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無法相守

164無法相守

秦仲寒悄然的睜開眼，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無聲的笑了起來，俊逸的面容上露出決絕的痛楚，為什麼他總是會傷害到她？或許放手才是最正確和無奈的選擇吧。

「寒！你怎麼讓荷荷走了？」曾離看到蕭荷荷離開，錯愕的走上前來，赫然發現秦仲寒慘白的面容上有淚水落下。

「我們結束了！」秦仲寒悲痛的轉身：「黎，明日我去紐約出差！」

「為什麼？」曾離不解，追了上去。「為什麼會這樣？」

「她是蕭南北的女兒！」秦仲寒只留下一句話。

「天哪！」曾離呆愣了一下。「可是那件事情也不能怪你啊，是蕭南北逆向行駛的，他負主要責任的！」

「但終究是因為我而死，如果我沒有較近，或許他今日還活著！」秦仲寒嘆了口氣。

「你要走？」

「不！我要進去唱歌！」秦仲寒說著推開門，此時，甜兒和洋洋正在歇斯底里的敞著最傷悲的情歌。

也不知道洋洋為什麼唱的這麼歇斯底里，秦仲寒回頭看了眼曾離，他聳聳肩，湊近秦仲寒道：「女人都這樣，需要哄哄的！哄哄就好了！」

結果，秦仲寒加入了宮戀兒和曾洋洋，三個人一起唱起了當下流行的悲傷情歌。

「荷荷呢？」米傑和曾離碰了下杯，飲著啤酒。

曾離大聲回道：「走了！」

因為蕭荷荷的突然離去，讓大家又是覺得很沒意思。

回來的時候，三個男人都喝了酒，無法開車。

曾洋洋瞅了眼醉死的米傑，對甜兒道：「你送米大哥回去吧，我送秦大哥和哥哥，怎樣？」

「我送秦大哥吧，你送米傑！」甜兒拒絕。

「你和他真的不打算處了？」洋洋頓了下，還是問道：「我不送米大哥，他是你的任務！」

可是三個男人根本已經醉死，她們兩個女人根本無法扛出去，折騰了好一會兒，甜兒氣喘吁吁的，孕吐的感覺又湧上來。

「呃----」她飛快的跑到門口的垃圾簍去吐，還好只是乾嘔，沒有吐出來。

洋洋呆了呆，突然恍然大悟。「你懷孕了？」

甜兒驚慌的回頭，一把無助洋洋的嘴。「你小點聲！」

還好，他們都沒聽到。

「真的懷了？」洋洋問道。

「嗯！」甜兒沒有隱瞞。

洋洋點點頭，眼神里卻有些怪異，幾秒后，她囑咐道：「你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寶寶，要好好的生下來，養在自己的身邊，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叫你媽咪，那樣的感覺一定很好！」

「洋洋？」甜兒不解，洋洋她在說什麼啊？她不把孩子養大幹么要生呀？

洋洋卻突然笑了，「等你生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去照顧你和孩子！」

「謝謝！」宮戀兒只是很感動，沒有再說什麼。「我一定會告訴你和姐姐的！」

曾洋洋的小手撫上她的小腹，又突然說道：「我也好想有個寶寶！好想好想！」

「那就快點找個男人嫁了吧！」甜兒道。

「可是我只愛哥哥！」說著，洋洋回頭看了一樣醉倒在沙發上的曾離，眼神有些受傷和迷離：「但他卻不要我！」

「為什麼？」

「他大概是接受不了我在他身邊長大的吧！他說有亂倫的感覺，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妹！」洋洋回了甜兒個燦爛笑容。「算了，我們在這裡等他們醒來再走吧，反正一個也扛不動，我們去外面聊天！」

「好！」

蕭荷荷一個人回了裴家，盛盛和語田立刻奔過來。

蕭荷荷摸摸兩個孩子的臉，扯出一抹微笑。

「媽咪，秦叔叔呢？」盛盛很敏感，三日沒見秦仲寒，立刻預感到什麼。

「他……」蕭荷荷吞吐了一下。「他忙！」

「為什麼叔叔不會來住了？」盛盛又問。

「盛盛，媽咪累了，想去休息，你和語田一起玩好不好？」她實在太累了，身心疲憊。

「媽咪，是不是爹地惹你生氣了？」語田擔心的問道。

「沒有！」蕭荷荷扯扯唇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裴霖沖走了出來，站在樓梯上。「荷荷，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蕭荷荷輕輕的點頭，跟著他上樓去了。

進到書房，裴霖沖示意她坐，蕭荷荷煩亂的心終於無法抑制。

「荷荷，關於我和梅茜詠，我想跟你說一下！」裴霖沖開口，一直瞅著他的女兒，看著這張臉，裴霖沖的心裡還是有些惆悵，梅茜詠突然這麼沒了，做出了那種事情，他也讓人去調查了，才知道梅茜詠這些年一直處在被虐待的境況下。

蕭荷荷微微呆了下，不解裴霖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蕭荷荷顯是被她的話所驚，一下子沒有回神，悶悶的低頭，沒有說話。

「當年我認識你媽媽的時候她還是個十七歲的女孩，讀高中，那時的我，因為受傷闖入了你媽媽家裡，她好心救了我！可是我……」

當年。

裴霖沖因為參與黑幫紛爭，身受重傷，闖入梅家時，梅茜詠救了他。幫他包紮傷口，幫他買葯，那時的她家裡沒有親人，是個孤兒，全靠村子里的人接濟過日子。

在梅家養傷的日子，梅茜詠沒有要求他任何回報的照顧了裴霖沖十天，等到傷好的那一日，裴霖沖終於被這個善良的姑娘打動。在一次晚餐后，強了梅茜詠。當時她是激烈反抗的，她求他，可是他卻沒有放過她。

事後，梅茜詠哭了很久很久，後悔救了裴霖沖。

那時，裴霖沖也很後悔，但是他已經被她打動，併發誓會娶她為妻。

梅茜詠終於接受了現實，裴霖沖和她後來是同居了，兩人算是無奈的確立了關係，梅茜詠從來沒有說過愛裴霖沖，她越是這樣，裴霖沖越是喜歡她，或許真的應了那就話，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

只是，當他終於獲得了梅茜詠的心時，卻惹上了更大的黑幫，他面臨著殘酷的現實，他不能娶妻生子，否則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將是黑幫鬥爭的犧牲品。

無奈，他逼著梅茜詠打胎！親自餵了墮胎藥。可是卻沒想到，在二十多年後，他發現當初他逼著打胎的那個孩子居然意外的活著。

蕭荷荷一直聽他說完，整個人怔怔的。

「荷荷，人生就是這樣，有太多的想不到！我不期望你原諒我什麼，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跟秦仲寒這麼分開的話，太可惜！我知道蕭南北疼你，寵你，就算他活著知道這件事，也一樣會希望你跟秦仲寒幸福的！」裴霖沖告訴她真相，告訴他人生真的有太多遺憾，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你曾經真的試圖讓她打掉我？」

裴霖沖閉上眼睛，痛苦的點頭。「是的！我的確也這麼做了！」

「可是她還是生下了我！」蕭荷荷不懂，為什麼她會生下自己，生了為什麼又對她不好？難道是因為恨著裴霖沖嗎？他逼著她打胎，怪不得，怪不得她會不喜歡自己！這一刻，蕭荷荷似乎能夠諒解梅茜詠了！她想她一定是太恨裴霖沖了。恨到整顆心都扭曲了吧！

「荷荷，原諒爸爸，爸爸當時真的是無可奈何！」

蕭荷荷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呢喃說道，「我都不怪她了，又怪你什麼呢？無論怎樣，你們給了我生命，我都感激！」

「荷荷！」裴霖沖喊道，看著她透明的小臉，那樣的憔悴。

「我想一個人去旅行！」她說。

「去哪裡？」裴霖沖錯愕著，本能的問道。

「北海道！」她說。

「我讓杜竟陪你去！」裴霖沖擔心。

「我想自己一個人去可以嗎？」蕭荷荷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想一個人去走走，或許她的心太累了，太難過了。

裴霖沖終於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好吧！」

他打算派人私下保護她，不要像上次一樣被丟在北海道，他想給她幸福，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可是女兒的愛情，他做父親的又怎麼能去干涉太多？可是他還是希望她和秦仲寒能和好。

「荷荷，我想你真的冤枉秦仲寒了，那場車禍，他沒有做任何手腳，的確是蕭南北喝酒了！」裴霖沖已經叫人去交警隊的檔案室調查了卷宗，當年蕭南北真的是違章行駛，醉酒駕車。

蕭荷荷呆愣住，心中咯噔一下子，「他……他真的喝酒了？」

裴霖沖點點頭。「是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梅茜詠要跟他離婚，所以他喝酒了！我讓杜竟調查了當年他的工友，核對了無數人，證實蕭南北的確是喝酒了！」

「這麼說，不能怪秦仲寒了嗎？」蕭荷荷呆愣住，她以為是他做了手腳，她以為是他在撒謊的！

「荷荷，那件事情，秦仲寒沒有任何過錯！但是他卻堅持賠償了雙倍的賠償金，這些年來，他每年都會去蕭南北的墓碑前獻上一束花！」

一束花？！

蕭荷荷錯愕著，那天，她在墓園遇到他，撞散了他的花……

她不知道如何想下去了！心中已經是兵荒馬亂，消化著這個消息。她錯怪了他嗎？他的解釋她沒有聽進去，原來她一直沒有相信他？

「總裁！我先出去了！」蕭荷荷匆忙轉身走了出去。

裴霖沖嘆了口氣，她什麼時候才能叫他一聲「爸爸」呢？

裴霖沖拿起電話，撥了秦仲寒的，好半天，那端才傳來秦仲寒疲憊的沙啞的聲音。「喂！岳父？」

「臭小子，你打算怎麼辦？」

秦仲寒很意外裴霖沖會給自己打電話，他看了眼周圍，發現還在KTV，曾離和米傑都還在睡，他只能沉靜地道：「給她點時間，讓她好好想想，我會等她想明白的！我會等她，一直等到她原諒我為止！」

「她明日要去北海道！」裴霖沖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秦仲寒。

「我要去紐約出差！」他說，突然驚喜起來：「謝謝岳父，我知道怎麼辦了！」

走出書房的蕭荷荷，臉色蒼白，突然看到盛盛和語田站在走廊里，兩個孩子的臉上寫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