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一百一十二章 目的

第九章第一百一十二章 目的

皺了皺眉,楊涵道:「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非要你親自去解決?你一直不肯說出來當然會讓人疑惑,不管怎樣,你在任風遙面前說要去找另一個男人就是不對!」

「我都說了我跟謝知秋不是……」葉隱跺跺腳,在楊涵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話,楊涵聞言,臉色立時一變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還不能完全確定,我現在也只是懷疑而已,所以我才要去進一步的確定,而且這件事任風遙他不能出面,他一出面只會壞事,所以只能我自己去。楊大哥,我剛剛告訴你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他,我不想……,這是屬於我的戰爭。」葉隱輕嘆一聲,又道,「夫妻之間不該有秘密,可是這件事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他,也不能告訴他,我要自己捍衛自己的……」

「我明白了,可是你們現在都已詐死脫身,為什麼你們兩個不直接離開隱居起來呢?你們隱居起來,那個謝知秋不也就找不到你們了,為什麼你還要……」

「不行的,通過這些天的相處,我已了解到謝知秋他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所以我必須回去找他將一切問題解決掉,這是我和謝知秋之間的事,如果我現在不解決它,那麼一定會留下隱患,說不定那一天它就會成為我與任風遙之間的致命傷。」

門外傳來低低的嘆息,葉隱一驚而起,然後她便看到任風遙一臉無奈的道:「夜兒,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固執呢?」

「你偷聽我們說話?」

「我沒有偷聽你們說話,我只是接到了一個消息,恰好又回來了而已。」任風遙平靜的道,「我不插手你的事了,不過你必須要保證你的安全。」

葉隱狐疑的道:「你是不是全聽到了?」

任風遙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揚揚手中的紙道:「我們現在怕是要回東陵了,你六哥出事了,還有你現在去雁城也找不到謝知秋,他現在正在回東陵的路上。」

「我六哥出了什麼事?」葉隱一臉的惶急,她現在哪還有閑心再去管什麼謝知秋,她的家人時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牢獄之災!」任風遙將手中的紙遞給葉隱道,「我們一起回東陵,然後你去找謝知秋解決你的事,至於你六哥的事就交給我,可好?」

葉隱快速的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喃喃道:「這麼多年來六哥做生意都沒出過什麼事,可現在為什麼會……,六哥在生意方面上幾乎都成了精了,他怎麼可能會將劣質的紗絹賣給官府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而且整個紫家都……。景軒,你說,這是不是預示著東方焯想要對紫家下手了?」

任風遙搖頭道:「我還不清楚,一切都得我回去才能查明,所以……。夜兒,你先不要着急,一切都有我,紫家的人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動的。」

「你要怎麼查?你要去見東方焯嗎?」葉隱憂慮的道。

「這個到時候再說,如果這真是焯的意思,那麼見見他也無妨。」任風遙笑笑道,「好了,夜兒,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你不用擔心。」

葉隱本打算回到東陵后就回家看看的,可是最終她並沒有回去,而是悄悄的住到了珉京京郊的離風別院內。對於紫家的人來說,她是一個早已死了五年的人,是一個不該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其實她曾想過偷偷的回去看一眼自己的娘,可是她到了紫家的門口卻又沒敢進去。所謂「近鄉情更怯」,也只有在真正遇上了,才能懂的這句話裏面所包含的惆悵。

記得她那時還曾笑言,日後若是想娘了便偷偷溜回來看她便是了,可是沒想到有些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或許她在心裏始終還是怨着她的吧!怨她那個時候讓她孤單的長大,可是同時她又愛着她,因為她始終都是生她的娘。

心中想了很多東西,葉隱始終都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什麼,是怕她的娘親再次遺忘她嗎?可是遺忘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應該很正常吧!

「還是在猶豫該不該回家看看嗎?」任風遙一進門便看到葉隱一臉憂鬱的坐在椅上望着窗外出神,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將葉隱抱在懷中,任風遙愛憐的道。

「嗯,我雖然很想回去看看她,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吧!我現在都不知道見了她該說些什麼,從前我與她之間就很少有可談的話題,即便是一起聊聊天,也都是她說我聽,而如今,我們之間恐怕是更加的……」

輕嗅着葉隱的發香,任風遙道:「我以為回到東陵能見到你的爹娘你會很高興,可是……夜兒,其實你墜崖后你娘一直都很難過,你回去見見她也可以給她一個驚喜,不是嗎?」

「驚喜?」葉隱意興闌珊的道,「恐怕是驚嚇才對吧!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我見她之後除了告訴她我還活着之外還能做什麼?她現在過的很好,我爹很疼她,我又何必多事的再活過來?活過來讓她哭一場嗎?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愛哭的女人,我不想看到她哭,雖然這次她會是喜極而泣,但是……,但是那畢竟還是惹她哭了一場,所以,還是算了。而且你也知道的,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我不習慣於與人抱頭痛哭。」

葉隱悵然的回頭,看向任風遙道:「其實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娘她,是一個藏不住心事藏不住話的人,她若是知道我還活着,那麼就會讓整個紫家的人都知道我還活着,到時候可能就是整個珉京的人知道我還活着了,這樣一來我費盡心機的詐死脫身又是為了什麼呢?所以我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我還活着好了,等有機會我偷偷的看她一眼就好。」

輕輕的吻了吻葉隱的臉頰,任風遙點頭道:「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好吧,我想辦法安排你偷偷的看看你娘,那你爹呢?」

「我與他無話可說,見與不見都無所謂,只要他對我娘好就行了。」懶洋洋的靠在任風遙身上,葉隱又道:「我六哥的事呢?你查的怎麼樣?」

「已經有眉目了,用不了多久他應該就會被放出來。」說到這裏,任風遙眉頭一皺道,「這次你六哥出事不是焯的意思,而是有人做了手腳。夜兒,這次的事恐怕是沖你來的。」

「我猜到了。」葉隱意味深長的笑笑,然後帶着一絲薄慎對任風遙道,

「我要查的事也已基本清楚,現在已是收網階段。任風遙,其實你是一個大禍害!」

任風遙微愣,他不太明白葉隱最後一句話的含義,但他並沒有問,因為他知道葉隱願意解釋的話她自然會解釋。皺了皺眉,任風遙道:「夜兒,你真的不要我……」

「不要,這件事我會去辦,你只要負責將我六哥的事擺平就行了。」葉隱伸伸懶腰,看看天色道,「唔,快到午時了,我要去赴約了。」

「赴約?」

「對,赴生死之約,蘭芝被綁架了。」不給任風遙任何發問的機會,葉隱從任風遙懷中起身,轉身進屋,片刻后她已換上一身白衣,飄飄然的走出來,瀟灑的轉了一圈,擺了一個造型,葉隱又笑眯眯的對任風遙道,「怎麼樣?帥不帥?」

「葉隱!你竟然還能這麼嬉皮笑臉的?」任風遙此時早已是驚怒交加,他攔到葉隱面前,沉着臉道,「這種事你竟然也敢說得如此的輕描淡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你生什麼氣呀?我這不是告訴你了么!而且我若是沒把握我會這麼悠然自得嗎?被綁了的人可是蘭芝哎!」白了任風遙一眼,葉隱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跟着來,但是絕對不可以露面,你可能做到?」

任風遙皺眉,輕輕點了點頭,他已大致想到葉隱要赴誰的約,只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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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雖已是冬末,但天氣還是很冷,寒風吹過如刀子割過一般讓人的臉頰生痛,葉隱依約來到北山獵場時已是午後。

看到崖邊站着的那個藍衣公子時,葉隱朗聲道:「謝知秋,我來了,蘭芝在哪兒?」

那人身軀一震,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臉上還覆著一張面具,彷彿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般,只是他沒料到葉隱那麼快就識破了他的身份。

謝知秋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苦笑道:「沒想到你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了我,銀夜,為什麼不等我?你答應過我要在雁城等我回來的,可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辭而別?」

「我恰好有些私事急需處理,所以只好不告而別了,不過後來我去找過你,可你已經回東陵了。」葉隱淡淡的道,「謝知秋,為什麼要綁架蘭芝?

「我若是不綁架她,你會出來見我嗎?銀夜,我知道你很關心她,所以我只好綁架她,只有這樣你才會出來見我。」說到這裏,謝知秋急急的又道,「我雖然綁架了她,可我並沒有傷害她。」

葉隱似笑非笑的道:「到現在還在演戲,謝知秋,你難道就不覺得累嗎?其實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說的話,同樣我也從沒有相信過你說的話,不是嗎?綁架蘭芝?哈!謝知秋,也許你是因為找不到我而病急亂投醫,可你忘了一點,紫銀夜從來就不認識一個叫蘭芝的女子,認識蘭芝的是葉隱,你雖然一直都知道我就是葉隱,可我們從沒有挑明過。」

謝知秋微怔,隨即溫雅的笑道:「我的確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葉隱,難怪你能當上沚國的少相,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竟然……。可是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呢?我不覺得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妥呀!」

「你做的並沒有不妥的地方,只是……」葉隱頓了頓,仿似整理思緒般道,「這麼說吧,我從一開始就懷疑你!」

「哦?」

「你告訴我說你是從山匪手中救下我的,而且我的家人都已經死了,這是我懷疑你的一個理由。北堂靖宇是個非常精明的人,他若真的想把我交給西門涵陽,那麼押送我的那些人就絕不可能會被山匪所殺,他派出來押送我的人怎麼可能弱到連山匪也對付不了?所以如果不是你撒謊,就是北堂靖宇有問題。另外就是路線問題,從北屺到西離為什麼要繞道東陵呢?直接從沚國到西離不是更近嗎?還有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北堂靖宇那麼精明的人為什麼要現身於我的面前,他完全可以秘密的安排人抓我,再將我交給西門涵陽,而不是自己親自出現在我面前,那時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那麼的有恃無恐的?」

「就是因為這些你懷疑我?」謝知秋淡淡的問。

葉隱搖頭道:「不,不完全是,當時我只是覺得不對勁兒,我還沒想那麼多。我這個人對人素來就有一分戒心,而在北屺,柯仲雷的背叛讓我對人的戒心增到了三分,而這次的這些不對勁讓我對你有了五分的戒心。後來你說你要去雁城是為東陵的軍隊調撥糧草去的,你能恰巧救我,是因為你因私事去了一趟麥縣,可是一個朝廷命官怎麼能因私忘公?糧草已先行運往雁城,而負責押運糧草的朝廷命官卻在麥縣附近的魏家鎮出現,這很不合理!所以我當時就大膽的假設,也許北堂靖宇真正想把我交到你手上,而你到麥縣就是為了接頭。」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北堂靖宇把你交到我手上做什麼?我能拿你威脅誰?」謝知秋還是一臉溫雅,他不疾不馳的道。

「是啊,你能拿我威脅誰?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問題。」葉隱慢悠悠的道,「或者其實你想要的是我的命?」

謝知秋不語,葉隱又慢慢的開口道:「能利用我去威脅的人只有溫遠波和任風遙。但拿我去威脅溫遠波,似乎不太可能,因為在國家利益前面,溫遠波他分得很清誰重誰輕,他不會因為我而置讓國於危難之中,所以用我威脅不了溫遠波。那麼就剩下任風遙了,我曾想過你或許是打算用我威脅任風遙,讓他放過謝家,可是後來我從你嘴裏知道任風遙已經在幫謝家脫罪了,所以不是這個理由。」

「我說你怎麼會在魏家鎮的客找那麼爽快的答應跟我走呢,原來你那時已有了危機意識,你跟我去雁城是想查明我的目的是什麼!」

「準確的說是我想知道你要幹什麼,而且那時我身上內力全無,逃無可逃,難道你沒有發現從那時起我們的對話就一直在繞圈子嗎?」

「那麼你可明白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的理由又是什麼?」

「你的理由是因為任風遙,我說的可對?」葉隱平靜的道。

謝知秋輕笑道:「你剛不是說不是這個理由嗎?怎麼辦……。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讓你愛上我,嫁給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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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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