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調教

髒亂的看台上，楊洛單薄的身影來回穿梭，他拎着幾個垃圾袋，不斷將地面上的飲料瓶和墊屁股的報紙裝進袋子裏，可他身邊卻多了一個和他一起忙碌的身影。

「李老師！」楊洛驚訝的喊道。

李老師動作麻利的將眼前幾個瓶子裝進袋子裏，嘴裏罵道：「這些小兔崽子學習不行，製造垃圾能力還挺強。」說完眼前一片垃圾頓時被消滅乾淨。

李老師不愧是體育生出身，動作乾淨利索，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會功夫看台上的垃圾統統消滅乾淨，這速度比楊洛快多了。

他直起身子看了看周圍，這才放心的說道：「怎麼樣，比你一個人快的多吧。」

楊洛也看了看四周，發現看台上的垃圾統統裝到了袋子裏，他心裏也是佩服李老師這幹活的速度，要是自己，恐怕還得忙一會。

「謝謝李老師。」楊洛微微一鞠躬感謝道。

楊洛虔誠的樣子，李老師十分喜歡，在如今這個浮躁的社會，現在的孩子都無法無天，老師都不被放在眼裏，而楊洛還能這般虔誠待人，實在難得，這不禁讓李老師冒出一個想要幫這孩子的想法。

「楊洛，來坐，老師問你點事，」李老師招呼著楊洛坐在身旁。

有關楊洛的家事，李老師了解一些，但出於一個體育老師，平時與楊洛接觸的也不多，了解的也僅僅皮毛罷了，看着楊洛腳上那雙破舊的涼鞋，不由心裏一股酸水流過，楊洛腳上這雙涼鞋早已是過了時的款式，而且鞋子的磨損非常嚴重，像是一用力就能崩斷一樣，如今的孩子早就不穿這種鞋了，看到這裏李老師抬頭問道：「楊洛，你每天撿垃圾的事，你父母知道嗎？」

楊洛搖著頭，道：「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老爸就去世了，老媽身體又不好，她知道會生氣的。」

李老師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他並不知道楊洛父親的事，只是知道他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卧床，而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楊洛瞞着母親出來撿垃圾，這足以說明，孩子有多懂事。

楊洛的臉色始終顯得很平靜，沒有因為家庭的糟粕，而顯得自暴自棄。

看到楊洛那平靜的表情，李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的一生，總會有幾番波折，不要放棄，總有一天會過上好的生活。」

楊洛點了點頭，自信的說道：「嗯，我也這麼認為，雖然我們家的生活不咋地，可我每天撿垃圾都能掙幾十塊錢，一年下來能攢不少錢呢，那距離好生活也就不遠了。」

看着楊洛對未來的嚮往，李老師忍不住問道：「你所謂的好生活是指什麼？」

楊洛低頭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說道：「哈哈，我想給家裏買台電風扇，那樣夏天老媽就不會嚷着熱了，還有就是希望每周都能吃上一頓豐盛的大餐，魚、排骨、大蝦都行，這樣老媽身體恢復的也能快一些。」

楊洛的話深深觸及到了李老師的內心，對於普通家庭來說，楊洛的要求簡直不算什麼，可看到楊洛興緻勃勃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在一個孩子的眼裏，好的生活竟然如此簡單。

「就這些？」李老師問道。

楊洛點了點頭，顯然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李老師摸了摸楊洛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眼前的困難只是暫時，你只要努力，生活會好起來的。」

楊洛自信的點着頭，說道：「我會把這個家撐起來的，我會讓老媽過上好的生活。」

楊洛的眼睛裏充滿了自信，對於一個16歲的孩子來說，撐起一個家，這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可現實偏偏發生在這個16歲孩子的身上，既同情、又難過。

為了讓楊洛的內心保持一種陽光、樂觀的心態，李老師不由問道：「你喜歡足球嗎？」

楊洛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說道：「李老師，也不怕你笑話，我從小身體不好，不能參與體育活動，所以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你可以嘗試一下啊，你剛剛的表現就很不錯，」李老師鼓勵道。

楊洛笑了笑說道：「說實話，剛才我都不知道怎麼踢的，可能迴光返照吧。」

李老師皺着眉頭說道：「胡說，我覺得你有這方面的潛力，走，你跟我過來。」說完二人就來到了操場。

李老師從一堆皮球中挑出一個來，放在草地上，指著說道：「來，你再踢一腳試試，現在就咱倆，你也別有什麼顧慮，好好踢就行。」

看着皮球靜靜躺草坪上，楊洛不禁笑了出來，恐怕踢完這腳球，以後就得和足球說再見了吧。

楊洛脫下涼鞋，光着腳，照着皮球就是一腳。

「嘭」一腳，皮球再次飛了起來，這一次皮球和之前一樣，直飛出去，沒有一點偏移，就像一顆子彈一樣飛快的射了出去。

「轟」的一聲悶響，足球撞到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皮球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這裏距離場外的牆得有70米的距離，這可比中場的距離還要遠，楊洛竟然能一腳抽飛過去還不費力，這腳力得有多大，這讓李老師再一次印證了一個事實，楊洛絕對有踢球的潛力，單單這驚人的腳力，在高中組絕對可以取得一席之地。

在這個人才匱乏的校園裏，竟然發現了楊洛這塊寶，李老師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來來，再試一腳，對準球門踢，懂嗎。」李老師說道。

楊洛也被剛才那一腳嚇到，好像比中場的距離還要遠，他可從沒有想過自己能踢出那樣的球，心裏也是興奮不已，他臉上漸漸露出笑容，對準球門又是一腳。

「咻」的一聲，皮球飛射而出，而這一腳皮球高出橫樑飛了出去。

「再來」李老師喊道。

就這樣，楊洛接連射了兩腳，皮球要不然就是偏離球門，要不然就是高出橫樑，可球速始終沒有變，完全就像一顆子彈，相信對任何一支球隊，這樣的球速都是致命的威脅。

李老師也從激動與興奮中慢慢冷靜下來，由於楊洛沒有足球基礎，縱觀腳力大的驚人，可瞄準能力非常差，於是想專門制定一個計劃。

「楊洛，你腳背向下壓，爭取讓球低平一些，再試試。」李老師指點道。

楊洛點了點頭，剛才那兩腳一球未進，讓楊洛也感覺足球似乎並不是自己想像那麼簡單，最起碼那麼遠的距離，想要把球射進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楊洛想了想李老師的話，將腳背調了調，頓時一腳抽了過去。

這一次，皮球幾乎是貼着地面，筆直朝着球門飛了過去，「嘩啦」一聲，球進了。

看到皮球飛進了球網，楊洛也高興了起來，可這時候，腦海中突然再次想起了一道提示音。

「恭喜任務完成，獎勵入門控球技巧，是否領取。」

楊洛眉頭皺了起來，這又是什麼東西，但心裏還是喊道「是」，腦海中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恭喜獲得入門控球技巧。」隨後聲音就消失了。

等了一會，身體沒有任何變化，楊洛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這什麼玩意兒，怎麼用啊？」

興奮地李老師也沒看出楊洛臉上的異常，激動的喊道：「楊洛，這就對了，只要記住要領，你會有驚人的表現，來，我們繼續。」

楊洛此時大汗淋漓，剛才那幾腳球早已把體內的力量抽空，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疲憊過，抬頭看了眼教學樓上的鐘錶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回家給老媽做飯，而且我已經踢不動了。」

李老師忽然想了起來，楊洛的母親還需要照顧，並且楊洛體質很差，剛才耗費的力量太大，他身體肯定吃不消，自己怎麼把這個問題忽略了，趕忙說道：「行，那你先去忙吧，早點休息別忘了明天早上七點，這裏集合。」

楊洛點了點頭，拎着涼鞋走出了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