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懲罰：求助的代價她承受不起

葉雲端被莫景年拆骨扒皮吞吃入腹的時候，才意識自己是被他涮了。

可就算意識到，她也沒有絲毫力氣反抗，這一晚上對她來說實在太多事情，等她完全放鬆下來，漸漸沉睡的時候，程雯落地粉身碎骨的場景還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她緊閉的眼眸突然眨動了一下，猛地起身，大口喘氣，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浸的頭髮都濕了。

「噩夢？」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詢問，是莫景年。

她的心這才稍稍安穩下來，轉頭對上他深如古井的眸子：「程雯……唔。」

唇被一個輕吻堵了上去：「不要叫死人的名字。」他拍了拍她的背，一把又將她拽回到懷裏，「睡覺。」

她的睫毛扇了扇，靠着他的胸膛聽到有力沉穩的心跳聲，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再次睡了過去。

葉雲端再次清醒的時候，身邊的床被已經冷了，莫景年不在屋裏。

她扭頭看了看床頭的鐘，才六點半。

剛想起來洗漱，手機卻響了起來。

「葉雲端，你沒事兒吧？現在在哪兒呢？我剛剛聽說了昨晚的事，你怎麼樣了？」

聽筒里的聲音非常急促，甚至能聽到對方焦躁踱步的聲音。

「師父。」葉雲端喊了一句，「我沒事兒，現在很安全的。我在……景雲。」

「景雲？！」秦東升差點兒炸了，「你怎麼又去景雲了？難道是莫景年？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是不是……」

「師父。」葉雲端趕緊打斷他，「昨天晚上我被程雯劫持，是莫總救得我，現在那棟別墅已經被警方封鎖了，所以我只能跟他來景雲，他沒有……為難我。」

這話說的挺心虛，昨晚莫景年其實對她下手一點兒都不客氣，她扭身看了看腰間的青紫，淡淡吸了口氣：「師父，對不起，我老是惹是生非，在你朋友的房子裏出這樣的事，他一定會怪我吧？我要不要親自給他道個歉？」

秦東升愣了一下：「不用，我和他關係很好，他不會計較的，這幾天我再幫你找個房子，我覺得還是公寓樓比較安全，你一個人住別墅，的確很容易出事。」

「師父，我……」葉雲端捏了一下手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想了半天，還是打算實話實說，「我決定搬回景雲了，不用再替我找房子，青芸我已經請了假，柯少准了，大概這一個月都沒法去上班，我……」

「你說什麼？」秦東升直接吼了出來，「葉雲端你是不是被嚇傻了？你忘了你是怎麼離開莫景年的，難道一次教訓還不夠嗎？你還想再進一次急診室？」

葉雲端眼眸垂下來沒有說話，當時她說要離開景雲，莫景年的確是動了大怒，好不容易擺脫他，秦東升確實無法理解她為什麼還要回來自取其辱。

「師父，莫總救了我的命。」

「那你也犯不着以身相許，報恩的方式有很多，莫景年那種身份，他不會稀罕你一個小陪床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雖然是心裏話，可是的確有點侮辱。

葉雲端卻不以為意：「我知道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要留在他身邊，至少……」

至少要等找到黎芸芸的真面目，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師父，你放心吧，我不會只當一個陪床的，工作的事情只是先放一放，我手裏還有一個主設計的訂單呢，早晚是要回去的。」

「小葉……」秦東升不知道還能怎麼勸她，他是真的不希望她再攪進莫景年的事裏，他嘆了口氣，「能不能見你一下，看不到你的人，我還是不放心。」

葉雲端點了點頭：「好，等下我要去趟公安局做筆錄，師父您陪我吧。」

秦東升當然樂意陪她，但要出門的時候，葉雲端遇到了另一個問題，沒有車。

在刷了無數遍叫車軟件無果以後，王琴和莉莉再次建議：「葉小姐，您還是給林先生打個電話吧，這兒地方太偏了，等您叫到車，恐怕一天都過去了。」

葉雲端無奈地求助林暉，果然一刻鐘后他親自開車來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說實在太耽誤他的工作，要是給莫景年知道，恐怕又要怪在她頭上。

林暉笑了笑：「葉小姐以為我會私自出車來幫你的忙？」

葉雲端一愣，才反應過來，林暉又不是司機，他可是莫景年的私人特助，開車送人這種事，必定是要經過莫景年首肯的。

她被噎得一愣，臉漲得泛紅。

林暉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駕校我已經給你報名了，明天開始集中訓練，一個禮拜后參加考試，這也是莫總的意思，你必須要考過。」

「啊？」葉雲端嚇了一跳，「這麼急？」

她記得考駕照不都是要好幾個月的嗎？

林暉點了點頭：「莫氏的駕校，已經打了招呼，你是特批集訓，當然，考出來以後，莫總的車子由你來開。」

「讓我當司機？」她一愣，莫景年打的什麼主意？

「你跟莫總保證過，為了回景雲接受一切懲罰的，莫總的意思，下周由你去幫黎芸芸小姐搬家。」

葉雲端目瞪口呆了好幾秒，這個消息還是沒有消化完，一直到林暉把她送到公安局門口，她才緩過神來。

「葉小姐，如果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林暉臨走的時候沖她笑了笑。

葉雲端吞了一下口水，心想，如果每次求助都是這樣的代價，她還真是承受不起。

秦東升已經等在公安局門口了，見她過來，打了招呼一起進去。

葉雲端雖然是當事人，1;148471591054062可莫景年顯然找人通過氣，警察並沒有難為她，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做了筆錄就結束了。

「程雯究竟是不是有精神疾病？」臨走的時候葉雲端轉過身來問了警察一句。

警察猶豫了一下：「這個目前無可奉告，我只能說，她的檔案里沒有精神病史的記錄。」

葉雲端點了點頭，道了謝離開了，如果程雯沒有精神病，那麼這場自殺事件，肯定是黎芸芸策劃威逼的，她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讓程雯這樣一個精明的人干出如此極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