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囚困

第十七章 囚困

靈城的皇城宮殿會議室內。

空氣格外凝重,一群衣冠革履的妖怪膽戰心驚地坐在長桌兩側,大氣不敢出一聲。

西山和靈城開戰兩三天,便佔據了靈城的三座城池,靈城損失慘重,按如此速度發展下去,靈城怕是會徹底敗給西山,他們都是貴族妖怪,難道真的會敗給那個人妖嗎?這事要真說出去簡直是丟了靈城洛熙·庫里拉布爾殿下的臉。

洛熙·庫里拉布爾冰冷著一張臉坐在紫檁木雕花的圓椅上方,目光一掃左側的洛剎·庫里拉布爾。

洛剎捂嘴乾咳嗽兩聲,開口說道:「各位,你們手下都沒妖了嗎?幹什麼吃的,開戰這兩天,我們可丟了三座城池!我們當真要輸給那群野蠻之妖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咱們靈城養了你們幾百年,你們今天卻告訴我說,丟了三座城池!」

看著平時和顏悅色的洛剎·庫里拉布爾殿下竟然生氣了,眾妖都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蛇妖三姐妹之一的妖怪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洛剎·庫里拉布爾殿下,這可不能怪我們呀,誰叫西山六騎士來勢洶洶,那琉璃在戰場上跟個發瘋的兔子一樣,我們三姐妹差點沒被她砍死,能活著回來,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那琉璃確實是只瘋兔子,這倒是不假。」洛剎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們靈城,難道就沒有妖怪與之抗衡了嗎?」

在場的各位妖怪互相竊竊私語,然後紛紛搖搖頭,現在唯一能打敗敵軍的恐怕只有那名在皇城宮殿作客的神獸鳳凰依米了,但大家也都知道,這依米正得洛熙·庫里拉布爾寵愛,誰敢提議讓她去戰場啊?

「你們一個個的平時不都是能說會道嗎?怎麼,到了現在都跟個啞巴似的?」洛剎一臉煩躁,開口怒罵道:「你們,簡直是要氣煞我也!堂堂的靈城竟然連一個對抗敵軍的妖都沒有!」

洛熙·庫里拉布爾擺了擺手,冷淡地開口說道:「洛剎,你親自帶兵。」

「啥?」洛剎臉色不由慘白了兩分,彆扭地道:「哥,你看我哪像是打戰的料啊!」

他好歹也是靈城的殿下,雖然這殿下當的窩心得很,但畢竟身份尊貴,帶兵打仗這種事怎麼好讓他這種大人物上?

洛熙冷聲道:「不容拒絕。」

「行吧。」洛剎只好點了點頭,然後一拍桌子起身,不悅地說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兒,散了吧。

!」

眾妖一聽散會,個個都跟解脫脫似的,紛紛離開,他們片刻不想在這種凝重氛圍之下呆下去,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掉了腦袋。

「你會怪我嗎?」洛熙依舊冷淡的開口,他的臉色冷淡,根本看不出是喜或是憂。

「我怪你做甚?你是我的親哥哥,靈城如今有難,我這個做弟弟的又怎好不管,這靈城可是我們一起擁有的地方。」洛剎笑著回道,加重了最後幾個字。

洛熙掃了洛剎一眼,接著開口道:「他來過了。」

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洛剎點了點頭,「是,我們那個弟弟來過了,他是來找我們報仇的。哥,洛玙是一個很記仇的妖,他如果想殺你,總有一天,他會拿劍指向你。」

洛熙冷聲道:「不過是個人妖罷了,不足為懼。」

「我想,我們的母親是不希望我們兄弟互相殘殺,但自古以來,為掙權,很多不也不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嗎?」洛剎無所謂地笑笑,「手足相殘也是難免的。」

洛熙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冷漠的離開。

手足相殘是難免的,但只要避免就好。

洛玙,對他恨之入骨,也是在激發他自己的成長,有時候恨也是一種動力。

洛熙在心裡說道:父親,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局面,我都會謹記您的教誨。

華麗的走廊,如蓮花般的燈安在牆上,美而安靜地修飾著空蕩蕩的走廊。幻氣叢生的棕色地板,蒸發著絲絲暖氣,走廊的玻璃窗外,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在金黃的琉璃瓦上,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一身白毛裘衣的洛熙臉色冷淡地走著走廊上,他側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不知不覺,已是冬天。

「嗚……哼……」

洛熙走到依米的房間門口聽到裡面傳來低聲哭泣,冷眉微皺,他伸手敲了敲門。

依米打開了門,看著她紅腫是眼睛,洛熙冷聲問道:「你在哭什麼?」

依米立馬反駁道:「笑話,吾可沒有哭,你看錯了。」

「沒有哭,眼睛為什麼這麼腫?」依舊是冷淡的語調。

依米臉色難看,「你想這不用你管吧!洛熙·庫里拉布爾殿下,這段日子吾算是聽你的話吧,你把吾留在靈城到底是為了什麼?吾尊重你,也請你尊重一下吾好嗎?」

洛熙道:「你是我的籌碼。」

依米生氣道:「什麼籌碼?吾真的搞不懂你們這個世界,吾現在只想去到洛玙的身邊,希望你放過吾,吾不是你們靈城的鎮魂獸!」

洛熙冷冷地注視著依米,半晌道:「想走,不可能。」

依米氣結,她當然知道離開這裡是不可能的,自從洛剎帶她出門一趟之後,回來洛熙便在她住所周圍安排了一干妖兵,除非她會打地洞不,不然根本離不開這裡。

「你困吾於此,為何?」依米問道,她從未想與任何人結怨,但是他這般困她於此,她不得不於他結怨了。

「牽制他。」洛熙回答道,伸出潔白纖細的手遞給她一條手帕,冷聲開口道:「擦擦臉吧。」

依米冷聲開口:「不必,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請不要打擾吾休息。」

她重重地把門關上,洛熙看著手上的手帕臉色有些隱忍,半晌,只見那條手帕從他的手裡變成黑灰消失不見。

他冷清地轉身離開,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但是他願意。他記得年少的時候,父親曾與依米的父親定下他們的親事,並告訴他,懷裡那個哇哇啼哭的小女孩會是自己將來的妻子。

雖然事隔遠久,但父親的話,他始終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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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是何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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