了句，「不好意思，突然打進來的，影響師傅開車了吧。」

師傅笑了笑：「么事么事，你們年輕人就是業務繁忙，我家孩子也是，成天到晚坑著頭抱個手機。像你這樣只接個電話的，我覺得挺好、挺好……」

司機師傅是個熱心人，見乘客跟他搭話，路上車也不多，在得知楚千並不太趕時間的情況下放慢車速，開始講他家裏的事。

楚千就一路聽着司機師傅講。

如果換了重生之前的他，恐怕早就已經昏昏欲睡了；如今聽一個父親說家裏孩子的事情，他只覺得揪心之中帶着溫暖。胸口堵得慌，酸楚有些上涌，他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時不時地附和著師傅的話，間或講兩句自己記憶里的父母。

不敢太用力，只怕一些不應該讓人看見的東西被揉出來。

到了學校，楚千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塞給師傅，只說一句「不用找了買包煙抽」，就拿着飯盒匆匆離去。司機師傅追了上去，卻被門衛攔住，隔着大門叫了兩聲，看着年輕人走遠，無奈作罷。

北院圖書館門口，坐落着一塊巨大的黑石。石頭上刻滿了字，有些是許願的，多數是愛語。

原本這塊黑石存在的用意是讓學生們刻字明志，好時刻提醒他們不忘自己的目標；不知是誰起的頭，將山盟海誓的句子也刻上去，如今黑石上的情話遠遠多過其他句子，活脫脫的一塊「三生石」。

楚千有種故地重遊的錯覺。

走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路面上，每一步都是回憶。

道旁的老樹表皮有些開裂，有的地方已經乾枯脫落，露出裏面光滑嫩綠的部分。楚千走近一顆最粗的，抬手摸了摸粗糙之中的光滑，依稀記得有人在這個位置刻下淺淺一行字「小色狼，我恨你！」

他思前想後，卻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天會是他生平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日。出門沒帶手機，也不知道到底幾點了，等了十幾分鐘他覺得肚子餓了，索性在那顆最粗的樹下撿了塊乾淨的石頭當凳子，打開飯盒就吃。

以往他也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到了下午都不會太餓，但今天也許接收的信息量太大用腦過度，他覺得快要餓到頭暈目眩。

原本上官彤起個大早給他準備兩份盒飯，是打算讓他和見面的朋友野餐，但楚千覺得自己餓到能吃掉整隻烤羊，兩個盒飯下肚也只能算是半飽。

吃完飯，用無紡布包里放着的濕巾擦過手，楚千懶洋洋地將濕巾握成團，信手向著垃圾箱開口處一投，正中紅心。石頭是太陽曬暖了的，坐上去一點不涼，靠在同樣微暖的樹榦上，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讓人直想打瞌睡。

約好見面的人還沒見來，倒是意外等來了一位靚女。靚女身着獺兔毛皮大衣，即使裘皮寬大依舊難掩婀娜身材，柔軟的狐裘拂在頰邊，更顯得瓜子臉尖俏絕倫；柳眉杏眼顧盼神飛，素手纖長垂在身側腕上錶鏈閃閃發光，黑絲長腿配上皮質短裙，別有一番動人風情。

這樣出挑漂亮的女人，站哪兒都惹人眼，楚千也不能免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學姐這樣不怕走街上招壞人眼么……』楚千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平心靜氣地召喚系統，打開面板。

靚女沒跟他打招呼，肯定不是沖他來的。

說起來這系統真不簡單，近乎萬能，內置修真歷練體系不說，還有時空拍賣行，不管是哪個位面哪個星球。只要弄得到的東西，都可以掛在上面寄賣；想入手的，沒貨也可以懸賞求購。

修真系統看着挺複雜，暫且略過。楚千抬手隔空翻了翻，發現連閑置二手隨身空間都有賣，而且剛好是他買得起的。這類物品大多是原主裝備升級更新換代淘汰下來的，價格雖低質量卻不差。

買或不買，他做了一番思想鬥爭。

父母生前買過巨額保險，他們被厲鬼襲擊身亡，理賠的時候是認定為意外來處理的，因此他獲得了三千多萬的賠償金，這些錢他一直沒動分文，生活和學費全是靠勤工儉學勉強維持。這一次要動用全部的積蓄，他很擔心買虧了。

「猶豫什麼，買了種靈植，一年時間這東西就可以幫你賺回兩千萬不止。」系統的聲音又在耳邊輕輕響起，流水一般。

『也對……』楚千微微頷首，一咬牙，買了！

看着銀行戶頭的餘額從原本的八位數變得只剩零頭，楚千覺得背後一陣惡寒，但很快身體的感受就被精神上的喜悅所掩蓋，他忍不住想趁著四下無人好好看看剛入手的寶貝。

下意識地企圖用手觸摸系統面板，透明的面板突然消失不見，等楚千意識到手感不對的時候，俊俏的瓜子臉已近在咫尺。

「小色狼，你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