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沙漠

風沙漫延，黃沙漫漫，廣袤無垠的沙漠，只有單調的土黃，就連原本應該蔚藍的天空，都卷在沙塵之中。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你沒事吧？」

看著那道早已憔悴的身影，杉婼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她就不應該答應洛玙來到這裡，也不應該讓洛玙來到這裡。

洛玙扶著自己的殺念，口乾舌燥，他扯著乾裂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自己終究是低估自己了，這沙漠的可怕，確實是他無法承受的，他開口道：「本伯爵好好的，能有什麼事，我們走了多久了？」

「伯爵大人，你要不要喝口水。」嵐婼拿起自己腰上的水壺遞給他，小聲地說道：「只要我們現在往回走，還是可以離開這裡的。」

他們已經在沙漠中走了大半天了，再這麼走下去，恐怕想要出去，就困難了。

「在沙漠中，水很珍貴。」洛玙看了嵐婼遞過來的水壺一眼，然後咽了咽口水，扭頭繼續往前走，「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嵐婼見洛玙執迷不悟，無論如何都要進入沙漠的中心，她看著前面那高大的身影，哽咽道：「伯爵大人，如果不離開這裡，我們會死的……」

「如果你想回去，本伯爵不攔著。」洛玙開口說道。

「我們姐妹誓死追隨伯爵大人。」杉婼說道，她拉著不肯繼續前進的嵐婼，「走吧！」

嵐婼一臉的不情願，但她見自己姐姐沒有要離開伯爵大人的意思，自己那有什麼理由離開呢？

這片死寂的沙漠如同一片死海，沒有任何可見的生物，夕陽的餘暉散落這片土地，在遠處的天和沙漠之間映成了一道寂寥的紅霞，這樣的景色，洛玙從未見過，夕陽雖好，卻十分短暫，他知道這道光消失后，這裡便會徹底黑暗了。

嵐婼見杉婼死拉著自己，她甩開杉婼的手，不悅地說道：「姐，我不會離開的，你至於拽著我不放嗎？」

「就算是現在回去，你找得了路嗎？」杉婼反問道。

「我本來就不想來的，可是誰叫我們現在是伯爵大人的屬下呢。」嵐婼哭喪著一張臉，她緊緊地扯著自己的藍色斗篷，越想心裡越難受，她對杉婼說道：「姐姐，如果我們現在回去，說不定還是能離開沙漠的。」

杉婼搖搖頭，「自從我們走進沙漠那一刻開始，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的話語冰冷地扎進嵐婼的心裡，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姐姐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可沒有像她這麼坑妹的呀！

嵐婼一臉死無可戀的模樣，她走的洛玙身邊，問道：「伯爵大人，天戰斧就那麼重要嗎？值得你拿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嗎？」

「我不怕死。」洛玙冷聲道，他從不怕死，他敢冒險，他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會不惜一切代價。

嵐婼生氣了，她插著腰不滿地說道：「你是不怕死，可我怕死！」

「你沒有資格談生死。」洛玙看了嵐婼一眼，這個小小的妖竟然跟他說自己怕死，簡直可笑，只要他舉起殺念揮一劍，她便沒命了，這種連保護自己都難的妖怪，是沒有資格談論生死的。

「伯爵大人，你是貴族不假，可你不能輕看我們姐妹。」嵐婼壓住自己心裡的不滿，厲聲問道：「我為什麼不能談論生死？我為什麼沒有資格？」

洛玙冷笑了一聲，這個狐狸妖有逆反心理，難怪自己的母親無法控制住這兩個有所作為的妖怪，他說道：「你們是我的屬下，你們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裡，所以你們的生命是我的，我讓你們生，你們便不可以死，我要你們死，你們便不可以活。」

杉婼說道：「妹妹，伯爵大人說的沒錯，從今以後，他就是我們永遠的主子了，我們不能背叛他，我們的生命是他的。」

嵐婼愣住了，她不相信自己的姐姐杉婼會說出這種話，她們姐妹雖然幫別的大妖怪辦事，但從來都不屬於誰，包括艾琳夢娜王后，她們嚮往的，難道不是自由嗎？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伯爵大人死心塌地了呢？難道她對伯爵大人動了情。

「繼續走吧。」洛玙回頭看了杉婼姐妹一眼，然後抬起腳艱難地往前走，他現在需要她們姐妹，憑自己，無法向他父親那般獨闖沙漠，和這無邊無際的沙漠比起來，他始終還是太弱了，弱得無法承受這裡的灼熱與干竭，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若他無法取得天戰斧，或是死在這沙漠，他也認命了。

天黑了，嵐婼手裡燃起一團發光的藍色光球，她開口問洛玙道：「伯爵大人，我們要不要搭個帳篷休息一晚上？」

洛玙看著前方，拿起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水，沙啞地開口道：「不必，繼續前進。」

「伯爵大人，你的身體還吃得消嗎？」杉婼眼神寫滿了擔憂，她拉住洛玙的胳膊，略帶懇求的語氣說道：「我們總得休息，才能保存體力啊。」

嵐婼也低聲說道：「是啊，伯爵大人，我們已經走了整整一天了，不能再繼續走下去了，會消耗妖力的。」

洛玙冷皺著眉頭，他拿起自己的殺念指向杉婼，「睡覺，只會浪費時間，你們要是不想走了或是累了，我便殺了你們。」

杉婼看著洛玙，心裡頓時感到難受，伯爵大人現在很認真，他要繼續往前走，可他的身體再這樣下去，會吃不消的，為什麼他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留呢？

「行吧，妹妹，我們晚上不休息了，繼續走吧。」杉婼艱難地開口說道，洛玙才把自己的殺念拿開。

「我不殺你們，但是你們不聽命令的話，我可能會動手結束你們的性命。」洛玙冷冽地掃了她們一眼，然後轉身就繼續往前走去，現在她們若是跟他分道揚鑣也無所謂了，如今這種情況，他已不稀罕有沒有幫手，他可以憑著自己的意念走下去，死也無所謂。

嵐婼哭喪著臉舉著自己手裡的光球走在洛玙和杉婼的前方，低聲喃喃自語道：「這沙漠這麼大，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天戰斧，就是找到了天戰斧，我們連能不能擁有它的能力都不得而知，我只是倒了血霉，遇到個怎麼倔強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