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獲救

?不知過了多久，淅淅瀝瀝的雨水又開始從雨之國的天空中落下。雨滴敲打在仰面倒地的水鏡身上，冰涼的溫度讓他恢復了一絲知覺。

後頸的漩渦印記與術式已經消失無蹤，不過原來印記所在的皮膚呈現出灰白的顏色。

冰冷的溫度與八門遁甲解除后肌肉的疲勞與痛楚共同刺激著水鏡，手指不自覺地顫抖下了。以手指為開端，四肢、軀幹開始小幅度的移動。

最終，雙目無神的水鏡顫悠悠地站了起來。

現在的他不復之前的意氣風發。筆直的脊樑有些彎曲，翻卷的傷口在雨水沖刷下開始泛白。血雨分離后留下的血液，沿著水鏡的身體流淌進腳下的泥土，在衣服上留下斑駁的印痕。

起身的水鏡沒有管黑岩與血雨的屍體。將死神的影像驅離出精神世界，耗費了水鏡太多精力。大腦的刺痛已經讓他變得麻木，整個人渾渾噩噩。幸虧戰鬥結束后沒有路過的忍者，否則，隨便一名剛上戰場的下忍都可以毫不費力地將水鏡幹掉。

唯一支撐水鏡站起來的，是潛意識中的強烈願望：離開這裡，回到木葉！

陰沉的天空下，水鏡雙目空洞、步履蹣跚地挪動著，猶如一匹荒原中受傷的孤狼。不時地倒下、站起，無論肌肉與骨骼的疼痛多麼難忍，無論前方有什麼障礙，水鏡只是前行，直到面對著一條湍急的河流。

一如之前的邁步，但是湍急的河水直接將渾身酸軟無力的水鏡捲入其中，向下游漂去。

邊境，木葉大營附近。

「哆哆哆「三把刺入地面的苦無封鎖了哲也前進的方向。按照地圖的指示，他已經來到了邊境地區。看著地上的苦無，哲也猜測這是由木葉負責巡邏的忍者發出的試探性警告。

「我是宇智波哲也，有重要情報報告！」連續三天沒有休息過的哲也指了指頭上的護額，大聲表明身份。

「宇智波家的？放下武器，跟我來。」突然出現的三名木葉忍者以萬字陣型將哲也包圍在中間。

哲也也不反對，將忍具包拋給了面前的忍者。「快帶路，我要見朔茂大人！」

以風之國、土之國、雨之國組成的三國聯盟向火之國宣戰的第三個月，旗木朔茂率領的木葉突襲部隊接連破壞三國位於雨之國的據點與後勤部隊，使木葉取得巨大戰略優勢，忍界嘩然。

木葉，火影大樓。

「哈哈，打得好！不愧是朔茂啊！」猿飛日斬看著前線傳來的戰報，大笑道。自三國宣戰以來，木葉處於被動防禦狀態。周邊國家都等待著木葉的行動，看看木葉的戰爭實力如何，而旗木朔茂徹底打出了木葉的威風！

高興之後，日斬就要面對不那麼好的消息了。「波風水鏡失蹤，鈴木百惠戰死……」

「是的，宇智波哲也一回到營地就將消息報告給了朔茂大人。由於水鏡是綱手大人的弟子，所以……」向猿飛日斬傳遞戰報的暗部說道。

「水鏡的消息先封鎖，我找機會向水門和綱手說吧。還有，讓宇智波的人不要將哲也立功的消息大肆宣揚……」

「是！」

……

小南像往常一樣在藏身地附近的河邊洗衣服。另她煩惱的是，自己僅剩的幾件衣服再洗幾次就沒辦法穿了。對她來說，如果沒有合適的衣服穿，只能到鎮子上去乞討或者偷！

雨之國不是一個適合普通人居住的國家。氣候倒是可以忍受，主要是以半藏為首的雨忍村搜刮百姓太過，並且不少雨忍的背景都不是太好，欺負平民的情況時有發生。小南出身貧民，父母沒有多餘的錢財去往別的國家生活，終於在災年中忍受不了貧窮與飢餓撒手人寰，獨留小南艱難求活。

為了活下去，小南可吃了不少苦頭。小小年紀，沒有人會雇她幹活，只能去野外或者在鎮子上偷東西勉強不讓自己餓死。雖然她也知道偷東西是錯誤的，卻也無可奈何。

愁眉苦臉搓洗著衣服的小南，眼角中看到了一個正沿河漂流而下的人。

「啊！」小南這些年看到不少餓死的窮人，卻是頭一次看到漂在河裡的「死人」。「死人」有著黃色的頭髮，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衣，打扮得像鎮子上時常出現的忍者大人，也沒有被河水浸泡后恐怖的外形。

河水流速不快，小南壯著膽子決定將這「死人」拖上岸。長期的營養不良，瘦瘦小小的小南拖一個看起來與她同齡的「死人」上岸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呀，好像……人……還沒死？」就在小南往岸上拖人的時候，她隱約看到這「死人」的胸口有起伏。

氣喘吁吁的她連忙趴在被認為是「死人」的忍者胸膛上仔細聽著。

「咚……咚……咚……」

微弱的心跳聲準確無誤地傳遞到小南的耳中。

「得……救活他……」

……

微弱的火光給原本黑暗、陰冷的山洞帶來絲絲溫暖。篝火邊，滿身繃帶的水鏡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這……這……是……哪……哪裡？」嘴唇沒有乾裂的感覺，只是渾身酸痛沒有力氣外加腹中飢餓，水鏡說出的話斷斷續續，有氣無力。

「你醒啦，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正準備晚飯的小南聽見水鏡說話的聲音，開心地跑過來扶水鏡坐起。

「疼……疼……」

獨自一人的小南收集的物資本就不多，哪有治療傷勢的藥物和繃帶？無非用一些可以隨手採摘的草藥與布條將水鏡包紮下，至於手法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這些僅能讓水鏡醒過來，壓制八門遁甲的後遺症和戰鬥中嚴重的失血是絕無可能。

「對……對不起……我……」

「沒關係，謝謝你救了我。」借著火光，水鏡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淺紫色的短髮，水靈靈的大眼睛，因為水鏡的感謝而微紅的臉頰……

「我叫波風水鏡，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小南……」

「小南？」水鏡差一點就說彌彥在哪兒了。「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嗎？」

「是的，就我一個人。」

「是嗎？那真是挺辛苦的……」嘴上說著辛苦，水鏡的心裡卻樂開了花。「最好想辦法將小南與彌彥、長門分開啊……」

水鏡在前世就很喜歡小南，也對她用紙的忍術很感興趣。他始終認為，小南不應該背負太重的負擔，也不應該為彌彥與長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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