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玲瓏妙計收人心

第四章 玲瓏妙計收人心

秋草荒寂,人影悲涼

秦炎不明所以,趕緊去扶他們:「你們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聖主」

兩人並未做聲,而是拿出一幅貼像來,秦炎看罷,不由一驚,那畫中人,分明就是自己,身穿白色長衣,手拿墨羽摺扇,月空下英姿颯爽的身軀,更顯風度翩翩,「敢問聖主可是南雲鎮秦家莊少莊主?」,畫中仙開口問道

「你們怎知我是秦家少莊主?」,秦炎心中疑惑,又是問道:「我怎知你們所說是真是假,你們又有何依據?」

「聖主,屬下不敢對您有所欺瞞,若我二人誠心欺騙,大可不必如此,依您現在的實力,我們可直接將您擄了去,請功領賞,又何須白費口舌」,畫中仙一改滄桑音,一道甜美女聲鶯鶯淺說

「聖主,冥靈尊者已派遣本教三宮十二使,三十六門主四處找尋您的蹤跡,如今您來到這,實乃天意使然,願聖主隨屬下前往北冥神宗,共誆大業,剷除逆賊,興我神宗」,千面郎君亦是虔誠附和

秦炎面色一沉,北冥神宗乃是南夷眾魔之首,為正道武林所不齒,而他堂堂秦家少莊主,又怎會變成魔教聖主

「聖主,我知道您之顧慮,但此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您看此物,一瞧便知我二人所言是真是假」,畫中仙自衣衫中取出一個約手掌大小的銀色木板,遞了過去:「聖主,此物想必您應該知道,盟血令乃是中原武林剿殺令,這上面已經清清楚楚寫明了原由」

秦炎接過了木板,只見上刻盟血令三字,其下又有幾行小字:秦家眾人,勾結魔教,犯上作亂,十惡不赦,今秦漢庭已誅,秦家眾人伏法,唯有秦炎一人逃之夭夭,著中原各派全力搜捕,不得有誤

秦炎一陣頭暈目眩,腳下沒站穩,一個趔趄差點倒地,「聖主,聖主,您沒事吧」,畫中仙趕忙扶住,關切詢問,「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們胡說,胡說」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言,秦莊主為救墨南聖主,不幸被萬劍宗宗主蕭默山打死,后墨南聖主臨終前將大位傳於您,此事千真萬確,然人死不能復生,萬望聖主節哀順變」,千面郎君半膝跪地,憤聲說道

「父親」,秦炎嘶吼一聲,雙膝跪地,「砰砰砰」,他一直不斷磕頭,直至額頭出現大片血跡,才被畫中仙與千面郎君攔住:「爹,我一定會手刃仇人,替你報仇血恨」,眼角那平溫和煦的目光被一抹兇殘狠辣漸漸代替

「我願同你們前往北冥神宗,即刻啟程」,秦炎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是」,兩人應了一聲,便回屋去收拾衣件

稍時,兩道人影走出,秦炎張大了嘴巴,不可置通道:「你們怎會變了一模樣?」,只聽千面郎君爽朗一笑,畫中仙亦是掩嘴輕笑,「回聖主,以前那兩張人皮面具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事罷了,如今這般才是我夫妻二人真實容貌」,畫中仙輕媚說道

秦炎細細打量一番,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嗯,走吧」,秦炎淡淡應了一聲,便向門外走去,不知何時,門外竟多了兩匹馬,秦炎顧自騎上一匹體型較大的黑馬,小不點順勢也爬了上去,落於肩頭,千面郎君與畫中仙兩人同坐一騎,紅塵路上,馬蹄飛濺,留下的,只有一串串如銀鈴般的聲響

一路上,秦炎寡言少語,只是偶爾尋問自己不明之事,從他們二人口中得知,秦炎才知他所處地域乃是中原與南夷接壤處,一個名為納蘭城的地方

此地有一不成文規定,在納蘭城中,只要有人動起武來,只能留最後一人活着,否則鬥武之人皆要殞命,曾有人不信邪,於納蘭城中打鬥未分勝負,換來的後果便是連城門都沒走出去便被人殺死其中,後來便再沒人敢在納蘭城中造次,因此納蘭城又得以安寧城之稱

畫中仙不僅人似畫中仙子一般,美艷動人,順風聽音的本領更是一絕,行至二十里路處,她忽然勒馬,對着秦炎說道:「聖主,前方似有打鬥聲,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秦炎勒馬看向四周,見前方有一竹林,淡淡道:「前方有一竹林,悄聲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言罷,他便下馬快步向竹林奔去,畫中仙與千面郎君相視一眼,臉上均露出詫異神色,后雙雙向竹林奔去

「小美人,你就乖乖從了我們,總比跟在這黑廝身邊強吧」,一長相粗曠男子淫笑道

「老大,直接將那黑廝殺了,小美人劫回去,豈不是可以天天有桃運了」,一瘦骨嶙峋的男子奸笑一聲

「老大,他們畢竟是北冥神宗之人,萬一被冥靈尊者知道那我們豈不是會招來殺身之禍」,一書生模樣裝扮的男子說道

粗曠男子聞言,心頭起了遲疑之心,瘦骨青年見狀,嗤笑一聲:「笑面書生,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莫說北冥神宗現在內憂外患,四下分裂,就算他們沒有,我們南山七怪又何曾懼怕與他」

「我呸,狂妄小兒安敢與我北冥神宗相提並論,若不是爺爺我今日中了爾等奸計,定叫你們從七怪變七鬼」,黑臉大漢強撐著怒喝一聲

「聖主……」,畫中仙欲開口,卻被秦炎揮手阻攔:「我且問你,這南山七怪你倆可有把握勝他們」,畫中仙與千面郎君搖頭,若是四人合力,定可輕鬆取勝,僅憑他們二人,恐難實現

南山七怪中排行第三的笑面書生,一把銅扇使得出神入化,排行第二的毒樂猴,用毒更是出其不意,可謂是防不勝防,排行老大的李三,從未有人見其出過手,因此無人知曉他的底細,正因如此,這南山七怪才能如此橫行無忌,有恃無恐

「千面郎君,你身上是否有冥靈尊者的人皮面具?」,停頓片刻,秦炎向著千面郎君問道

千面郎君自衣衫中取出一面具,遞了過去,並未問及緣由,作為屬下,他很懂得分寸

秦炎將計劃說於他們,將人皮面具貼於自己臉上,復又自包袱中取一黑色斗袍,套至身上,三人便從竹林中信步而出

「南山七怪,好大的膽子,敢傷我北冥神宗之人,爾等活的不耐煩了嗎?」,一道怒喝聲響起,聲若驚雷,洪亮異常

待看清來人,南山七怪等七人突然跪下,不住磕頭:「不知尊者駕臨,我等有失遠迎,萬望尊者恕罪」,毒樂猴牙尖嘴利地說道

「我等只為找尋聖主而來,並不想途生事端,若爾等識相,交出解藥,過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今日此地便是爾等葬身之地」,那一襲黑袍之人,如君臨般威嚴森穆

「不知……」

「滾,再不滾我便用慈悲大羅音將爾等震為粉末」,這一道聲音已帶有絲絲佛怒,傳入耳中,眾人皆是心頭微驚

「尊者恕罪,我等有眼無珠,得罪於您,我們馬上滾」,李三磕頭求饒,說話之際便拿了解藥遞了過去

「滾」

南山七怪聞言,如蒙大赦般,已是倉惶逃竄,四下里不見蹤影

「千面郎君,將解藥喂於他們服下」,秦炎將解藥交於千面郎君,吩咐道

千面郎君拿過解藥,一人一顆,分別喂於兩人服下,片刻,服於解藥的兩人,氣色微微好轉,運功調息片刻,便已無大礙

「千面鬼,本事不小啊,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將這幾個雜碎嚇走,不過真是大快人心」,黑臉大漢悠然說道:仙子依舊美若天仙,令人垂涎欲滴」

「黑頭,不得無禮」,千面郎君面色沉沉道:「你可知他是何人」,說話之際,秦炎已是將面具撕下,露出真容來

「還不快參拜聖主」,千面郎君小聲低語

「聖主?莫非他就是」,黑臉大漢似是明白過來,單膝跪地:「屬下千機宮血靈子參拜聖主,聖主救命之恩,屬下沒齒難忘」,旁邊女子亦是開口說道:「屬下蒼月宮月靈仙參拜聖主,聖主救命之恩,屬下沒齒難忘」

「起來吧」,秦炎仍是淡然說道

「謝聖主」,兩人齊聲應道

「前方二十里地,有一驛館,我們快些趕路,天黑之前趕至驛館歇腳」,秦炎說罷,便是朝竹林方向而去,後面四人面面相覷,復又加快步伐在秦炎身後

四周幽木林立,寂靜無聲,偶爾只得聽見兩聲鳥叫,秦炎見身後幾人臉憋的通紅,微微一笑道:「我父親與墨南是莫逆之交,在我兒時,墨南曾有恩於我秦家,後來我便認墨南為叔父,今日所使的慈悲大羅音也是他多年前教於我的內功心法,情急之下,腦海中才得以浮現,只可惜,我內力不足,只得用計將南山七怪嚇走,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血靈子聽罷,噗通一聲跪下:「聖主甘願冒大不諱前來救屬下,如同父母再造之恩,今後我血靈子的命就是您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好,那就留着你的命好好為神宗效力」,秦炎點點頭,緩緩道:「若你以後再如今日般粗心大意,被三教九流之人算計,我便除去你使者之位,派遣你做馬倌,前去養馬」,雖是關切話語,到嘴邊卻成為言辭利句,一絲不苟

眾人聽罷,皆是捧腹大笑,血靈子只得低頭認錯,那黑如焦石般的臉,已是變得通紅,千面郎君已然不忘調侃好友幾句,惹得旁邊兩俏麗女子嬌笑連連

「唧唧唧唧」,一直坐於秦炎肩頭的小不點,忽然間,卻指著前方一處雜草之地不停叫嚷,秦炎心道,莫非前方有何異物,才引得小不點如此異常,唧唧,秦不點直接向前方跳躍而去:「前去看看」,秦炎亦是快步跟上

「這,這是什麼東西,為何會有如此凌洌氣息」,血靈子驚呼一聲,雜草之中,斜躺兩柄短刃,長約八寸,鋒刃窄薄,刀身惺紅,似有殷殷血液流動

「這是血靈刃,十大兇殺兵器排行第九,雙刀出鞘,十息見血,是以兇殺氣息萬分可怕」,秦炎將雙刃拿於手中,端量片刻,森然道:「即被稱十大兇殺兵器,怎會流落此荒郊野嶺之地,如此,也是緣分,血靈子,血靈刃我便交與你,願你好生使用,切不可肆意殺生,否則定會引禍上身,你可明白?」

「是」,血靈子難掩心中激動,雙手顫巍接過,對着雙刃輕憐愛撫,隨即將自己佩刀丟至一旁

秦炎自幼喜讀天下奇門之書,血靈刃的來歷,他也是不經意間自古書中了解,千面郎君等四人,對秦炎除卻名頭上的敬重,心頭更是不由佩服,有如此機聰明睿智,體恤下屬,學識淵博的聖主,北冥神宗何愁不會強盛

幾人緊趕慢趕,於晚分時節,到達一驛館,驛館依古槐樹所建,秋分時節,槐香四溢,盈風繚繞,幾人牽馬便是快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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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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