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南湖下的宮殿

當所有的高科技已經失去作用時，人們開始想到找回以前的低端技術。而作為交通工具的飛機，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全部回爐重造了。但是飛機的製造遠遠不是汽車能相比的，等到低端飛行技術被重新拾取起來，倒退的科技再一次將滿懷期待的工程師打回原形。

王文遠感慨著卻也只能自己駕駛著車輛前往位於華夏東北的天安市，這一夜同時出發的還有被特批退伍的趙佳寧，他的目的地是金州市的石飛。

而此時的石飛毫無形象的趴在一個洞窟里。洞的頂部是一個湛藍色的穹頂。

「不要看了，這裡就是南湖湖底。」小刺蝟看土包子的眼神看了石飛一眼，接著石飛驚訝的發現從穹頂可以看到水中的游魚和岸邊公園裡那架破舊不堪的摩天輪的倒影。

一條幽深的隧道不知道通向何方，但是隧道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盞明亮的姑且叫做油燈的東西照明。隧道不是很高，以至於石飛必須佝僂著身子才能前進，但隧道有很寬，寬的足以容納兩個沒有瘦下來之前的曹治長。

石飛身邊的地面上是兩條明晃晃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軌道，不時的有小刺蝟拉著一個個酒罈子在軌道上拖動。每到一處，石飛都會迎來小刺蝟驚訝的目光。

如果放在以前石飛一定會以為自己到了童話王國，可現在石飛一點不懷疑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實的。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前邊帶路的刺蝟看著面不露驚訝之色的石飛，問道。

石飛沒有說話，繼續前行著，從兜里抽出一支煙，怡然自得的抽了起來。

「這是好東西啊，給我一個。」小刺蝟問著身邊傳來的異味，回頭正看到石飛吞雲吐霧愜意的樣子，心中一陣羨慕。

「想要啊，想要你就說啊。」石飛臭屁的從兜里抽出在季成乾家順來的七匹狼丟給為自己帶路的刺蝟一支。

「美啊，這大概就是神仙的滋味吧。」小刺蝟前肢指尖閃過一絲火光，點燃了香煙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讚美道。

「啾啾……」石飛的腳底下傳來一隻比石飛腳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刺蝟的叫聲，小刺蝟用鼻子盯著一個大約雞蛋大小的酒罈樣的東西，呆萌的看著石飛手中的香煙。

「他是想和你交換。」引路的刺蝟替好奇的石飛解釋著。

石飛為人本就好爽，既然到了這裡怎麼可能讓別人交換呢，直接從兜里再一次抽出一支遞給了腳邊的小刺蝟，小刺蝟卻搖著頭，用鼻子向著石飛拱了拱地上的小酒罈。

「他的意思是請你務必手下，這也是我們刺蝟一族的族訓，不許平白無故拿別人的東西。」引路刺蝟開口說道。

石飛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腳邊的小刺蝟一眼，在自己嘴巴里點燃了香煙，遞給小刺蝟同時拿起了地上雞蛋大小的酒罈。

「啾啾……」小刺蝟猛地吸了一口煙，結果嗆得發出一陣叫聲。

「啾啾……」

「他是請你喝酒。」引路刺蝟現在完全的成為了石飛的翻譯。

「這是酒？」石飛不確信的問道，但還是在小巧的酒罈上撕開了酒封，酒封破口的那一剎那，石飛恍惚間甚至有了一種醉生夢死的感覺，酒香四溢。入口綿軟醇香，石飛自認為自己喝過世界上所有已知的酒，甚至酒精都喝過，可是這種酒光問一下就讓人忍俊不禁，何況喝下肚子之後，肚子里有一股暖暖的感覺，食道里更是一股爽朗，鼻腔里更是清香無比。

「謝謝你，這酒還真不錯，石飛一口將小罈子里的酒都灌入了口中，開始還並沒有在意，但是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石飛竟有了想睡覺的衝動。

「這酒真給力！」石飛嘀咕了一句竟醉倒在了隧道內。

引路刺蝟也沒想到石飛酒量這麼不堪，撇了撇嘴，示意著小刺蝟去喊人拖著石飛走。

地面上雖然有軌道，但是這種軌道的小面坑窪不平，沒過多久醉死的石飛就弄醒了，睜眼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了軌道上，自己的腳脖子上拴著兩根身子，身前大約數百隻刺蝟艱難的拖拽著自己。

「呦，醒了？」引路刺蝟笑著說道。

「恩，這就不錯。」

「要不咱倆換換？」引路刺蝟帶著奸商的笑容看著石飛的褲兜，可是他卻不知道石飛從商少說也有三十年的精力，大到公司老闆，小到街邊小販，在非洲販賣過軍火，在華夏鬧市區擺過地攤賣過山寨衣服。甚至為了驗證一個存在幾百年的謬論，賣給和尚梳子都去驗證過。不過卻被五台山的主持給轟了出來。

和石飛談生意，石飛是不屑一顧的。

「一壇美酒還你一根那玩意，你沾光佔大了。」引路刺蝟充滿誘惑性的語氣說道。

「多大罈子？不會是剛才的那種小罈子吧，那樣的話我可不稀罕。」石飛忽然發現自己變得齷齪了，可是當他喝下酒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喝的就是金子。

「當然不會，是這種。」引路刺蝟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個蘋果大小的罈子。

「那不行，我這剩的也不多了。」石飛說著又美滋滋的為自己點上一顆煙。

「我這可是千年陳釀比起你剛才喝的那種百年的垃圾強多了。」

「那也不行，這酒我都醉了，你那種酒我怎麼敢喝？不要不要。」石飛看似不懈的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順便對著引路刺蝟傾吐煙霧。

「你，你很，我給你一斤裝的。」

「切，這個價你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換？」石飛自己就好像天生就能讀懂小刺蝟的眼神一樣，他在拉著自己前進的小刺蝟眼中看到了對引路刺蝟的鄙夷。

石飛讀懂了，他斷定了這酒在刺蝟家族應該是爛大街的貨，哪怕是這千年陳釀也不是什麼稀罕的寶貝。

「我，我給你這麼大一壇。」引路刺蝟有些心痛的掏出一個大約五斤左右的一個罈子。

「這還差不多。」另石飛雙眼放光的並不是酒罈子能盛多少酒而是這酒罈子渾身上下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在昏暗的隧道之內格外顯眼。就連酒封也絕對不是俗品。

僅剩的半盒煙被石飛丟給了引路刺蝟，至於換來的十壇千年陳釀石飛自然現在還沒有地方放，只能等離開的時候再帶走了。石飛之所以要帶著這笨重的五十斤酒水，更重要的是石飛發現自己喝掉那麼一小口刺蝟酒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走了一天路帶來的疲憊感一掃而光。

石飛醒了，走起路來自然比讓小刺蝟拖著要快得多，大約一刻鐘的功夫，一間與隧道景色格格不入的宮殿出現在了石飛的眼前。

當金色宮殿出現在石飛的面前的時候，石飛才發現什麼叫金碧輝煌。地面時金色的，宮殿的頂子也是金色的，支撐柱子也是金色的，就連燈台都是金色的支架上架起舞動的火苗。石飛難以想象一個都已經被金州市人逐漸忘卻的地方竟然別有洞天。

微風吹過，金絲編製的帷帳輕輕吹起，一隻足有半個成人大小的刺蝟在帷帳后若隱若現。

「靠，真有錢。」石飛純粹羨慕嫉妒恨的說道，的確，羨慕嫉妒恨的很純粹，因為他就是想帶走都不可能，因為現在發生的一切對於幾個月之前的石飛來說完全就是夢，即使現在了解了，可是一直能指尖冒出火苗的引路刺蝟就不是石飛可以對抗的，何況誰知道這地方到底有多少這種刺蝟。

「恩人來了，快，賜座。」帷帳後邊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說道。

「不用了，我站一會兒就行了，我同伴還在外邊等著我呢。」石飛局促的說道，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施恩過一隻刺蝟。

「恩人難道不好奇嗎？」帷帳掀開了，從帷帳後邊走出來一隻渾身散發著淡淡金色的刺蝟。

「好奇，但我知道好奇心能害死人。」

「恩人可記得百年前自己掩埋過一隻刺蝟的屍體？」

「忘記了。」石飛沒有半點遲疑的說道，畢竟百年前的事情誰說的清呢。

「恩人忘了，朕卻不能忘。當年我刺蝟一族因為你們人類的高速建設對環境帶來的破壞而被逼的走投無路，先皇下令全族向深山老林轉移。那一年，朕還是刺蝟一族的皇子，我們要途徑天安市前往大興安嶺的深山中，可是夜晚朕卻被飛馳而過的汽車撞上了，如果不是恩人將我的屍體掩埋，我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提起自己受到的無妄之災，小刺蝟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目光，但是看到石飛，目光柔和了。

「先皇用無上法力從我的屍體中抽出刺蝟皇族的精血，為我重塑靈魂體。我現在只是靈魂的存在，只不過我的靈魂已經到了瓶頸，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了。恩人可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我真的不記得當時的事情了，你大概記錯了。如果沒什麼事我想可以送我回去了吧？」石飛並不曾想起自己救過一隻刺蝟，而自己再繼續待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所以出於禮貌，石飛等金色刺蝟說完就提出了離開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