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驅儺

有王鳴之出演的一集《唐不拉嘰》臘月廿六晚在雲樂台播出后，收穫到很多觀眾的歡笑。王鳴之的表現中規中矩，但不少人認為，這是王鳴之收著自己的實力，不要搶了主演們的戲。

新年要到了，大唐進入長假模式，各地都出現了返鄉高峰，回家過年嘍！

說起除夕，王鳴之想到的是什麼呢？年夜飯、貼春聯、放煙花、看春晚……

這邊也有各種的新年晚會，唐視的沒邀請他，巴西春晚有請他上去唱個歌，所以……他拒絕了。

除夕這天，王鳴之還是來到和正叔家過年，白天一起貼春聯——也是春書、桃符發展下來的，忙裡忙外，下廚煮年夜飯，大伙兒吃得肚皮高漲都不肯停下。

看春晚？這並不是主流的守歲方式，尤其是對於年輕人……

驅儺才是！

吃過年夜飯後，陳樂瑞、小果果就去興高采烈地打扮起來了，穿得鬼五馬六的，再戴上猙獰的妖怪面具。王鳴之因為身世不能玩，準備只去看看熱鬧。

「嘻嘻，出發。」小果果展手奔在前面。

預慚歲酒難先飲，更對鄉儺羨小兒！

王鳴之負責開車把兩人載到了太白大道，一路的燈光與火把使得夜幕猶如白晝，路上已然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他們先與朋友們會合，皇甫穎、李和塵等人都在，妮芙也來了，眾人都打扮成了各種各樣的鬼怪造型，有古典的，也有現代流行文化的，也有各種腦洞的奇葩的，隨自己的喜愛。

「飛鳴……」妮芙有點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寬慰他。

「我是小果果的保姆。」王鳴之笑說，「還要開車送她回去，今晚就不喝酒了。」

除夕夜要的就是喜慶開心，眾人都不多說了，戴上面具，就加入到浩浩蕩蕩的驅儺遊行隊伍中。

走在前面的是兩位老人，也是打扮為老妖頭、老妖婆，他倆就是儺翁、儺母；在兩人身後的是護僮侲子，卻是上千個戴小妖面具的少兒；之後就是湊熱鬧的民眾。

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萬聖節巡遊？

不是啦，這是在驅逐年獸和其它妖魔鬼怪，為新年祈福！

「適從遠來至宮宅，正見鬼子笑赫赫。偎牆下，傍籬棚……」

儺翁、儺母大聲領唱著驅儺詞，護僮侲子們領跳著驅儺舞，整支遊樂隊伍不管男女老少，人們都跳笑歡叫，一片喧騰。

在王鳴之等人這邊，領舞的是妮芙，她跳起驅儺舞來也是毫不含糊的，陳樂瑞他們唱得響亮，小果果更是尖叫不已。真夠年味的，王鳴之感慨啊，你還真別說中國的傳統節日不好玩！

呼轟！呼轟！夜空上煙火燦爛，爆散成了狗狗的圖案，不同的狗種，一隻接著一隻。

這些巨響讓城市裡的狗狗們很怕，可是到處都有人類的歡呼！

眾人跟著驅儺隊伍從太白大道這頭走到那頭，卻越發的精神爽利，不感到疲累。

忽然，有人大喊起：「快零點了！」街路邊的一些大屏幕也顯示出了倒數時鐘，驅儺歌聲停下了，人們一邊踏舞，一邊齊聲喊道：「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正月初一，狗年到來了，大唐1400年！

「萬歲！！」年輕人們激動大叫，老人、小兒們也歡呼不已，「萬歲，萬歲！」

五更催驅儺，爆竹起，虛耗都教退。交年換新歲，長保身榮貴。願與兒孫，盡老今生，祝壽遐昌，年年共同守歲。

眾人喊了一陣，驅儺隊伍又繼續巡遊了，還有很多人在拿手機拍照發朋友圈。

王鳴之也拿出手機瞧了瞧，一大堆的「新年快樂，狗年快樂」，配圖有自己在驅儺的、給狗狗裝扮成妖怪的、其它聚會歡宴的……他一通點贊，圖個吉祥唄。

與此同時，不只是巴西，大唐的各座城市、各處鄉村都有驅儺活動，當中要數長安的最為盛大。

不限於東市西市，亦不限於哪個坊區，自古唐起，大明宮、未央宮等皇宮也要進行驅儺。

在樂吏們的帶領下，之前網上報名並被選中的上千幸運百姓擔當護僮侲子，他們戴著面具、揮著拂塵，隨著大隊在皇宮跳來跑去，高唱著：「適從遠來至宮門，正見鬼子一群群，就中有個黑論敦……」

上了年紀還來湊熱鬧的老人家自然累得夠嗆，連這皇宮景象都沒什麼心力看了。

不過年青男女們是東瞧西瞧，皇子呢？公主呢？我願意當皇妃啊！我願意當駙馬啊！

這皇宮啊，院院燒燈如白日，沈香火底坐吹笙！

劍南、關中是如此的繁華熱鬧；西域，千里佛國，也是處處鼓樂齊鳴；江南，那亦是歡騰。

不是所有人都外出驅儺去的。在江南餘杭，陸靈鹿是跟隨家人到了祖父家，在寬敞的庭院里，整個家族的幾代人圍著燃起的燎火，斗酒歌舞，長夜守歲！他們養的狗狗們奔來跑去。

就如張說的詩言：除夜清樽滿，寒庭燎火多。舞衣連臂拂，醉坐合聲歌。

大唐的土地上，這樣的燎火歡宴隨處可見。天氣不佳的地方呢，就在屋內燈火通明的了。

歡聲笑語中，眾人有談過去一年的種種話題，然後就談及了王鳴之，這顆劍南道的超新星。

「這個年輕人好啊。」祖父贊說，「他跳舞可有意思了。」大嬸娘也贊道：「那些傳奇才厲害。」大伯、小叔他們都紛紛點頭，「看《唐不拉嘰》了嗎，他演的李書生真不錯。」、「我是希望李書生能成為常駐角色的。」

幾位堂姐、堂妹都笑容愛慕，「沒想到大家都這麼喜歡飛鳴。」、「是啊！」

陸靈鹿才是意想不到呢，就有些心生驕傲了，「其實我是飛鳴最早的那批慕徒……」

「慢著！」小她一歲的堂妹忽然驚叫，疑道：「你不會就是，王鳴之吧的靈鹿大仙吧？」

啊？眾人也紛紛驚了，小靈鹿還是吧主？連她父母都不知情！

「嗯就是我！」陸靈鹿點頭，攤開手掌，「紅包是不是要多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