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塵埃落定

202塵埃落定

兩人緊密相纏，如同藤纏樹，已經分不清彼此只是沉淪，沉淪，再沉淪……

「不，啊——」當快感積累到頂點，蕭荷荷的頭用力地向後仰，脖子仰出了媚人的弧度，整個人猶如被拋空到了天際中，不停地眩暈，顫抖，痙攣。

風月過後的彩虹，總是格外的美，滿室旖旎，一片春色惹人醉。

曾家。

曾爸爸很快讓然準備了兒童房，一大堆的玩具給孫子玩，語田一下子樂不思蜀了，忘記了回去。

深夜的曾家。

曾離修長的身影在天台上顯得格外的寂寥，溫暖的燈光卻沖淡不了他背影下的哀傷。洋洋不肯原諒他，也不准他對她做出任何親昵的舉動，這下愁壞了曾離。

想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莫藍婧死了，莫藍影為了贖罪去了教堂當了修女，而他當初竟沒有發現是跟他有過親密的人洋洋，如果早一些發現，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避免？

曾洋洋也一樣睡不著，雖然語田找到了，可是卻孩子在身邊卻不知道自己是他的親生母親，她心裡還是酸澀的，睡不著一個人上天台來透氣。

一陣香煙味兒飄過，她一抬頭看到了高大寂寥的背影。今晚他沒有來纏著她，沒想到躲在這裡抽煙！

她轉身，不想跟他同處一個地方，怕自己無法面對，可是卻不小心撞到了天台的推拉門。

曾離聽到聲音立刻回頭，「洋洋？」

曾洋洋轉過身來，因為太慌張她撞到頭，有些痛。

曾離丟掉著了煙蒂，立刻大步走過來，發現她正捂著額頭。「撞痛了？」

「沒有！」曾洋洋搖頭否認，可是還是好痛，忍不住吃呀咧嘴起來，轉身要走，「我去睡覺！」

「撒謊！」曾離修長的身影快速的側了過來，擋住她，不許她走。

「讓開啊，晚上不睡覺跑這裡來抽煙，煙鬼。」看著擋在眼前的高大身影，洋洋毫不留情的淬道。

曾離卻小心的檢查著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額頭碰了一個包，立刻緊張起來，「怎麼會撞的這麼厲害？快點，我們去醫院！」

說著他一把抱起她。

「上什麼醫院啊，只是撞了下，神經啊！」洋洋捂著頭皮，「放我下來！」

曾離抱她回到他的卧室。「我給你冰敷一下吧！」

是啊，撞到一下去醫院是在是太誇張了，又沒有破，他只是一時太緊張了。「坐下等著，我給你找冰塊去。」

洋洋微微一怔，小時候他也是這樣，只要她一有點傷害他便很緊張，可是從來他都只是把她當成妹妹。這些年來如此，前日他說跟她結婚不是因為責任，而是因為愛情，她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一直不曾愛，六年不曾發現愛，曾離他真的會愛自己嗎？

看著他疾奔到樓下去拿冰塊，她打量著他的房間，這裡無數次她偷偷跑進來睡在他睡過的被窩裡吸取著他留下的氣息，卻每一次都是悄悄的，那曾經暗戀的心傷，那一次次失望的心情，這一刻想起來竟叫她很是心思複雜。

他飛奔著跑上來，就看到她在落淚，曾離緊張兮兮的道：「洋洋，怎麼了？痛嗎？很痛是不是？」

「……」她搖頭，額頭早就不痛了，她痛的是心。

「那怎麼哭了？」他有些小心翼翼，「來躺好，我幫你冰敷一下，消腫！」

他把按在床上，用冰毛巾輕輕的擦拭她額頭的紅腫。「疼嗎？」

她不語，只是淚水落的更凶了。

曾離坐在窗邊，又拿了一塊毛巾幫她抹淚。「很疼嗎？怎麼這麼不小心，下次不許走這麼急了！」

俊美的容顏上有著擔憂和心疼，他很少這樣正色，總是喜歡嬉皮笑臉，可是一旦冷漠下來，他的容顏上便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氣質。此刻的他滿眼的痛惜神情讓她有一種被珍視的錯覺，這這種錯覺曾是她一直渴望的。

「洋洋？」曾離看她的淚越落越凶，心裡很是著急。「怎麼了？還是不肯原諒哥哥嗎？哥哥真的錯了！」

她別過臉去，不看他，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下來。

「洋洋，你不能這麼狠心，難道真的要等到咱們都白頭你才肯原諒我么？我真心的跟你道歉，真心的希望你能原諒我，還有，不要再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好痛！」

俊美的臉龐垮了下來，曾離表情懊惱的瞅著身前讓自己又疼又愛的女人，內心深處劃過一絲傷痛的悔恨，他已經後悔了，後悔當年沒有保護好她，讓洋洋遭受了那樣的痛苦。

「我早就不怪你了！我只是不知道以怎樣的心情面對你！」她誠實的說道，努力止住眼淚。

多少委屈多少心酸都過去了！她這種死過一次的人早就學會了堅強學會了釋懷，經歷生死，沒有什麼忘不掉的！

「那你哭什麼？」他冷漠的俊容有了一絲彷徨無助。他近距離的看著她。

「我只是想到了以前！」她喃喃低語。「我的頭不疼了，拿走毛巾，我回房間休息了！」

她坐了起來，把毛巾拿下，塞到他手裡。

她要走，他一把扯住她的小手。「洋洋，不要走，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她身體一顫，迴轉頭，怔怔地望著她，一瞬失神，讓她記起什麼。那晚，他醉了，或許不是醉，是喝了酒還有催情葯，她扶著他進了酒店的房間。

「你，真的不記得那一夜了嗎？」她低聲問。「是我還是莫藍婧，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他也一愣，那一夜，他——

他只記得當時他們聚會，他喝了藍婧遞過來的一杯酒，開始渾身發燒，然後頭暈的厲害，無數的場景不時的自眼前飄過，他不知道誰送他進的客房，只記得是一個女孩！

醉酒和春藥的雙重作用下，讓他一進客房就忍不住擁住了那個女孩，黑暗的卧室里，曾離熟練的解開女孩的扣子，好熱的身子，在春藥的侵蝕下，曾離沒有任何前戲的，直接將剛硬的堅挺插入了女人的幽深里。

剎那間的抵觸，倏的讓曾離暈眩的頭腦清醒過來，處女？可是他沒辦法停下來，他想睜眼看看，卻睜不開眼，眼皮很沉重，身體只剩下一種本能。

雙手愛撫的身下的身子，既然是第一次，他應該有風度的給她留下一個良好的回憶，細碎的吻落在身下雪白的頸項上，一路慢慢的游移下來，直到身下的軀體有了本能的回應。

想他曾離生性浪蕩，流連花從，風流卻不下流，所有的交往都是男歡女愛的心甘情願，而洋洋是他的妹妹，是絕對不能碰的女孩。

如果是清醒的話，他至少在那個時候是不會碰她的，所以他從來沒細想過那一夜。他一直以為是藍婧，卻又心底排斥著藍婧。總之那天他醒來時，莫藍婧在床上，赤身裸體，而洋洋在床下，瞪大眼睛看著他們，然後莫藍婧說讓他負責，洋洋什麼都沒有說，跑了出去……

那夜，很美好！

唯一不美好的是，醒來后見到了藍婧……

那一夜，真的是說不清楚了！

「對不起……」曾離只能道歉。

握著她手腕的手一扯，將她扯了過來，擁在懷中，喃喃低語：「雖然我真的沒有看到你的臉，可是那一夜對我來說真的是很難忘，我慶幸不是藍婧，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排斥她。可是在知道那晚是你后，我心裡一下子塵埃落定的感覺湧上來，甚至很慶幸是你……」

「其實藍婧很愛你……」洋洋說到莫藍婧就心生苦澀，「我和你，秦大哥和荷荷，我們因為她們姐妹的糾纏，到此刻終於算是了結，可是我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輕鬆，我反而覺得很累，如果不是藍婧的日記，你這一生會知道我在那一夜的存在嗎？」

他呆了下，身體僵硬，卻抱緊她，是的，如果沒有藍婧這件事，他不知道要蹉跎多少年，也許，他真的娶了藍婧，在藍婧拿槍指著他的一剎那，他真的想要娶她，不為愛，只為救贖……

「一切都過去了，人生總要朝前看！」曾離的情緒有些低落。「如果她沒有死，我可能會恨她……可是她死了，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去想這個人，怨她吧，怨她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而更怨恨的還是我自己，是我的錯！」

她沉默不語，眼中有淚，有委屈，卻不再有恨……

「留下來好不好，今晚……」他低喃著。

「不！」她搖頭。

「我什麼都不會做，只想跟你說說話！」他的語氣帶著乞求。

她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他狂喜，這算是好的進展嗎？

「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曾離興奮的問道，小時候他就是經常給她講故事的，每次都是他的故事沒講完，她就睡的香甜了。

「講什麼？」她的思緒被牽引，想起了小時候，又覺得有些好笑，「我已經長大了，故事該將給語田聽……」

「爸和媽會給他講的，你沒看這幾天爸媽都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嗎？」

是啊，爸媽守著語田，害她這媽咪都沒辦法靠近，剛才她從孩子房裡出來，兩個老人一邊一個，中間擁著孫子，那樣的場景讓她都忍不住紅了眼圈。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立刻結婚，再生幾個孩子陪著爸媽。可是，只是那麼一瞬間，她又動搖了，不知以怎樣的心情面對黎哥哥。他真的很愛自己嗎？

「很小的時候，你也會摟著我睡，可是你讀了中學后就再也不和我同一個床了，每次我纏著你讓你講故事的時候你都會生氣。」

「那是因為我青春期了，而你還是個娃娃！」曾離想到自己第一次遺精的那晚，洋洋就在他的床上，而他……

想起來，臉就忍不住紅了。

「你怎麼了？」洋洋不解，「臉怎麼紅了！」

「別問了！」他聲音粗噶，不想提自己的尷尬事，也是從那一晚開始，他知道自己長大了，再也不能跟妹妹在一起。

「我給你講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不要——」

「那你聽什麼？」

「你給我講你的戀愛史吧！」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