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都是我的錯
「昂——昂——昂——」
刺耳的警報聲，伴隨著應急小分隊慌亂的腳步聲。
「什麼情況啊？有敵情？」
睡得正香的士兵揉了揉眼睛。
「有好戲看了嘿，聽說今天那個女兵被執勤官當成漢子，點了特命。」
剛從外面上廁所回來的士兵滿臉的鬼笑。
「什麼？什麼？那個女兵，那個彈無虛發的女兵？剛才是她開的槍？」
宿舍里的其他士兵一聽，都翻身爬了起來，個個瞪大了眼睛。
「你猜她打了誰？」
外面回來的士兵，爬上了自己上層的鋪位。
「誰呀？快說唄！」
其他士兵一起圍了過來，生怕自己聽不見。
「慕司令！」
外面回來的士兵臉色開始凝重起來。
「我嘞個乖乖，這下熱鬧了。」
其他士兵頓時傻眼了，他們都見識過兩百多米打下核桃的這個女兵。
醫務室里，醫務兵正在給慕成玦包紮傷口，脖子上的擦傷包紮起來讓醫務兵很為難。
包紮了好幾次，慕成玦都不滿意。醫務兵額頭上的冷汗，已經鋪滿了一層。
葉子傾站在旁邊，頭恨不得低到地上去。手背在背後，一動也不敢動。
懊惱悔恨的要死，為什麼真是他，深更半夜的跑到自己的警戒範圍。怎麼沒一槍打死你......
「走。」
慕成玦起身準備離開。
「......」
葉子傾覺得他一定憋著咆哮嘶吼，等到沒人的地方對自己發泄。
她沒敢動，只是驚恐的看著慕成玦那冷冷的面孔。
「讓你走，你是怎麼......啊——疼。」
慕成玦伸手去拽葉子傾，葉子傾怯懦的閃身躲開，過大的動作扯動了傷口的肌肉。
「好嘛，走就走。」
葉子傾知道，自己差點就要了他的命。他現在的態度是自爆發前的平靜，還是巨浪前的漣漪自己也不清楚。
反正，不能讓別人看笑話。還是跟他回去，不管是死是活也不能再忤逆他。
上了車，車窗外已是蒙蒙亮。凌晨五點半，回到慕成玦的官邸。
「下車。」
一路緘默無語的慕成玦終於開口，聲音卻冷的讓葉子傾渾身一哆嗦。
極度的不安和恐懼，瞬間爬滿了葉子傾的心間。
院子里，除了齊步聲聲的巡邏隊，並沒有其他人。天色此時已經基本放亮，清晨的冷風，讓仍舊蜷縮在車內的葉子傾不覺的渾身發抖。
慕成玦不耐煩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自己一個人離開，走近了客廳。葉子傾戰戰兢兢的下車跟著，始終和慕成玦保持著可以讓自己逃跑的距離。
「立正——敬禮！」
葉子傾門口的衛兵給慕成玦敬禮。
慕成玦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葉子傾一看準備溜進自己的房間，剛到門口卻被鐵鉗子一樣的大手拉住。
「啊——」
葉子傾被嚇的失聲尖叫，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
慕成玦也是眉頭輕皺，抬手捂著脖子，拽著葉子傾往自己的房間走。
葉子傾頓時心跳加速，害怕的要死。她就知道，這頭野獸，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葉子傾門口的衛兵，看到這一幕一臉的茫然。
這是他門兩口子的衝突，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吧？表情尷尬的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是好。
「嘭！」
房門被鎖上，葉子傾頓時覺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
「你......你要幹什麼？」
葉子傾看到慕成玦掏出手槍的動作，頓時嚇得面色發青，心中絕望的凄涼溢遍全身。
「你不是一直想殺了我嗎？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
慕成玦說著幽若深潭的眸中，閃過一絲狠色，把黝黑冰涼的手槍塞到夜子傾的手中。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沒有認出你的聲音。」
葉子傾慌忙把槍還給慕成玦，她怎麼敢在他面前再動槍。
「怎麼？不敢？還是不捨得？」
慕成玦順勢把葉子傾攬入懷中，深邃的眼底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葉子傾想說服自己，去討好他取悅他，可是他的眼中跟沒有自己的任何影子。
她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個不太順手的工具。時不時的會扎他的手，但是也不至於扔掉的那種存在。
「我不想說……」
葉子傾覺得慕成玦，只是在粗糲的打磨自己，好讓自己懂得順從。
「我沒有騙你，我的手槍並沒有故障。你第一次沒有殺掉我，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的彈夾里習慣壓上一顆空彈殼。退掉它，扣動扳機，你就會看到你想要的結果。」
慕成玦冷冷的捉住夜子傾的手，手把手的教她，打開保險退掉空彈殼上膛。
「嗙，噹噹……」
空彈殼被彈出槍膛，落在暗紅色的木質地板上。
慕成玦溫熱的鼻息就在自己耳邊，痒痒的抖動自己的頭髮。他的懷抱，也不像他的臉色那麼寒冷如霜。暖暖的讓人不覺沉醉。
慕成玦扶著葉子傾痴痴不知的玉手，握住槍柄調轉槍口對著他自己的額頭。
「開槍，現在......」
他的話字字如刀，鋒利冰冷的割著葉子傾的心。
葉子傾一臉茫然，她不知道慕成玦想幹什麼，自殺嗎？拉著自己一起陪葬？還是......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冷他的瘋讓葉子傾有了些許痴戀。這樣的男人，真的是毒藥，就算是瘋著也能讓人為他著迷。
「......」
葉子傾不知所措，委屈的淚水不覺泉涌，嘴唇顫抖的像是要說什麼。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求你別再折磨我了。葉子傾在心裡吶喊著哀求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要麼殺了我，要麼乖乖的做我的女人，取悅我。」
慕成玦冰冷的臉龐，貼上了葉子傾的耳朵。葉子傾像是觸電了一樣，渾身一哆嗦。
她明白了，他誠心的故意的，逼自己和他上床。可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逃脫吶？難道要扣動扳機，看他血濺當場嗎？
慕成玦的大手，已經在扣弄她的領扣。溫熱的鼻息，已經在探尋她的臉龐。
「求你......溫柔點......」
葉子傾不想經歷同樣的夢魘，這樣的祈求是她唯一說服自己不逃走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