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智商
?凌王妃走上前。
「雖說她們都是官宦之女,但凡事因人而異,得了琴棋的,未必書畫會好,得了書畫的,也未此琴棋均通,或是才甚好,而德又不一定盡美,如此只有七日的時間,還真叫人為難。」凌王妃走到琴婉綾跟前與她說道,又想了想說:「若不然調教之前,先與她們試探下基礎,莫不需要等了調教之後再選,方可淘汰一些人,皇嫂覺得這樣可妥?」
琴婉綾也同意:「倒是跟本宮想到了一處,暫且不說淘汰的事,先探個基礎也好。」
凌王妃點點頭,而後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畢恭畢敬的迎春叫道:「迎春。」
迎春躬身上前:「奴婢在。」
「你去取些裝了水的花瓶來,給秀女們均人手一個,讓她們每個人都頭頂撐半柱香的時間,若是撐不住的,便淘汰了。」
迎春愣了一下,不免失聲說:「半柱香……」
凌王妃輕言問道:「你可覺得有何不妥?」
迎春連忙低頭,微微應道:「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辦。」
半會兒功夫的時間,迎春便按照凌王妃的要求找來了裝水的花瓶,又讓宮女們在每個秀女面前都擺上,才停了下來。
凌王妃滿意地點點頭,一邊踱步一邊對著秀女們說道:「你們此番留在了這賓客大殿之中參選秀女,你們自也知道自己為何在此,冊封為公主一事並非兒戲,公主無論是身份和地位都將是你們如今不止一個度的上升,既然如此,你們都需要以最好的條件才能受得住,今日本宮與赫王妃便先探一探你們的底,若是都好,便都留下來接受調教,若是如此第一次挑選便表現出了不合格,便將之淘汰。」
說完,看了一眼迎春,迎春低頭微微點了點,轉面與秀女們說道:「請秀女們將自己面前的花瓶頂於頭上,能堅持了半柱香時間的,便留下來,不能堅持的,便淘汰。」
此話一出,秀女們間不禁傳出弱弱不安的聲音。
凌王妃微微蹙眉,言道:「你們可有什麼問題?」
一個秀女輕聲應道:「回凌王妃的話,秀女覺得王妃所說甚是,只是半柱香的時間頂如此花瓶,會不會……」
秀女欲言又止。
凌王妃解釋道:「你們此番挑選的方向是才德兩面,才為琴棋書畫,德為禮德,但是方才本宮也說了,如今只是為了探一探你們的底,依然是先以最基礎的立容、坐容為首,所謂立容坐容,即站有站相,坐有坐像,而站相,如今本宮讓你們頂這花瓶,便就是想驗一驗你們的立容,若是連立容都做不好,還有何可談其他?」
秀女又說:「凌王妃所言甚是,立容坐容乃禮德之本,只是這半柱香的時間是否有些過長?」
凌王妃說道:「這便才是考驗,若是人人均可容易做到,還有什麼必要喚它為驗?」
秀女語塞:「這……」
凌王妃稍稍抬頭,又問:「可還有人又什麼問題?」
無人出聲。
凌王妃側目看到『花公公』一臉的為難,不禁問他:「公公可是有話想說?」
『花公公』微震,他抬了下頭,卻不敢與凌王妃對視,便躬身回道:「奴才……奴才覺得……半柱香的時間是否有些久了……」
凌王妃挑眉:「公公亦是如此說法?」
再看看迎春,又看看喜兒,個個都不動聲色地低著頭,只有琴婉綾一個人坐在位置舉杯喝茶,如同局外人一般。
凌王妃走過去,輕聲道:「如此一來,本宮倒是為難了,不知皇嫂的意思是如何?」
琴婉綾微怔。
她剛才心裡還高興著,想她初來乍到這言行舉止都要小心又小心的皇宮,居然讓傍上了一個這麼能幹的凌王妃,她這才寬心多久,就讓人排隊掘墳了。
不過說實話,秀女本就出自官宦之女,自幼便是掌上明珠,縱使家裡再過嚴厲教育,也只是在行為上做多約束,可哪曾回捨得讓她們去做了苦力?如今只是驗個基礎便讓人頂瓶子,暫且先不說裡面都裝了水,就這麼大一個瓶子,空抱著不動半柱香的時間都不一定撐得住,何況還要頂在頭上。
琴婉綾站起來,發現秀女們此時的眼睛都在巴眨巴眨地看著她,只怕她一出聲,便讓她們真的要頂這麼大一瓶子水了。
「凌王妃心細,考慮周全,立容坐容乃禮德之根本,這必是不容忽視。」琴婉綾說道。
凌王妃眼前一亮:「那皇嫂可亦是同意了?」
「本宮認為倒不如這樣,既然是探一探底,亦可以從更基本的一些問題開始考,畢竟七日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而之後調教的內容也會含了此些,那便是說所謂的立容坐容,就算基礎不曾太好,還是可調,但是一個人的心思所想,那是由心而生,聰明於不聰明便是看了它,因此本宮覺得,先考人心所思也好。」
凌王妃不解道:「皇嫂所言人心所思,是指……」
琴婉綾笑顏道:「智商。」
凌王妃說道:「皇嫂請說。」
「比如說,你們覺得一斤棉花,和一斤石頭,哪個更重?」
秀女們面面相覷。
琴婉綾又道:「這個問題你們可以自己好好想想,你們可以有半柱香的時間,什麼時候想好了便到公公處寫下。」
末了又交代『花公公』把她剛才說的問題,一個字不能缺地寫下來。
說完,琴婉綾又重回了位置坐下喝茶。
凌王妃一臉吃驚,不像琴婉綾這考題出得如此簡單,一斤棉花與一斤石頭哪個重,那無疑不就是石頭肯定比棉花重很多了。
再看看秀女們聽了問題之女個個臉上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如此提出問題,怎麼看得竟像不負責任的敷衍了事了。
凌王妃心裡雖然不認同琴婉綾的做法,但是回頭看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倒也不說什麼,只是也默默走了過去坐下,不安地也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