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君臨傷重

第59章 君臨傷重

自從中閣老走了以後,長安的心便亂成了一個架子鼓,咕咚咕咚的一直亂跳個不停,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一旁的凌耀也看出了眉眼一樣,安慰著:「不用過分擔心,他可是君臨,就算不是逍遙閣閣主,單憑他君臨這個名字便足可以讓這明夏大地晃上幾晃,他不會有事的。」

野朱也小心的將手裡的雞腿遞到長安嘴邊,巴巴的看著她。

長安苦笑著看著凌耀和野朱,有些蒼茫的說道:「再高的名頭也是給外人聽的,過得好不好只有自己心裡知道。」

長安那句淡淡的話一出口,凌耀的臉上便微微動了一下,看向長安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讚許。

看著長安無心談天,凌耀便帶著戀戀不捨的野朱離開了,沒吃到長安做的叫花雞,野朱有些委屈的樣子。

平江看著長安面容焦急的樣子,上前說道:「夫人,平江回閣里去接應一下閣主?」

長安忙站起身來,說道:「我同你一起去。」

「夫人還是留在家裡等待吧,夫人同我一起去反而麻煩,閣里不許外人進入的。」平江沉思著說道。

長安一聽,心虛有些混亂的點了點頭,叮囑他:「注意安全。」

平江點頭,轉身快步的離去。

平江走了,長安的心緒越發的不寧靜起來,無亂前世還是今生,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心慌過,好像一定會出什麼事情一樣。

終於長安邁開腿,打不的向山外疾步跑去。

每次進出山都是由君臨或是野朱帶著,所以長安幾乎不認識這出山的路,她像是一隻沒頭的蒼蠅一樣兜兜轉轉,心裡越是著急,越是尋不到路。

直到日頭上了最頭頂,長安才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這大片的山林,來到山腳下,四外環顧,飛身一躍上了那棵最高的樹,那裡視野開闊的可以看到幾里地外的地方,在一個粗壯的枝幹上,長安靠著站了起來,用手遮住眉頭,翹首向外望著。

那樣的在長安期盼下的時間,過的像是靜止了一般,以至於長安開始有些眩暈,不得不手扶著那大樹才能站穩。

日落黃昏,夕陽的金黃散落在遙遠的官道上,長安咬著乾涸的嘴唇,眼眸幾乎將那管道看成了一條直線,滿眼的恍惚。

忽然從那遙遠的管道盡頭飛奔一輛馬車而來,長安心裡一驚,頓時瞪著眼睛看著。

那馬車飛快的向迷蹤山而來,並駕齊驅的二媽撒開歡的跑,塵土飛揚,長安在那塵土間慢慢看清了那駕車的人,正是平江。

長安急忙躍下高樹,腳下踩中亂石,身形一歪,頓時腳踝處一陣鑽心的疼痛,長安顧不得扭傷了的腳,飛快的向前跑去,此刻那飛奔而來的馬車已經到了山腳下。

平江面色凝重,利落的跳下車,也不同長安講話,只是進入車裡,小心翼翼的將君臨抱出來。

看到那樣的君臨,長安險些跌坐在地上,只見平日里那個冷峻的男子此時正緊閉著雙目,臉色蒼白,嘴唇紫青,不省人事。

長安心裡一疼,淚水在眼圈裡打轉。

平江抿著嘴唇,不言語,小心翼翼的抱著君臨,只是那腳上卻像是飛起來一般,瘋了一樣的向前奔跑著。

長安踉蹌的在後面跟著,腳上的疼痛越發沉重,卻也顧不得,跟著平江的身影快速的奔跑著,嘩啦啦的樹葉鋒利的划傷她的臉頰。

到了樹屋時,長安的腳踝腫成了球。

慌亂的進了樹屋,平江已然將君臨小心的放在了床上,他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裡,似乎連呼吸都跟著輕了許多。

長安咬著嘴唇,握著君臨的手,頓時一股子徹骨的涼意透過他有些粗糙的指尖傳遞到長安的身上,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忙伸手去摸君臨的額頭,更是駭人的涼。

看不出君臨身上有什麼外傷,但為何身上如此寒涼,長安側目,問平江:「他為何如此?」

平江眉頭深鎖,從懷裡掏出一個精巧的藥瓶兒,對長安說道:「夫人,裡面的藥丸一粒用水化服,另一粒研成粉末點水成泥塗抹在閣主後背傷患處,屬下現在去熬藥。」

長安點了點頭,輕輕的褪去君臨的上衣,露出後背,一下子長安嚇了一跳,那本就滿是疤痕的後背上赫然印著一個規則的痕迹,青紫色泛著黑,著實嚇人。

長安輕輕碰了一下,徹骨的寒涼。

也不多想,長安將那藥粉塗在那紫黑色的患處,很快便沁入了進去。

轉身用溫水化了藥丸,想要為君臨喝下,但眼見著君臨已然沒有了意識,長安一張口含住那藥水,用手握住君臨的下巴,硬生生的用嘴將那帶著清苦的要送入了他的口中。

長安為君臨擦了擦嘴,只見那藥物灌入他口中后,他身體開始瑟瑟發抖起來,頭上也開始慢慢滲出了汗珠,用手拭去那汗珠,都是冰涼至極。

長安忙將家裡所有的被子都找出來,將君臨嚴嚴實實的裹好,他卻已然瑟瑟發抖。

平江進來,將那碗紅色的藥水放在桌子上,看著長安焦急的樣子,沉聲說道:「閣主是被中閣老的天山寒尺所傷,這天山寒尺是天山極寒之地的粹石經過數年寒冰浸泡所製成,寒氣蝕骨,傷及心肺,平日里這尺子所安放的房間三伏天都結冰上霜。」

長安一聽,心裡一緊,問道:「他……會不會有事?」

「那要看中閣老想不想讓他有事了……」平江低沉的說著。

「這寒涼可有解法?熱湯?滋補?」長安有些激動的說著。

平江有些懊惱的搖搖頭,然後看著床上的君臨說道:「但願中閣老不會下那麼狠的手,屬下在樹下守護。」

那最後一句話,平江說的有些含糊不清。

只是長安卻懂了,平江離開時將窗戶和門關得嚴密集了。

長安褪去自己的衣衫,然後鑽進了被子里,嚴密的君臨樓進了懷裡。

「嘶……」

長安上牙齒和下牙齒打著顫,接觸到君臨的皮膚像是三九天的冰塊一樣,透著寒氣。

硬生生的長安便是用身體將君臨包裹住,那樣的寒氣從四面八方鑽入自己的體內,真的感覺到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那樣漫漫的長夜,長安便是牙齒打著顫,瞪著大大的眼眸盯著君臨的變化,似乎他額頭上的冷汗開始少了許多。

第二天清晨,平江在樹下恭敬的喚著夫人,長安穿好了衣服,鼻尖凍得通紅的一瘸一拐的下了樹屋。

滾燙的薑湯,還有一貼不知道什麼葯得膏藥,平江恭敬的站在一旁。

長安感激的看著平江,他如君臨一般細心,若是錦繡還如從前,嫁給這樣一個男子豈不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來不及多想,長安大口喝完了那薑湯,貼上膏藥,端著葯進了樹屋。

一連三天,長安都是如此,沒有言語,沒有表情,除了吃飯幾乎都是在用身體溫暖床上那個臉色日漸紅潤的君臨。

第三日下午,長安看著看著君臨後背上那個紫黑色已然變淺,成了淡紫色,身體也不那麼冰冷的,終究是放下心來。

她依偎在他懷裡,輕柔的說道:「為了我……你受苦了。」

君臨渾渾噩噩的像是在冬雪中瑟瑟發抖,忽而那冰天雪地里徒生出一團火焰,從裡到外溫暖著自己……然後便靠著那火焰,睡著了。

忽的一下子,睜開眼眸,直直的便看到長安那清亮的眼眸,他緩慢的揚起嘴角,微笑。

長安凝望著君臨,嘴唇顫抖像是有許多言語要說,停頓了半天,卻只沙啞的說出兩個字:

「醒了。」

「嗯,醒了。」君臨輕輕的回答,像極了每日清晨二人睡醒來的第一句問候。

只是那一句話,像是隔了好久一樣,君臨覺得他好像從上輩子活過來一樣,眉眼溫柔的看著眼前這個愛到心裡的女子。

只是下一刻,長安眼裡便洶湧的湧出淚水來,噼里啪啦的掉在君臨的胸口上。

君臨心裡一疼,她是那麼堅硬的女子,從未見她如今日這般脆弱。

長安抽泣著說了一句話。

「你若醒不過來,我也便跟著你睡去了……」

那樣的一句話,說的君臨心裡像是炸開了一個火球一樣,炙熱起來。

他一翻身,將一絲不|掛長安壓在身下,炙熱的氣息席捲長安的嘴唇……

「你不會知道,你為我流眼淚的時候,對我說情話的時候,我有多想要你……」君臨夢魘似得在長安耳邊呢喃著。

長安卻沒有因為君臨的親吻而停止流淚,她太害怕了,所有的堅強都在君臨醒來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這個男人,是她的命門。

君臨眼眸一眯,炙熱蔓延全身,哪裡還有半點寒涼,要了她……

那一整個下午,長安便是那樣抽泣著梨花帶雨的被君臨一遍一遍的要著……

幾近黃昏,君臨才精神百倍的放過長安,而長安則如同一隻貓咪一樣的躲在被子里,紅腫的眼眸有些幽怨的看著君臨。

這個男人還是受傷躺在床上的時候要安分得多……再看他的背上,哪裡還有那天山寒尺的痕迹。

「你就是我的良藥……」

君臨邪魅的在長安的耳朵邊兒沙啞的吐了一口氣,說著。

頓時長安羞紅了臉。

二人正你儂我儂的說著羞人的情話,忽然聽見外面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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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慕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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