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險的信號
廳里的命令下來了，局長趙德利被從被窩裡揪出來。
隨著趙德利的到來，在王曉雅的長槍短炮之下，荒誕無稽的機器人碰瓷案落下了帷幕。按照新的治安處罰條例，有惡意傾向的機器人應該就地銷毀，可是等到趙德利帶人趕到休息室的時候，原本待在屋子裡的機器人早就消失不見了。
「人和機器人你們分不清嗎？盧子秋可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老子攤上事，你們也別想好過。」趙德利忐忑不安的看著石飛一行人。
「兄弟，你看這事是不是能……」趙德利掏出一支煙遞給石飛，看著石飛接過去之後，隨手一彈香煙竟準確無誤的落在了石飛的嘴裡，趙德利被石飛的這一手嚇了一跳，雖然驚訝卻還是立馬掏出打火機給石飛點燃。在他的思維里值得盧子秋這個人出頭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對於石飛的身份，被安上了了某大家族少爺的身份，而羅興盛夫婦二人只是生了一個好姑娘。官場的慣性思維實在是害死人。
看破不說破，是石飛的優點。所以石飛很無恥的接受著趙德利的恭維。但是對於趙德利說要將事情壓下去石飛直接理都不理。
帶著正怒氣上涌的王曉雅拍攝著人去屋空的休息室。
「飛少，您慢走，慢走。」趙德利恭恭敬敬的送走了石飛，開始從趕來的手下中尋找著合適的替罪羊，事情搞大了自己還是先想想自己吧。
回去的路上因為多了一個人，所以石飛為了避免尷尬帶著王文遠鑽進了王曉雅的車。
「一公里二十。」王曉雅看著恬不知恥的石飛來蹭車還帶著一個渾身充滿憂鬱氣質的大叔氣不打一處來。
「沒問題。王記者，你看看這事情應該怎麼做才可以盡量的做大，最好鬧得全世界都知道？」石飛若有所思的說道。
「至於嗎？人都跑了還鬧個什麼意思？」王曉雅杏目狐疑的問道。
「王記者，這是一個信號，危險的信號。」王文遠在副駕駛上略顯尷尬的說道，還不忘鄙夷的看了石飛一眼，自己的光頭完全是工作需要，這動物身上的蟲子太多，剃個光頭最起碼自己心裡舒服。
「什麼信號？」
「那是機器人。」
「什麼機器人？人都跑了，你說是外星人也沒人反對嘍。」
「還有，大叔，你幹什麼的？這麼確定那傢伙是個機器人。」
「我，我是獸醫。」一張嘴能將黑白顛倒，乾坤倒懸的王文遠這一刻被王曉雅這年紀不大的女記者給問的有些結巴，看的後座上的石飛一陣好笑。
「你，你是獸醫？你真的是獸醫？」女人的臉比六月的天氣變得還快，上一刻還是怒氣沖沖的，這一刻就換成了討好的表情。
「是，是啊，你，你想幹什麼？」
「坐穩了！」不等石飛二人有任何動作，車子陡然間加速了，寂靜的夜裡只有轎車的轟鳴聲。
「我去，你們倆都不是人，這麼猛地動作給點反應好不好？」
「反應你個大頭鬼啊，你去哪兒？哥哥我還沒吃飯呢。」石飛看著車子在路口轉向就知道這女人肯定又要給自己找事情做，不過看今天她的態度應該是，王文遠有麻煩了。
「睡你的覺，就知道睡。」
死貧道不死道友，看著王曉雅的興趣全在王文遠的身上，石飛也樂得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車子漸漸地駛出了市中區，朝著高新區走去。揮灑而下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樹影婆娑。
「去你家做什麼？」車子停穩之後，石飛睜開了微微閉上的雙眼問道。
「要你管，王大哥拜託了。」王曉雅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別墅的房門。
剛入戶左手邊是一個裝修精美的鞋櫃，右手邊是幾個略微泛黃的照片。王文遠被明亮的燈光照的有些睜不開眼，轉頭避開燈光的瞬間，目光卻再也走不動了，腳步也停了下來。照片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女孩的照片。
「曉雅，你這照片該換了啊，都褪色了。」石飛不明白王文遠為什麼會看著照片發獃，但是他依稀從照片中的男孩身上看到了王文遠的身影。
「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石飛悄聲的說道。可王文遠依舊沒有從照片中回過神來。
「對了王大哥，這個你看看我家琪琪是怎麼了？」王曉雅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渾然沒有發現王文遠臉上的異常。
不過石飛卻是有些膽怯的開始往後退去。心中也毫不吝嗇的把最難聽的辭彙加註到王曉雅的身上。一隻公狗竟然起名琪琪，這還不是另石飛退卻的原因，而是琪琪已經呲著牙向著石飛跑來了。
「我，我告訴你，你，你再敢尿我一鞋子，我他媽把你燉了。」石飛看著過來的琪琪露出了一個自認兇險的神色。可惜回應他的只有琪琪發出的「汪汪」聲。
「喂，王大哥，你看看我們家琪琪這是怎麼了？頭頂上起了好大一個包？」泛濫的母愛讓石飛看到了王曉雅柔情的一面，可也僅僅片刻王曉雅就暴怒起來。
石飛膽怯的看了發怒的王曉雅一眼，抬起了踩在琪琪生身上的四十三碼大腳。
「不，不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王文遠已經抱起了脫離石飛魔爪的琪琪，低聲呢喃著。
「對不起，你的琪琪沒有毛病。不過好好待她，我想他會給你帶來好運的。」王文遠說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打開了房門向外走去，甚至連王曉雅別墅的客廳都不曾踏進。
「還愣著，趕緊送哥回去。」石飛冷著臉說道。
「凶你個鬼啊，琪琪咬他。」
「姐，大姐，請你送我們回去吧，我請你吃羊肉串。」石飛萬般變化的臉瞬間回春，讓不明白的人會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王曉雅卻回贈給他一根中指和無恥兩個字。
「你好歹注意下形象。」石飛嘀咕著，逃也似的離開了。身後傳來王曉雅的嬌笑和琪琪的叫聲。
自從在王曉雅的家中出來之後，王文遠臉色一直不好看。不是瞥向石飛的眼神也讓石飛沒來由的一陣后怕。
晉文路上今夜註定不眠，有人歡喜剩下的還是有人歡喜。石飛被圍在身邊的人灌了一個爛醉；王曉雅卻和羅玉斌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李翠娥夫婦也不好意思打擾這對俏佳人，只好將肚子中的感激化做酒水喝下了肚子；劉芸菲卻在王文遠的身邊說著什麼，王文遠的臉色變的稍稍的好看了一些。
「媽的，這群傢伙不知道我好歹是晉文路辦事處的處長嗎？」翌日起床之後石飛覺得自己身邊好像多了一個人，石飛艱難的從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底下抽出胳膊，卻不想驚醒了這人。
「老大，幾點了？」一身酒氣的羅玉斌露出喜悅的神色，愉悅的問著石飛。
「自己不會看啊，還有你那是什麼表情？又不是沒給你收拾房間，你在我這算啥？」石飛的起床氣不小，全都澆在了羅玉斌的頭上。
「哎呦，大清早激情四射哦。」就在石飛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王曉雅毫無形象的推門進來了。
四臂相交的石飛二人尷尬的甩開了對方，羅玉斌更是哭喪著臉解釋著：「曉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不是。」
「廢物。」王曉雅滿含深意的罵了一句離開了這激情四射的房間。
「她罵你！」石飛堅定地說道。
「老大，幫幫忙，我，我該怎麼做啊？」
「現在就衝到她房間里去，告訴她你不是廢物。」石飛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不過已經當機狀態的羅玉斌哪裡有功夫考慮這些，從被窩裡跑出來鑽到了石飛給他準備的房間里，三十秒後傳來了王曉雅女記者罵人不帶髒字的叫罵聲。
「登徒子，不錯哦。」石飛看著門口呆落木雞，全身上下只穿著**的羅玉斌說道，興奮的吹著口哨下樓去了。
「琪琪，咬死那個死變態。」王曉雅臉色難看的說著，哪成想琪琪竟然真的將好狗的本色發揮的淋漓盡致，圍著石飛不斷地轉圈。
「一頓羊肉串就收買了你，你個叛徒。還不去穿上衣服，等著老娘給你穿啊？」
石飛一臉喜色的立在樓梯邊聽著樓上不時傳來又是怒罵又是關懷的聲音，這個女魔頭終於有人要了，自己被調戲的時光總算在自己的英明一世中結束了，多年揮之不去的陰影忽然顯出了火紅的太陽，石飛吹著口哨帶著已經出賣了節操的琪琪向樓下走去。
「小飛，你過來。」剛打開店門，石飛就聽到王文遠的聲音。
「哎，稍等啊。」石飛利落的將店門合上，跟著王文遠的腳步進了不遠處的興旺寵物之家。
「小飛，你真的打算把昨晚的事情搞大？」王文遠臉色凝重的說道。
「對，也不對，不是我要搞大，而是必須讓一些人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我甚至懷疑當年的那件事根本就是一個陰謀。」石飛鑒定的說道。
「你看看這個再說吧。」王文遠遞給石飛一張泛了黃的報紙和一本已經磨損的幾乎沒有了樣子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