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懲罰長安
「算什麼賬?我哪裡做錯了?」長安看到那盆已然摔得粉碎的曇花,心裡一股子無名的怒火,吼道。
那一吼,倒是讓君臨一愣,但隨即他更是惱怒。
「你倒是有理了?你勾搭男人沒有錯么?」君臨雙眼圓睜,吼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搭男人了,你才勾搭男人呢……」長安一把將君臨推開,眉頭緊皺,抿了抿那剛剛被君臨撕碎的衣服,不服氣的吼著。
君臨頓時有些氣絕,一把將長安拉了過來,逼視著她,凜冽的問道:「你要用手拍他吧……你還收他送的花了吧……如果我不出現,你說不定已經……」
那話還沒有說出口,長安揚手給了君臨一記響亮的耳光。
君臨被打得一怔。
「我說不定怎麼了,說不定同他上|床,是不是?」長安雙手插著腰,頓時那一股子潑婦勁兒便上來了,許久沒有撒潑倒是有些生疏了。
只是下一刻,君臨的眼眸便危險起來,長安捕捉到了,想要向外跑,只是剛剛跑了幾步,便一把被君臨抓住了腳脖子,硬生生給拎到了床上。
君臨抿著嘴唇,上下其手,將那掙扎的尖叫的長安控制住,深深的凝視著她,低沉的吼著:「錯沒錯?」
「沒錯!」長安昂著頭,倔強的說著。
「呵呵……好。」君臨笑的有些駭人。
接下來漫長的一夜,長安便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沒有前奏,沒有溫柔,只是一味的索取,一味的碰撞,似乎要將長安狠狠揉碎了放到自己的骨頭裡一樣。
長安沒有求饒,沒有流眼淚,咬著牙任憑君臨折騰,直到最後他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長安一夜未眠,凝望著身旁的君臨,這個睡顏如同孩提一樣的男子。
溫柔如流水,殘暴如山洪,自己忘記了,他終究還是喝著頭狼的血長大的,佔有慾強大的可怕。
君臨就是在長安那幽深的眸子的注視中慢慢的醒來,朦朧中忽然眼眸便清亮了,短暫的停頓后,想起了昨夜的一切,頓時懊惱極了。
昨夜看到凌暉那樣痴迷的目光看著長安,他竟然怒火中燒,狠狠的傷害了她,此刻想起來,悔恨不已。
他剛想同長安道歉,卻見長安張了張乾涸的嘴唇,沙啞的說:「我想了一宿,終於知道當初那隻頭狼為什麼守護你了。」
君臨一愣,怔怔的看著長安。
「它不是有多愛你,是因為它太孤獨了,身為頭狼的孤獨,它太需要陪伴了,你是它用來派遣孤獨寂寞的玩具,而已。」長安幽幽的說道。
那話一出,君臨眼眸放大,裡面滿是長安淡漠的臉。
「就如同此刻的我。」長安定定的說出那話。
君臨慌忙的解釋著:「不是這樣,昨夜是我魯莽了……」
長安沒有言語,直直的起了身,淡然的在君臨面前暴露了身上那深深淺淺的痕迹,更讓君臨無地自容。
長安動作緩慢的穿好了衣服,安靜的梳洗,然後下了樹屋,那全程君臨就那樣怔怔的看著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無力極了。
長安一個人坐在那開滿鮮花藤蔓的鞦韆上,慢慢的盪著,抿著嘴唇,不言不語。
君臨默默的做好飯,然後走到長安面前,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輕聲的說著:「吃飯吧。」
長安抬頭看著他,淡漠極了,君臨小心的看著她,他從來都知道他的長安淡漠冷峻起來更是駭人。
「君臨,我們談談。」長安冷冷的說。
君臨便席地而坐,很是認真的仰望著長安。
「愛你,我便會相伴終生,不愛你了,任誰也擋不住我離開的腳步。」長安凜冽的說道。
君臨臉色一滯,心裡說不出的混亂。
「我感激你放下一切給我一方安寧,但我並不虧欠你,你若當我是你的物品,隨意踐踏,不要怪我就算心死也要離開你。」長安從那鞦韆上下來,冷冷的甩出這樣一句話,打不的上了樹屋。
君臨茫然的看著那空蕩蕩的鞦韆,蕩來蕩去。
他從來都知道她的凜冽,卻也都是聽說,從未感受過。
苦澀的笑容沉悶的在他的臉上,物品?若是物品那也是長在他君臨心頭上的……
長安心裡陰鬱的躺在床上,這樣的感覺像極了在現代同那個渣男談戀愛時鬧彆扭時候的心虛,沉重的壓在心頭,她害怕樹下那個冷峻孤獨的男人離開自己,卻又不想愛的如此卑微。
反反覆復的交織著,淺淺的長安睡著了。
夢裡一片白雪茫茫,連同的天上都飄著鵝毛大雪,這場景熟悉極了,卻又不知道在哪裡見過,接著場景轉換,遠遠的看見兩個人……一下子長安想起來了,這是夢,是曾經做過多次的夢,遠處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和君臨……
長安不想繼續做這個夢,拚命想要醒過來,卻無濟於事,那樣她恐懼的一幕終究是在夢裡發生了,君臨胸口插著一柄冒著寒光的匕首,倒在地上,鮮紅的鮮血蔓延開來,直直的蔓延到了自己的腳下……
夢裡君臨死了,被自己殺死了……
「不要……」長安尖叫著,哭喊著,卻怎麼也醒不過來,桎梏在夢裡君臨冰冷的屍體旁……分明知道這是夢,但卻那麼真實,就像是他真的死去了一樣,悲痛無助,恐懼荒涼。
「夫人……夫人……」遙遠的長安聽到有人急切而擔心的呼喚著她。
忽的一下子,她猛然的醒來,睜開驚恐而滿是淚水的眼睛,一眼便看到眼前活生生的焦急的君臨,下一刻,長安撲到君臨的懷裡抽泣的哭泣。
那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長安心裡害怕極了,在君臨的柔聲細語下,淚水又多了起來。
「都是夫君不好,是我太混蛋……夫人……我從未如此珍愛過一個人,從前你在顧家兄弟中間周旋時,我便夜夜不能入眠……我恨不得將你放在我的心裡,不讓別的男人看見……」君臨緊緊地擁著長安,誠懇的說著,滿滿的愧疚。
長安抬起淚眼,看著君臨,抽泣著說道:「我們不要鬧彆扭好么,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么?」
君臨用力的像是發誓一樣的說著:「好,不鬧彆扭,永遠都不分開。」
似乎聽了那話,長安心裡平復了許多,靠在君臨的懷裡,在他溫柔的婆娑下,抽泣著蜷縮了許久許久。
她沒有同君臨講過那個夢,也在不斷的強迫自己忘記那個夢,只是那夢來的太過真實,每次做完后都要好久好久才能平息。
那樣的一小天兒,長安都沒有出樹屋,直到吃晚飯時,才到樹下。
君臨已經將晚飯做好,溫柔的看著眼睛有些紅腫的長安,說著:「一天都沒吃飯了,給你熬了雞湯。」
長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眼前的君臨,借著太陽西下的餘暉,看起來柔和極了,想想在現代每次和渣男吵架,似乎都是自己先認錯的那一個,而到了古代,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倒是這個名震天下的君臨先向自己服軟。
長安從前看過一句雞湯,說吵架的情侶,先認錯的那個人不一定錯,而是更珍惜對方而已。
想到這裡,長安淺淺的笑了。
君臨的手藝真是一流,那一砂鍋雞湯,硬是被長安喝了一大半,她擦了擦嘴不經意間看到對面君臨的注視,臉紅了。
「人世間痛苦千百種,今日我又嘗到了其中備受折磨的一種。」君臨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齒。
長安挑眉,君臨繼續說道:「被夫人冷落之痛,百爪撓心,千蟻蝕骨。」
長安聽了那話,清亮亮的笑了,爽朗的說道:「若是你哪日將我惹急了,我殺了你也說不定……」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長安脫口而出,但卻在說出的那一剎那,沒緣由的恐懼起來。
君臨沒有察覺到長安的變化,笑呵呵的說著:「不會有那樣一天的,同夫人相若以沫的時候真是不真實的幸福,就如此刻。」
長安看著君臨,想也沒想,直直的在他額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兒,然後問道:「真實么?」
君臨一愣,傻傻的笑了。
又是一個晴朗的夜晚,像是去除心頭那陰霾的心情一般,舒爽極了。
君臨拉著長安,在月下漫步,走著走著便停了下來。
長安順著君臨的目光看向那一大片在微風中搖曳的花骨朵,一愣。
君臨拉著她走進了那花朵中,月光傾瀉而下,周遭的花便一朵接著一朵的如雪花散落般,競相開放起來……
曇花?
長安驚喜的說道。
「昨日摔壞了你一株,今日為你栽了百棵,你喜歡的,我便都拿來給你。」君臨直白的說著,沒什麼浪漫可言,聽著卻心裡柔軟極了。
長安柔水的眼眸望著君臨,安靜的說著:「我喜歡的從來都只是你而已。」
深情地凝望,君臨的睫毛附上長安的睫毛,伴著那風中搖曳的曇花……
第二日,君臨要帶著長安出山,去市集轉轉。
長安有些遲疑,君臨笑道:「無礙,我既然已經不做閣主了,還害怕什麼。」
長安一聽,淡笑著點點頭,似乎自從君臨辭了逍遙閣閣主后,洒脫了許多。
二人到了集市上,正趕上阜城商貿集會,熱鬧極了。
來到南楚一個多月了,倒是許久都未見到這樣熱鬧的景象了。
長安依舊一副男裝打扮,同君臨悠然的走著。
正走著,便看到前面為了一群人,不時人群中還散發著曖昧和下|的笑聲。
從人群外便聽見裡面的聲音。
「這個小騷|娘們兒,聽說可是東陵帝都風月居的名角兒,還跟大人物有一腿,現在被人家給甩了,落到兄弟我手裡了……有福同享,列為在座的老少爺們,十兩銀子就可以和她快活一次……」一個男人卑劣的聲音。
「我來……我來……」人群中爭相恐后的喊著。
長安一聽,心裡一顫,忙撥開人群鑽了進去,當看到那跌坐在地上衣衫破爛不堪的女子不是玲瓏時,才放下心來。
「去,讓那位爺快活快活……」那鼠目男人揪著地上女子的頭髮拉扯著……
卻在下一刻,長安忽然感覺一股子凜冽的煞氣襲來,再一看,那個鼠目的男人胳膊咔吧的一聲直直的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